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梅诗雨的这一消息之后,赵布柱觉得人生比以前更加地无味,成天都在浑浑噩噩的日子中度过,日子也渐渐地变得虚无,好象是在虚幻中一样。对于女人,赵布柱颇为憎恨,他现在仇视所有的一切女人。这些天来,他成日里想的都是梅诗雨的事,想起这一切他就感到愤愤不平。怀孕了,怎么办?怎么办?打呗!人流呗!以往时,如若有人谈起这样的话题,赵布柱总是这样说,说话时的样子也总是显得漫不经心,无所谓。然而这一次,这样的事却发生在了他的身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拒绝梅诗雨的请求,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她。当她提出那一请求时,他整个人几乎要晕厥过去,他感到这一切是何等地可笑,然而最终,他还是答应的她的请求。也许是梅诗雨请求他陪她去做人流的痛苦而又无奈的样子,那双迷茫而又迷失的眼睛,激起了他的恻隐之心,也许是因为毕竟他曾经爱过她。总之,他答应了她的请求。
他和她没有肩并肩地走在一起,而是一前一后地快速走着,他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彼此之间没有说一句话。他们跟作贼似的,路过了一家又一家公办的大型医院,然而始终没有走进它们当中的任何一家,因为她不能,她不敢。
赵布柱和梅诗雨走过了一条又一条路,穿过了一个又一个道口,有些偷偷摸摸似的来到了一个小巷。一进小巷,刺鼻气味便一阵接着一阵的迎面扑来,几乎让人作呕。随着逐渐地深入,那迎面扑来的气味就愈发的浓烈,越发地叫人难以忍受。赵布柱和梅诗雨俩人的注意力却并不在此,他们一心想的是那件事……越是快要靠近目的地,俩人越发地紧张,尤其是梅诗雨。一路上,她一直都在犹豫,好几次,她差点就转头回去。大约又走了几分钟的路程,才终于到了目的地——医院。他们在一幢看起来与民宅没多大区别的房屋前停了下来,尽管这幢房屋与民宅没多大的区别,如若不是看见墙上的红十字架,如若不是看见那挂在墙上的招牌,从外表来看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医院。然而,也就是这一医院,却取了个颇为响亮的名字——亚欧医院。医院的楼板已经脱落,墙上的油漆也已脱落。
站在医院的门口,赵布柱感到了莫名的烦躁,此时,他感觉眼前的医院就象是一个深渊,张大了口,等着他们往里面跳。同时,他感觉这里是个罪恶之地,正是由于它门的存在,故而为象梅诗雨这样的人提供了方面之门,是当今性泛滥的有力助推器。进出医院的,大部分是年青人,而且多半是学生模样的。进了医院,见了医生,接待他们的是一位年轻的医生,他的目光就象两把刀子一样,把赵布柱的心割成了一块又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