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诗雨“噗嗤”一笑,并不认同他的观点,反对说:“得了吧,什么缘啊。无缘也是缘,无情也是情啊!尽管我来魏庄的日子并不多,但我也知道魏庄就这么一亩三分地,人与人之间还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赵布柱也被她的话给逗笑了,脸上带着笑,心里却想起了以前见到她的那些场景来。一副一副的画面都从他的脑海中闪过,犹如放电影一般。谁说这不是有缘,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世上最远的地方就是你不知道。此时,他对这句话深有体会。
梅诗雨凝视着河面,看着渐渐远去的长明灯,幽幽的问赵布柱美不美。赵布柱点了点头。她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回答,依旧注视着河面,像是在问他,又更像是在自言自语:“都说人死后,灵魂还不会散去,会寄存于这长明灯中,这一切都是不是真的!”她并不等他回答,又喃喃自语:“不会吧,我看人死后就没有了灵魂,根本就看不到长明灯。其实人本来就很虚无,有时候,人生既是死,死也是生。”
赵布柱呆呆的看着梅诗雨,很惊讶的看着她,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出之于她之口。他不知道她缘何突然说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来。这使他感觉到一种忧郁的气氛,他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是带着丁香花的愁结,带着忧郁与哀愁。
二 十六
自从与梅诗雨在魏庄的两次相遇,赵布柱与她渐渐地熟络了起来,晚上经常一起散散步,一起聊聊天之类的。散步结束后,他总是把她送到她家门口,目送着她进了门,但感到意犹未尽,还想和她在一起。不知为什么,才刚和她分开,他便又想到了明天的和她的约会。他走到她的窗外,默默地看着窗内的她的影子是多么可爱,浓雾渐渐地打湿了她窗口的青苔,远方的青山画满黑黛,他一次又一次的在她的窗外徘徊。
正当赵布柱与梅诗雨的交往越来越频繁,之间也越来越“有戏”时,他一晃进入了大三。不知道为什么,大学的生活总给他一种虚无缥缈的失真感。学校在一天一天的变化,原本满是荒草黄土的地方拔起了一座座高楼。到处栽满了花草树木,参天大树,郁郁葱葱,与原来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这里,也许你某天一觉醒来,却在不经意间发现昨天你走过的那条小道不见了,变成了一幢大楼耸立在了你面前。而当你又一觉醒来时,也许你会发现那个什么东西都没有的地方长起了一片树林,一棵棵的参天大树,长得异常的茂盛,使人再也看不到花草树木的生长过程。这是一个什么东西都讲求结果的社会,什么都可以复制、粘贴、速成,已经没有人再有耐心去等待某个事物发展的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