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不仅大汉的眼神深处涌出一丝欣赏,连边固憨厚的目光中也多出了几丝敬畏。
边固看了看地上的匕首。
“嘿嘿”一笑,弯腰捡起,便对着地上没有断气的几人补了几刀,期间也只是脸色苍白了几分,动作却十分流畅。
看的大汉眉头也是一跳。
边固来到少年身前,在其惊惧的目光中将其嘴上的黑布划开。随后便是丢下了匕首。
走到大汉身边,边固露出了一个憨憨的笑容,这让大汉的眉头都不由的一皱。
“这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太有迷惑性,要不是刚才看到他平静的出刀,自己都能被骗到。”
大汉挥了挥手,示意边固可以回去了。
待得边固离开,大汉却是看着躺在血泊中的人发楞。
这时,地上已经没有了声息的人竟然慢慢的站了起来。
“季师叔,觉得这批弟子可有入得法眼的?”
一道声音从门口传出,却是在外面走进一个人。
定睛细看,原来此人就是先前被大汉撞死的弟子。
只见他伸手在脸上一挥,原本少年模样慢慢的变化,最后定格在青年人的面相上。
大汉看了看青年,点了点头。
“这批弟子倒是有几个心性不错的,不过我观其体魄,怕是十分瘦弱,伐体不一定能挺过。”
大汉说道,说完又是看了看青年。
只见此刻,地上躺着的人都纷纷站起,慢慢的走向青年。
走到近前,却是像是白糖入水一般,融进了青年体内。
但是青年却是一副剧烈疼痛的表情,最后疼的冷汗直流。
大汉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待得所有人都融进体内,青年脸色已经苍白如纸。
“贝小子,修行的不错,我估计这次宗内的大比,你就有资格挑战下精英弟子。嗞嗞,入宗来第一次大比就能冲入精英弟子行列,老二可算是捡到个宝。”
大汉看着青年赞许的点了点头。
“季师叔说笑了,小子哪里是块宝,只不过是占着分裂之体的便利修炼的快些。真正的资质才是六等的武魂而已。可惜,武师兄不在,要不的话,季师叔这一脉也不会落得如此田地”
青年也是知道一些秘辛,有些感慨的说道。
“那是他咎由自取,心性不定,迟早要出祸患。”
大汉的左眉挑了挑,说道。
贝树也是没有在说什么,一届的师兄弟自然知道那个武师兄在眼前这个大汉心中的地位。
揉了揉紧皱的眉头,每次分裂出“人”都极耗心神,这让他有些疲惫。
“回去好好休息,还有几批的新弟子即将到来,到时候别把自己累垮了,修为倒退了,老二不得跟掌门拼命。”
大汉笑着说道。
“是是是,这还真是件苦差事,还不如像以前一样抓人来,现在弄的这么劳累。”
“别废话,近几年我们几大魔宗形式不太乐观,我们行事要尽量的低调,不要惹些不必要的麻烦。倒是你,你装什么傻,这件事过后,不知道掌门会给你多少报酬,还在这喊累!”
“是是是,小子明白。”
贝树只好苦笑一声,告退而去。
当其身影消失在大殿外,又一道身影在大殿上慢慢浮现。
“云师叔!”
大汉见到来人,收起了刚才的姿态,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声。
“恩。”
老者淡淡的回道,定睛细看,此人正是第一项测试的那名老者。
“这批弟子心性如何?”
“回师叔话,这批弟子心性都还稳健,只有几人被淘汰,总的来说比前几届的新人都要好些。”
“恩,很好,那个叫陆沉的小子呢?”
老者问完见大汉一愣。
“不是你小子没注意吧?”
老者一咧嘴,庞大的威压便是喷涌而出。
“咳咳。”
大汉身为炼骨高手,但也是承受不住如此威压。
“说吧,老夫保证不弄死你。”
老者微微一笑,便是收回了威压。
大汉剧烈的喘了两口气,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着面前喜怒无常的老者不由得头疼。
“小子注意了,注意了。那人有些有趣,虽然违背了命令但是内心却是有着自己的原则,动起手来就像是杀鸡一般。”
大汉慢慢的将陆晨的情况告诉了老者。
老者听完不由一愣,随后便是勃然大怒。
“荒唐!身为魔界中人,就不能有所谓的原则,这些原则往往是害死人的祸根。”
老者须发皆起,一股无形的狂风便是自大殿刮出。
“消消气,消消气,这大殿要是被您毁了,掌门又该责骂我们了。”
大汉不顾狂风,低头哈腰的陪笑着。
“他?也就跟你们这些人能显摆显摆,要是在我面前得瑟,老夫一巴掌扇跑他。”
“是是是。”大汉连忙点头,堂堂的南部血炼宗的掌门竟然被老者这般说,这让大汉都颇为汗颜,但是老者在宗内身份极高,大汉根本不敢忤逆。
“好了,别在这点头哈腰的,魔门中人就要有些原则,你看你畏惧强势,正道中人岂不是看不起我们?我们魔宗多少代积累的凶名,都让你们毁了!废物,气死我了,赶紧给我滚开,小心老夫一巴掌拍死你!”
“是是是”
大汉脸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流淌,刚才您还说不能有原则,现在怎么又说该有原则?玩人也不是这么玩的吧,还是赶紧撤吧。
大汉连忙告罪一声,七手八脚的退出了大殿。
“哼”看着大汉狼狈的样子,老者气不打一处来。
随后又想起那个陆沉,老者更是生气。
“浪费老夫时间!”
老者道了一声,其身影便是慢慢的变淡,最后消失在了大殿之上。
行走在路上的陆晨,不由得打了个喷嚏,料想也是昨晚冻出了风寒,自己身体不好,以后还是应该多多注意。
他走着走着想起了今天得测试,不由得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正确的,是不是合宗内的行事风格,但是他只知道他是出于本心的,自己无愧,他人怎样又有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