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上面就是这个来警察局自首的犯人张洪山的全部供词,他声称杀掉了所有他所认识的人,但经鉴定他不是一个疯子。
我点燃一根烟,饶有兴趣的打量面前这个自称名叫张洪山的疑犯:就是说所有的谋杀都不是你干的,而是一直活动在你身边的一个怪物?
张洪山连连的点着头:对,对。没准就是那个叫蒙鲁姆尤的年轻人,还有那个姓尤的也有嫌疑,他的尸体不是没了吗?也许就是被怪物拿去用了。
我掐灭了烟头: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把。那你的身体也该被怪物占据了。你的意思不是想告诉我说面前和我谈话的你就是张洪山被怪物占据的尸体把。
张洪山委屈的说:瞧您说的,我不是没死么?
我问:没事,我有耐心听。继续说说你怎么逃掉的。
张洪山理直气壮的说:我忘了。
。。。。。。
我一拳捶在桌子上:老子办案这么多年,见过嚣张的犯人,没见过这么嚣张的犯人。
审讯室外一声咳嗽,我站起来的身子又坐了下去,疲倦的对书记员说:先休息一下把,我出去抽根烟。
审讯室外刘局还在一声接一声的咳着,我不耐烦的说:领导,别咳了,我还没动手呢。刘局掏出手帕擦了擦嘴:不是,我嗓子痒,一咳开头就停不下来了。
原来这样,我掉头就往审讯室走,刘局一把拽住了我:走这么快干吗?
我握了握拳头说:去打击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去。
刘局扳正了我的身子:陈明我再次警告你。这个犯人绝对不允许你用体刑。他少一个寒毛,我撤你刑警队长的职。
我委屈的说:刘局你还没看出来?这家伙根本就是在耍我们,不然就是该送精神病院去。否则这样下去我们听故事能听到明年。
刘局意味深长的说:假如他没说故事呢?
(二)
我接口道:那你就把我送精神病院去。刘局苦笑着摇了摇头:你还是进去继续做你的工作把。
我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领导你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把?
刘局想了一想,坚定的说:没有。
我再次回到审讯室中,发现书记员正捧着犯人的口供发呆,居然没有发觉我进来了,于是推了推他:这种鬼话干吗看得这么投入。
书记员这才醒过神来,吃吃的对我说:我刚发现,我从他开始说记到现在,这家伙居然连一句停顿打结的话也没有。
我真毛了,从上到下,局里这帮人都是怎么了。我没好气的对他说:出去出去,我看你也该出去透透气了。不然我看你也要和这家伙一样鬼话连篇了。
书记员答应一声,走出了门。
我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面前这个三天前来投案自首的男人,据他自己说他亲手杀死了无数他周围的人,可局里至今还没弄明白他是谁,他身边死去的又是哪些人。
我看局里领导可能也是很多年没遇见大案要案了,一看有人声称出现连环杀人案啥的就激动了,跟打了鸡血似的,还连夜把我在外地出任务的途中调回来。
就为了对付这么个东西,按我性子,把他直接送精神病院算了。
我打了个哈欠:好把,我们直接进入主题,张洪山是把?我问你:你住哪?具体身边有哪些人被你杀了,麻烦你列个清单出来。
张洪山呆呆的看着我说:我说过,我忘了。
看着他无耻而无畏的嘴脸,我真的愤怒了,我走下位置,绕到他的身后,凑在他嘴边威胁说:你要知道,要是你不喜欢这么温和的询问方式,我们完全可以还有另外一种选择。
我面前这个我认为是个疯子的男人吃吃的笑了,他把头往后探了探,把嘴凑到我的耳边:你觉得你的领导会同意你对我使用暴力吗?
我愣住了,绕到他面前第一次近距离的查看这个男人,他急促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渗出汗珠的鼻尖,给我的感觉象一头鬃狗。
一头看着猎物的鬃狗。
一股寒意涌上我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