司马熙虽然失血不少,但是稍作休整已无大碍,一行人在几名侍卫的护从下抄小道向山外走去。
“余天……不,皇上,”赵源叫顺了余天,现在改口有些难。
“没关系,就叫余天吧,令堂是父皇的堂妹,说起来你还是我的表弟,况且现在我们是在外面,随时也还会有危险。”
“恩,”赵源点头,“到底是谁要杀你,难道不怕诛九族吗?”
司马熙若有所思,随即摇摇头,“我现在必须马上赶回去,不知要杀我的人是何用心,但我必须赶回去坐镇,只有我出现,朝局才能稳住,绝不能让他们有可乘之机,赵源,这一路也许危机重重,你愿意跟我回去吗?”
赵源坚定的点头,他怎么放心秀儿这样跟着他走,唉!为什么他越想把秀儿当妹妹越是做不到,他知道自己必须放下,可明知道没希望,心却仍不自觉的为她牵挂。
几人走出深山,到镇子上买了马匹,套了一驾马车,雨贞换上男装,与司马熙坐在车中,从人皆扮成行商,可能是对方以为司马熙已死,他们并没遇到什么阻碍,二十余日便赶回都城,几人找了个小客栈住下,打探的人回来禀报,见雨贞在旁,便有些迟疑的看看皇帝,雨贞哪有不明白的,正要退出却被司马熙拉住,拽回身边坐下,皇帝的态度明显是不避讳雨贞,这些天他们也看在眼里,皇帝对皇后何止是宠爱,简直已到了痴迷的程度,从探子口中得知,街市上未见异常,只宫中比往常更加戒备森严,看来要回宫也不是那么容易了,宫中禁卫如今掌握在国丈大人手中,出入均要持他的手令,雨贞听到这里,感到一阵阵不安,父亲何以如此戒备,难道他与司马熙的遇刺有关,雨贞不敢再往下想。
又一条消息传来,任吏部尚书的徐善泽被其父软禁于府中,雨贞心中立时有些发凉,父亲竟然不顾朝廷律例与朝臣的非议。他敢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认为皇帝已死,那么他必然与司马熙的遇刺有关,唉!父亲终是不甘大权旁落啊。
司马熙听后也沉着脸,忽而他眼中闪过一丝冷笑,雨贞心中一寒,凭她对他的了解,他必是已有计较,明明受困的是司马熙,可她却替父亲担心起来,父亲纵有不是,血脉之亲又如何能断,雨贞的不安写在脸上,“贞儿,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一切。”司马熙看着她的目光永远那么和煦。
“皇上,”雨贞忽然跪下说道:“我不敢替家父分辨,家父若当真犯下十恶不赦之罪,任凭皇上处置便是,如若家父尚不成事,可否请您饶他一命。”
“贞儿。”司马熙扶起她,“君无戏言,我早就答应过你和令兄,只要徐大人不再错下去,我必有替他开脱之法,你放心我会迫使他悬崖勒马。”
之后司马熙秘密联络了北府军,这是驻扎在城外的一支军队,北府军向来由皇帝直辖,三万精兵起到拱卫京师的作用,之后他们便秘密前往军营。
第二天,圣旨便传到了每一名大臣手中,命他们明日齐聚北郊皇家林场狩猎,家中如有成年子女亦可前来,朝臣中一下炸开了锅,这两日已有传闻说皇帝已死,难免有人开始为自己的今后考虑,这时见到圣旨,明日狩猎便知真相,于是被徐家拉拢而犹豫不决的朝臣便很自然的继续观望。
徐乾章得知后惊怒交加,派去的人明明回来说司马熙已死,现在却如何又出现在北府军中,这支军队的战力与装备都是最优的,即使自己兵力数倍,也未必能在一夕间获胜,况且现在人人都知道皇帝在军中,自己这样的举动岂不是公然造反,岂不成了王莽之流,这样势必招致天下共愤,他现在还没有对抗天下人的力量,所以只能等,等到明日见到皇帝再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