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太坏了……”刘义自然看到双方的动作,不知怎么的他这回倒是希望李家占上风,但是现在看来,形式是反的,他的心中颇有些不平:这个女人有这么好的能力,却不用于“正道”,只知道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可叹,可叹!
暗中使了个眼色,近旁的一个下人凑近了来,大管家快速又轻声道:“叫他们暂且随便找一个吧,绝了这女人的念想……”这一场景自然没逃过殷秋雪的眼睛,她美眸中闪过一丝慧光,装作不知。而远处的刘义,由于本来就注意着二人,也看见了这一幕,他不是傻瓜,知道殷秋雪明知此事还装蒜,不过至于大管家到底想干什么,他也懒得去管。
不得不说李府之人效率还可真高,不用管家提醒,便晓得要不惹殷秋雪的怀疑,在管家吩咐后又“淘汰”了五六人才装模作样地告诉一个矮胖子李府收下他了,乐得那矮胖子手舞足蹈,恨不得撞墙以示兴奋。
殷秋雪居然还不肯走,李大管家只好黑着脸带走了那个矮胖子,既然对方不仁,也别怪他无礼了,临走之前他竟然不肯对着二公主殿下恭维几句话,直接拂袖而去。
刘义在暗中耸了耸肩,再次看向那个方向,却一阵心惊:殷秋雪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转过秀首,正好与刘义四目相对,嫣然一笑,勾魂夺魄,随后又很自然地望向别处,对着侍卫们耳语几句,翩然离去。
刘义愣在原地,心里直发毛,他才不会陶醉在那回眸一笑之中,那可是一笑一颦皆藏杀机啊!
难道她早就知道我在附近,而且身在哪个方位?刘义感觉心快静止了,脑中闪过一句话:修真者,掌万物也,小者十丈,大者百里,皆处其域,域中之物,动抑或静,瞬息可查,此所谓神觉。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修真者?刘义紧张了,真是天亡我也!
剩下的人见李大管家带着矮胖子离去,知道没机会了,都绝望地走开了,刘义不想单独留下引人注意,随着人流前行,一边又思考着问题:殷秋雪老是在自己眼前晃悠,虽然她没有杀自己的理由与必要,但这样总是不好,得快点远离为妙,逃得越远越安全,只是现在城门口那帮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人不拦别人,只拦自己,不让人走,这真是一个****的问题。
刘义缓缓行至城墙不远处,心想这么高的城墙,要翻越过去是不可能的,而且上面还有精兵把守,这样做无异于自杀,不过要是有一架直升飞机那就好办了,刘义自嘲地一笑,他知道即使在原先的世界,他也买不起、用不起。
想了又想,现在唯一可行的办法便是混入一些大派抑或是武学世家,他知道这些出名的门派、世家之类都有高手坐镇,而且有着一些阵法,隔绝他人的神识,但是可惜他所知道的荆州出名的无非就是天正宗、李家、陈家,天正宗处在荆州城外,而陈家呢,还是算了吧,那个什么陆凤娇的父亲与陈风雷有着八拜之交,想来老家伙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更何况陈家也在城外。现在,本来最有希望的李家也无望了,看来先且换一处偏僻的客栈缩几日,能活几天是几天了。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刘义暂时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坐于一家客栈之内,刘义忽然想到可以借助杜维林的力量走出城门,这家伙老想着周游天下,正中他的下怀,但是他觉得麻烦人家的事情太多了,自己的生存终究还是要靠自己,人家上一次劫狱已经仁至义尽,以后的路还很长,能陪伴自己走到底的只有自己。
————————————
一连几天,李府没有什么动作,似乎那个矮胖子真个是万中无一的,但是事实是怎样,天晓得。
刘义悠哉悠哉,坐于客栈二楼房间内,品着小厮送来的小菜,瞄着大街上往来的人,自在得很。其实只要没人要杀他,他觉得生活的确不错,不赖,乐观方是人的生存之本。
“倒是要多谢那个殷秋雪,让我走不出荆州城,正好可以静下心来‘休息’这么多天。”刘义不痛不痒地说出那么几句话,不知道是喜是忧,不过他知道以自己目前的状态,不知道剩下的银两还能够用几个月,幸好殷秋雪赖着不走的几率非常小,要知道她可不是来荆州城走亲戚,那其中可是暗流涌动,殷大美女绝对待不了太久。
“朱元璋同学说得好,百花发时我不发,我若发时都吓杀。要与西风战一场,变身穿就黄金甲。杀杀杀,反正就是这么一个字,这时代天之骄子太多了,没实力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他们像星辰一样闪烁,又像流星一样陨落,更何况我呢?在没有实力之前尽量要做缩头乌龟,否则只能是炮灰中的炮灰,男人中的傻帽,我自觉还不够‘含蓄’,不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冤大头找上门来?”望着天空,又望着人来人往,刘义有感而发。
“不想活了吗,竟敢将汤水撒到我家公子身上,找死吗?”
“这几位大爷,小人也不是有意冒犯,只是这位公子目不斜视地逼过来撞上了,真的不是我的错呀!”
楼下,不时传来争吵之声,刘义回过神来,走到二楼的楼梯口,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客栈内的一个小二,被五六人围住,你推我搡地欺负着,饭菜洒落一地,想来本应是小二手中端着的,而那个掌柜,不停地说着好话,不料却被一个大汉用猛力将头按在了柜台上,大骂一声“啰嗦”。
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坐着一名衣着华丽的英俊公子,不动声色,看不出喜怒,身后还站着十来个人。
“不是你的错难道还是我家公子的错?”一个汉字尽力一推,将小二推倒在地,接着又朝着小二的后背狠狠踩了一脚,小二顿时惨叫一声,痛苦不已,让人同情万分。
立于二楼楼梯口的刘义鄙夷的望了那名公子一眼,不屑地撇了撇嘴:不就是二世祖、富二代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看到这情景他不禁想起了王乐平以及自己那天的经历,顿时握住了袖中断剑的剑柄。
说实话,如果是在梦中,刘义第一时间就会冲上去,一顿圈圈叉叉,将那群人大卸八块,碎尸万段,剥骨抽筋,但是他的神情一阵恍惚之后,发觉握剑的手手心开始出汗,一个声音在脑中重复着:不能!是啊,不能,你还不够强,自身还难保。刘义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还不了解对方的背景、实力,不可贸然“英雄救小二”,再看楼下那么多人在吃饭,假装什么都没看见,而且还有几个看上去实力不弱的样子,也许他们都知道那位公子的身份。
刘义颤抖地松开握剑的右手,却不知为何很快变得坦然起来,他决定袖手旁观,楼下的人也许都想过出手,但是由于某种顾虑未有所动作,刘义很想说出现在的心声:我不是好人,我也不是坏人,可以做的我一定去做,剩下的我有心无力,并不是我无情无义,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此力是为能力。
“啊——”几声惨叫之后小二身上伤痕累累,不少地方已经裂开,鲜血直流,哭爹喊娘似地道:“公子饶命啊,全是我的错,我已经受到惩罚了,公子饶命啊!”
刘义忽然觉得不可思议:荆州城,楚王殷德的老巢,他的地盘,整个荆州的中心,竟然还会有这么多的人横行霸道,比如上次挂掉的臭豆腐摊上的大汉也是,难道自己真的把世道想得那么好吗?
“饶你命?”一名大汉忽然冷笑,“那还不简单!刚才你用哪只手洒汤水在我家公子身上,就剁掉哪只手,然后马上饶了你,你觉得怎么样?”
小二本来一喜,但一听后半句话,立时悲呼不已:“不可以啊,饶了我吧……”
大汉嘿嘿冷笑着抽出了一把刀,缓缓逼近小二的右手道:“过程多么美好,用剁可不行,一定要用切,缓缓的切。”
小二拼死挣扎,却被其他人按住,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刀锋逼近,他绝望了。
几名大汉大笑着陶醉在血腥之中,眼看一场惨剧就要上演。
就在大汉手中的刀碰上小二皮肉的瞬间,忽然有人发出了一声惨叫,不过发出惨叫的不是小二,而是拿刀的大汉,在惨叫发出的前一秒,只见一道足有三尺长的剑芒破空而来,“当”的一声,血光迸溅,刀断为了两截,大汉的右手自手腕处脱离,血流如注,惨叫连连。
与此同时,一把光芒璀璨的秀剑在屋内上下回旋,迫人的气势横扫八方,百丈之外都感觉到了,一道丽影一闪而现,手撑秀剑静静地站立,而屋外,站着十来个李府之人。
“李冷月!?”刘义吃惊不已,往后退了几步,这些大人物还是不要惹他们注意为好。
“哟,有小妞出头了!”大汉们哈哈大笑。刘义真的觉得他们是猪脑子,三尺长的剑气,难道他们对武道一窍不通吗?不过他看到那边那位公子已经坐不住了,欲起身制止,但是一切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