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刚刚说完,梦澜便以极快的速度易上容,没了踪影,出了空间,外面已是黑夜,梦澜伸手推开了她名义上的母亲一直住着的稻草房,娇小的身影在黑暗的房屋内穿梭,在屋子里,她如愿以偿地看到了她的养母,连忙走到床前,轻声说道:“娘,醒醒,女儿回来了。”
“澜儿,是你回来了吗?”李张氏那慈祥的声音传来,欣喜中略微的带着点颤音。
只是李张氏的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别扭,莫不是李张氏那病造成的?
“是我,娘,你怎么啦?”梦澜询问道。
而后,只听得李张氏一声长叹,略显无奈地说道:“娘这眼啊,瞎了。”
梦澜一听,立即紧张地问道:“娘,这是怎么回事呀?你的眼怎么会瞎了呢?”
李张氏苦笑一声,自嘲道:“前些日子,我听正家隔壁的王寡妇家的姑娘说,你和桃娘一起上山,桃娘死了,你也一样是被那山里的野兽给吃掉了,娘不信,就进了山,可最后,没寻到你,还被一条蛇咬着,看不见东西了,事后,娘才知道,那王家姑娘根本不知道你在哪儿,随便说了一句,把我当成玩物玩儿的。”
梦澜听到这话,心中顿时燃起了熊熊怒火,为李张氏打抱不平道:“她怎么能这样啊!明明知道山上有那么多的野兽,还骗娘说,我在山上。娘,你怎么也不让王寡妇说说她呀?”
李张氏摇了摇头,说道:“我是想去说,可是,你也不想想,主家旁边的那几家隔壁邻居,都是什么货色,就算是他们家的孩子真的做错了事,也得把这顶屎帽子往娘的头上扣,找他们理论,还不如……哎,算了,你还太小,娘说的话你要是听懂了,就在心里记上,要是没听懂,就算了。”
通过这短短的几句对话,梦澜就已经看出来了,她的这个养母,对她,是真的好,当即,也就随着这个台阶下去了,“娘说的话,澜儿听懂了一些,还有一些没有听懂,澜儿以后再请教娘,可以吗?”
“好,等改天娘有空了,就告诉咱们澜儿是什么意思。”话语间,是掩藏不住的兴奋,也是,一个傻子突然开窍了,能不让她的家人高兴吗?
“现在这天也晚了,再睡三个时辰天就该亮了,澜儿就先去你那屋睡会儿吧!”李张氏摸了摸梦澜的头,一脸慈祥的说道。
梦澜感觉到她的手在摸自己的头了之后,一脸黑线,但嘴上仍是乖巧地应道:“嗯,我知道了,娘也赶快睡下吧!”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李张氏看着梦澜那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她的养女总算是长大了,主魂回来了,不再傻了,她也总算是没有辜负那位大人的期望了,而且,梦澜又即将给那位大人添上个孙子或者孙女,那位大人九泉之下,想必也能瞑目了吧!
那位大人留下的东西也是时候还给她了,她是那个家族的传人,总归是要出人投地的,一旦她出人头地,那她与她的亲娘相遇的时间也快要到了,只望,那时,她不要忘了这个从小养大她的养母就好。
梦澜回到屋里,点上灯,不禁感叹这房子的简陋,走到那张用木板简单支起的“床榻”前,正打算就寝,却突然看见了一个面色苍白,还带着个面具的男人,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儿伤,但又有着剑伤之人应有的病态,饶是梦澜,也不知他这是得了什么病,还好金翾及时告诉她,“主子,这人应该是得了上古时期的一种蛊毒,此蛊阴险狠辣,名为剑蛊,在炎帝当政时期,就应已是灭绝,现在,怎么又出现了?”
金翾在空间里思索着他萦绕心头的难题,刚刚思索出了一点头脑,却又被梦澜给打断了,“要怎么解?”
金翾又气又恼,但,仔细一思索,这样也挺好的,起码不用再向着她娘的方向进军了,满心欢喜地答道:“此蛊阴险,却也好解,只需要把蛊虫取出即可。”
梦澜“嗯”了一声,从空间取出了手术用的东西,正要动手,脖子上却突然架起了一把匕首。
见到现在的这幅情态,梦澜在心中暗骂自己的烂好心,但表面上却是不为之所动的模样,笑嘻嘻地与他谈判道:“我问一下,你想不想要你这条命?”
此话一出,梦澜又在心中猛的嘲笑自己的白痴,这人一看就是个仇家多的,答案他不用说,也肯定是知道的,如果有可能的话,她现在恨不得猛地扇上自己两巴掌,太有损她的名誉了有木有?
但是,结果好像与她猜的结果有些不太相同了,那个黑衣人并没有将握着匕首的手力道加深,反而轻笑着说道:“你认为呢?”
梦澜愣住了,她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个结果,太让她惊讶了。
见她迟迟不做任何反应,面具男有些不耐烦了,“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他这一说话,梦澜这才从讶异中清醒过来,立刻奉上笑脸说:“当然,我当然听到了,只是,我需要下刀子,所以要给你用一点儿麻醉药,你看,这……”
梦澜本来还想征求一下人家病人的要求,古代人都是比较矜持点儿的,结果,人家就只说了一句“你随意”后,就没了话音,梦澜此时非常想对天怒吼一句,老兄,你没耍我吧?
但是,好吧,她是该认清现实了,人家异时空的古人一点儿也不矜持,相反,还非常开放,无奈之下,她让眼前的这位古人平躺下,准备好麻醉药,给他挽起袖子,准备给他注射,可是,他这回又掐上了她的脖子,目光阴冷。
梦澜依旧维持着那已然僵硬的笑容,说道:“那个,你不是说同意我给你做手术了吗?现在,怎么又……”
黑衣人看着梦澜,不解地问道:“什么是手术?”
梦澜仍旧是笑着回答,“手术就是开刀治病,你放心,我这次做的手术应该是没有风险的。”
面上虽然是笑着,心下却是在吐槽,什么时候做一个小小的手术也这么难了?要解释东,解释西的。
她总算是理解了为什么现代人穿越一个富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