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老鼠娶亲的事件中,我同学满身伤痕,在医院做了一次彻底的检查,当然,也包含精神分析.
下面,我摘录一段精神医生的分析报告:
该患者在发育期曾受到比较强烈的关于老鼠的刺激。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一个很深刻的,不可违背的印象:老鼠很强大,老鼠很凶悍。
我们通过催眠知道,该患者曾在高中时期,将诗经中的硕鼠一文理解成是吃小女孩的大老鼠,并受到同学的嘲笑。于是,在他心底留下一个渴望真遇到吃人老鼠,并与之搏斗的强烈愿望。以证明自己没有错误。该愿望在受到某些特定外因的诱导下,在他脑下皮层形成一种强大的刺激,并容易在临晨这一人体控制能力最差的时间爆发出来。
而这一愿望又不可违背的与患者脑海中强大的老鼠不可战胜观念相违背。于是两种矛盾观念斗争到最后出现了一个协调产物:只有老鼠能战胜老鼠。于是在他身上产生了拟态这一自然界中常见的现象---简单说就是某些昆虫在自然进化中身上某些天敌相近或重合的花纹。
就是说病人感觉到或者说幻想到有老鼠要伤害到他的家人,于是他将自己拟化成一只最强大的老鼠,去保护自己的家人,当然,这一切都是潜意识发生的。患者自己毫不知情。
关于患者朋友所说当时房间里到处的老鼠脚印,我们现场调查的结果是:墙壁地面天花都已经被火烧坏或者被烟熏黑,无法确认,可以理解为当时在场的人在目睹患者发生拟态变化后产生极度恐慌而引起的错觉。
关于患者身上的伤口,我们曾经也遇过这样一个病例:一个盲人在某些小孩恶作剧的在窗外呼喊着火后不久,居然身体出现了不可思议的大面积烫伤痕迹,医学上称为:心理感伤的实体化效应。我们可以肯定:在这名患者的身上同样发生了这种神奇的效应,是一例很好的个案。
本次报告完毕。
如果从科学角度的解释,我们可以推论出我同学所受强大的刺激外因不就是目睹那次我假扮老鼠的后遗症么。如此说来一切恶果都是我引起的啊。
不,我不服气,那该如何解释那天夜里发来的手机铃音。如何解释吊顶上的老鼠剪纸。要知道,隔行如隔山,医生是无法理解手艺人的厌胜法术的。
按我的看法,这医生的脑袋就是给驴刨了。
我记得很久前我手下一个老木工和我讲过:海有海眼,房有房穴。一座房子的风水就看它的房穴。房穴的位置就在:房子横度的黄金分割点和竖向的黄金分割点之间的直向连线,再取直向连线的黄金分割点,这一点就是房穴。房穴上要是被人放了浸泡过鼠尿的老鼠纸片,房主全家可是都要受鼠啮而死的。不过这种术法太过阴毒,用了可是要受报应,不得好死的。更可怕的是,房子是我装潢的,我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我想有必要和我老同学谈谈。
(二)
医院里,我同学躺在那里,很是虚弱。我轻轻在他床边坐下。“德南,我想和你好好理摸一下发生的事情。”他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我不想再谈这件事了。”
“不过。。。”我还没说完,我同学声音高了起来,“我说过我不想谈了。”
“不过很明显有人在害你家啊。”我急了。
“害我么?”我同学冷笑了,“那是一定有的,那不就是你么。”
“什么,”我一下跳了起来。
我同学盯着我,“宏山,我一直讨厌你这个舔鼻尖的动作,你知道么。从认识你我就讨厌。你知道么,这实在不象一个正常人的动作。但我一直没有提醒你,因为你是我朋友。现在,我告诉你,我很讨厌你,讨厌关于你的一切。你再也不是我的朋友了。”
。。。这家伙,迷糊了把,说什么呢。“是谁这次救了你,”我大叫,“你TM居然反说是我害你。”
“是啊,是你救了我,可还有谁知道我从小对老鼠的感觉?还有,房子是谁装潢的,你不要告诉我有人可以瞒着你把那么多怪东西放在吊顶上。”我同学越说越激动,挣扎着拿起床头的花瓶要砸过来,“还有那个貔貅,那个被抓起来的你所谓的高人,已经全把你供出来了,你还装,你是畜生,你他妈就不是一个人。。。”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真的,真的没想到会这样,我确实曾经不是个好人,不过,我这次真的是被冤枉的,但我已经说不清了。
朋友妻子走了进来,握住了丈夫的手,对着我说:“宏山,你走把,我们知道你会一些我们不能理解的东西,我们也不敢追究你做过的事;不过请你现在离开我们越远越好,我们夫妻不想再看见你,算我们怕了你了,你不要再逼我们采取行动了好不好。”
我晕头晕脑的冲出医院门口,冷风吹来,我头脑清醒了点。仔细想想,太可怕了,难道,这一切都是冲我来的,我隐约感到在我身边有一个可怕的人,或者说,可怕的东西,在一步步把我逼上绝路。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找出事情的真相。
到家后,我打了几个电话,摸出了以前和我讲过厌胜术的老木匠家的地址。原来他是山东乡下的,于是我买了火车票,出发去山东。
后来,我但愿当时我没有出发。
火车上,正当我迷迷糊糊想打个盹的时候,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人坐在了我的旁边
坐就坐把,反之夜里的火车,周围也没人。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但那年轻人开口了:“张先生。最近还好吗?”
他是在和我说话吗?我看了看他,不熟悉。
“哦。哦,你是。。。“我在努力回想这年轻人是谁。
他轻轻的笑了,“半年前,我给你工地送----准确的说,是调换了两组漆,血红血红的漆。”
我一下子坐正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