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要进宫面圣!”方燕越听越愤怒,好个安王!撤职的竟然一个个都是自己相熟之人!
“方大人要进宫本王当然不会阻拦!但身为属下一而再再而三质疑本王,方大人该当何罪啊?”纳兰容玥放下手中的茶杯,轻言道。
“上官不公,身为属下难道不能指正不成!安王君上身为九镇司统领,但九镇司可不是安王殿下的一言堂!本官是圣上钦命的禁卫司统领,安王君上这是要越俎代庖替圣上收回本官禁卫司统领一职吗!”
“啪啪啪!”掌声响起,纳兰容玥起身走到方燕面前,微微一笑道,“方大人这张嘴可真是了不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御史台的谏言御史呢!在禁卫司还真是埋没了大人的才华!不如本王给母皇上个折子,推荐方大人到御史台如何?”
“哼——”
“来人!方燕以下犯上,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不等她开口,纳兰容玥后退一步,开口下了命令。
“是!”守在一旁的安王府卫在林炔的示意下几人上前要拿下方燕。
方燕一个闪身避开了安王府卫,喝道:“安王君上不要欺人太甚!”
“本王欺你又如何!”纳兰容玥看着她反抗,微微一笑,“苓心、林炔,拿下!”
“是!”
“你——”方燕作为禁卫司统领,是天凤有名的高手,她若真要反抗,恐怕要费些功夫,而且,动静还不会小——方燕看向禁卫司的众人,喝道,“禁卫司众人听令!和本官冲出九镇司一同面圣!”
方燕话音落,只有禁卫司几人动了脚步,然而那几人看了看四周依然端立的众人,也退了脚步,站回原地。方燕不可思议地看着禁卫司的众人,今天带来的五百人有一半都是她的亲信啊——怎么可能!
方燕看着演武场上的众人,一脸地不可置信。这才几个月,怎么可能!看向那懒懒坐着地安王,比男子还要精致的面容上带着淡淡地笑意,清澈的双眸中散发着透视人心地目光。苓心已经攻到面前,方燕条件反射般地退了一步,正好迎向林炔的手掌。
越动手方燕越是心惊,就算苓心的功夫不知深浅,但林炔出自凤羽卫,功夫绝没有这么利落狠辣。。收起轻视之心,方燕尽全力动手,一时间,三人竟打成平手。
纳兰容玥微一摆手,一侧站立的姚章也加入战局,瞬间,战局变化,方燕往大门方向退去。
“百招内拿不下,训练加倍!”纳兰容玥微微一笑,开口道。
话音刚落,三人的进攻突然更加凌厉狠绝,不出百招,方燕终于落败。看着依旧淡然的纳兰容玥,方燕掩饰不住震惊,怎么可能!
处置了方燕,九镇司的职位更换就这么定了下来。看看依旧雾蒙蒙的天气,纳兰容玥眉头一动,看向一侧的姚章,还没开口,就听到姚章浑厚有力的声音:“辰时过半!”
辰时过半,纳兰容玥满意地点点头,心中默默的算了算,才早上八点啊!不知道绯颜起了没?吃过饭了没?有没有好好吃药?是不是又在偷偷练功?想着想着,纳兰容玥坐不住了,起身拍拍林炔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吩咐道:“林炔,今日的训练就交给你了!”说完,不等林炔应声呢过,纳兰容玥快速地转身离开。冷冰冰的苓心和石头似的姚章看了一眼仿若被抛弃般的林炔后,迅速跟上。
初夏的早晨仍透着春寒,阴沉的天空加添了寒意,更加有种风雨欲来的潮气,舍弃了惯坐的马车,纳兰容玥快马停到了一个包子摊前,蒸腾的热气袅袅,纳兰容玥笑着对正在包包子的摊主说道:“一笼肉的,一笼素的带走!”
“哎!一肉一素带走!”摊主响亮地应声后,停下手中的活计,熟练地包好后递向来人,看到来人的模样后,笑道,“妹妹又来给夫郎买包子呢!”
纳兰容玥笑着点点头,放下已准备好的铜钱后,熟练地把仍然冒着热气的纸包从胸前的交襟处放进胸口,紧贴里衣,突如其来地热气让胸口猛然一烫,纳兰容玥仿若无觉,利落地上马后,单手拉紧身后的披风护住前身,另一手抓紧马缰,快速的往西城而去。
安王府西小院已挂上匾额,心悦园三个大字醒目而张扬,院中更添了各式各样地色彩,百花齐放间,一个红衣男子在花海中舒展筋骨,一招一式带着绵柔地力量。一位身着王府小童服饰的少年手中端着冒着热气的药碗,略显稚气的脸上带着一抹焦急,另一位同样着装的少年沉静的面容上也带着着急,但仍语气轻柔地开口:“公子,药快凉了,您先把药喝了吧!”
“是啊!公子!主子一直挂念您的身体,您要好好吃药才能早点好啊!”安重也焦急地劝道,“公子!”
“公子,主子不是说过良药苦口利于病啊!公子先喝药吧!”安稳看着热气渐消的药碗,无奈地劝道。这位公子说好侍候是很好侍候,就是每天推脱不吃药让人颇为头疼,药已经热了两遍,再热——
“怎么又不吃药!”院子门口,一路赶回来的纳兰容玥看着花海中的美人,微微一笑道。
正在练功的绯颜看向来人,潋滟的双眸猛地一亮后微微垂首,再抬头双眸中已然平静,纳兰容玥笑着快步上前,看着美人额头淡淡地汗迹,无奈地拉着他坐到一旁的藤椅上,拿起安稳递上的汗巾,抬手自然地给他擦拭。
虽说不是第一次,绯颜却还是不自在地微微一动,然而又在那双含情的专注眼眸注视下止住了。擦了汗迹,看着面前越加赏心悦目地美人,纳兰容玥脸上的笑意更浓,掏出胸前的鼓包,打开,仍然冒着热气的包子呈现在眼前。
绯颜看着眼前的包子愣住了,这应该还是城南张记包子铺的包子,只是偶有一次不想吃药说了一句想吃张记包子铺的包子,第二天就见她从怀中掏出仍带着她体温的包子,而今,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