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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前世今生

子时将近,朝阳还在那里坐着,手里的那本《宋史》都已经快翻烂了,但他仍然没有放下休息的打算。也很深,他却毫无倦意,甚至提笔写下了一首诗:“你是我前世的一滴泪,落在素色衣襟前,消失不见,那泪的印记,渐渐陌了;你是我前世的一滴泪,落在诗词书稿上,化了墨,那晕开的字,渐渐淡了;你是我前世的一滴泪,落在飘飞花瓣里,埋进了泥,那经过的风,早不识了;你是我前世的一滴泪,落在轻奏琴弦上,丁冬成颤,那湿了的音,随即散了;你是我前世的一滴泪,落进鹤影菏塘内,溅成花儿,那涟漪,却平了;你是我前世的一滴泪,怎奈我却忘你不去,转身回首,顾盼凝眉,只为了一句:今生为你!”其实他看《宋史》,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的喜欢研究历史,而是因为之前他做到得一个梦。其实做梦没什么可怕的,有时候做做梦,反而对身体有好处。但是连续做同一个梦,那就很奇怪了。

朝阳曾经有过一段很失败的感情,经历过社会上的林林总总,饱受过酸甜苦辣的滋味。但和前女友分手之后,他就变得沉默寡言,低调处世。原本打算三年内都不再谈恋爱了。但是,有时候好运来了,想挡也挡不住。一年前他进入一所大学深造,原本打算以后三年内一门心思放在学业和事业上,却没想到会遇到一个令他今生都觉得无悔的人。这个人就是缥缈,一个朝阳一生注定要找想要守护的人。军训时,朝阳就喜欢上了她。但是那个时候,朝阳并不急于向她表白,毕竟感情这东西是很难控制和驾驭的,一旦毫无顾忌,势必引发危机。因此为了不给给对方造的生活造成困扰和恐慌,他思考之后还是择了沉默,那几个字始终未能说出口。还是先做朋友吧,他想。可是,有时候一个人的心要往哪里走,他一点办都没有,只能小心翼翼的跟着。自那之后,朝阳就时常会梦见她,虽然朝阳和缥缈离得很近,而且还是同班同学,几乎天天都能见到彼此。但是每当夜晚来临,入睡之后,朝阳还是会梦到她。于是朝阳就这样反反复复的被思念和相思折磨了近半年的时间,可以说,如果不是他忍耐力和承受能力较强,他的心其实早就成了碎末了。

人说春秋多事,果不其然。自三月以来,朝阳各方面的压力越来越大,他不得不开始对自己的未来作出考虑和负责了。拒绝相亲的方式似乎越来越不奏效了,而且朝阳一直心仪着缥缈,从未想过要和别的女生牵手或者共度一生,他心里面只有缥缈。于是在一个很不错的晚上,他终于鼓起勇气向她心目中的女神表白了。积压在内心深处的哪些话,那些字,终于一下子全都释放出来了。就这样,朝阳开始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马拉松式的爱情争夺战,不断地吹响爱的冲锋号,向前方发起总攻。不过这场战似乎并不好打,对方的防御很高。朝阳是步步紧逼,对方是死死防守加退守。一场战打下来看似朝阳胜利,实际上,并没有多大的喜悦,因为缥缈的退路很多。半年下来,经历了大小战役数百次,虽然现在仍未分出胜负,但朝阳有信心将缥缈的阵地一举攻克,实现天下一统。

爱情争夺战似乎带来了某种负面的效果和影响。半年来朝阳多次会梦到这样一个梦境:一个穿着龙袍的人出现在他的梦里,而且还在他和缥缈正要举行婚礼仪式的时候,将缥缈给带走了,朝阳本想大声地喊:“快放下我老婆!”但是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一样,想喊也喊不出来。只听见那人说:“她是朕的皇后,岂能委身于你这凡夫俗子?朕今日来就是来带走她的……”说吧,只见金光一闪,那人和缥缈都不见了。朝阳一急,浑身挣扎了一下就醒了(其实未醒,梦中有梦)。醒来后就看到一片令他咋舌吃惊的场景……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群穿着古代衣服的人对着自己三跪九叩的,嘴里还呼喊着“皇上”“万岁”什么的。朝阳当时就懵了,幸好此时响起了一句带着充满威严的女人的声音把朝阳给惊醒了。只听见那个女人对着下面下跪的群臣说:“众卿家平身!”“谢太后,皇上!“

“太后?皇上?……”朝阳看了看旁边的中年女人,说是中年女人,其实看起来很年轻,而且还非常貌美,年龄仿佛也只有双十年华一般。朝阳又看了看她身着的服饰:头上戴着凤冠,内穿青纱中单,腰饰深青蔽膝,另挂白玉双佩及玉绶环等饰物,下穿青袜青舄,遮不住的雍容华贵,气质四溢,声音很有很是有威严。旁边的四位宫女也是年轻貌美,穿的也很讲究,只不过和朝阳身旁的这位中年妇女比起来,主从身份高下立判。不知道为什么,朝阳看到这个女人后,似乎对这个女人有种特殊的感觉,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似的。“皇上大病初愈,朝会实在不易太久,各位卿家有什么紧急要务需要在朝堂上议,可尽快呈上来,哀家代皇上处理!”中年妇女也看了看朝阳后,叹了口气,对着群臣说道。

朝阳顺着中年妇女的声音向大殿看去,台阶下站着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而且队伍很长,似乎大殿外也有。看看众人的着装:虽然殿里殿外的人着装各异,但大体上还是相同的。上身朱衣,下身朱裳。绯色罗袍裙、衬以白花罗中单,束以大带,再以革带系绯罗蔽膝,方心曲领,有的挂以玉剑、玉佩、锦绶,着白绫袜黑色皮履。这样的服饰很明显就是宋朝官员的的服饰,而且还是正五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的穿戴的。他们所佩的革带,就是区别官职的重要标志之一,比服装颜色分得更细。朝阳的恩师中就有一位是教服装设计的,而且朝阳本身也很喜欢服装的款式设计,对各种服装款式也有过研究,尤其是古代人的服饰。眼前的这种服饰基本承袭了唐代的款式曲领大袖,下裾加一道横襕,腰间束以革带,头戴幞头,脚穿靴或革履。公服幞头,一般都用硬翅,展其两角,只有便服才戴软脚幞头。这种服饰,以官职大小有所不同,六品以以下就没有中单、佩剑及锦绶。中单即禅衣,衬在里面,在上衣的领内露出。

是宋朝不错!再看看自己身上的打扮:头戴通天冠,冠上缀卷梁二十四道,高一尺,卷梁宽一尺,戴时用玉犀簪导之;上身着绛纱袍,纱袍用绛色,衬里用红色,领、袖、襟、裾均缘黑边;下身着纱裙及蔽膝也用绛色;颈项下垂白罗方心曲领一个,腰束金玉大带,足穿白袜黑舄,另挂佩绶。这分明就是皇帝装嘛!

“这,这……我怎么会穿着皇帝的衣服?而且还是宋朝的…”朝阳心里冒出了好多个“?”号。

朝阳就这样稀里糊涂里在那里傻坐着,坐着的椅子很大,大得甚至可以当做床来用。纯金打造,雕以龙纹图形。整个大殿里都是金碧辉煌,处处透着才气和贵气。考究的工艺,精湛的艺术浮雕,台阶也是黄铜打造,地板是汉白玉……大殿里的四根主子也仿佛是金子打造的一般,无爪金龙呼之欲出。加之周围的人全都衣着华丽,贵气四溢,远远看去,简直就像是进了传说中的神界一样。

就这样,看似一场很长的朝会,在耀眼的金殿里就显得不那么漫长了。“退朝!”一个架着拂尘,看起来像是太监的人对着众人喊了一下。“恭送皇上、太后!”众人再次下拜。“皇儿,晚上到母后宫里来陪哀家用膳!”“是,母后,儿臣遵旨!”朝阳对着中年人回应道。嗯?奇怪,我怎么会叫她“母后”呢?而且好像还是第一反应意识。朝阳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就听到中年妇女又说:“陈公公,替哀家好好的照顾好皇上,有什么状况随时向哀家禀报!”“老奴遵命!”随后,朝阳看着中年妇女带着那四个侍女径自向后宫方向走去。朝阳正在努力的回想着所发生的事,此时又听到那个叫陈公公的太监的声音:“皇上,老奴送您回养心殿吧!”养心殿?宋朝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不是叫武安殿么,怎么又成了养心殿?貌似明朝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才叫养心殿吧……朝阳一大堆的“?”那个太监看到皇帝痴痴呆呆的似乎在想着什么,但却不以为然。也许他也认为是皇上大病初愈,还没恢复健全吧!

进了“养心殿”后,里面的宫女太监开始一阵忙活,进进出出的。朝阳没有说话,也没有去打扰她们,他还在想着刚才的问题。“皇上,臣妾可以进来吗?”说话间,一个穿着和刚才的那个被众人称为“太后”一样服饰的女人走了进来。只见她一步步走了过来,朝阳顿时愣住了……“缥缈?!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怎么也是那种打扮,而且看起来很好看,很美!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快,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是被那个自称为‘朕’的人抓到这里来的吗?”看到一个装着古装,貌似缥缈的女人走了进来,朝阳忍不住的激动,抓着她的手说道。“皇上,您怎么了?臣妾是玉儿呀,臣妾就是你的小玉呀,您不记得昨天晚上您还对臣妾说过,您今日下了朝之后会到臣妾宫里陪臣妾用膳了吗?”少女看到朝阳的样子也很吃惊的解释道。“玉儿?小玉?嗯,缥缈,你什么时候改了个玉儿的名字?挺好听的,是谁给你新气的外号吧?嗯,我的缥缈,称得上是玉人,玉儿这个外号不错!呵呵!”朝阳似乎还不明白眼前的这个漂亮女人其实不是缥缈。“皇上,臣妾就只有这么一个名字啊!呃,您说的缥缈是谁呀?啊,皇上,您把臣妾的手攥得好紧,有点痛!”少女回答道。“你不是缥缈?那你为什么会和缥缈长得一模一样……啊,缥缈,你在哪里?我的缥缈在哪?我要去找她”朝阳终于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孩并不是缥缈,而只是和缥缈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来不及多想,松开少女的手,发疯似的跑了出去……“皇上?!……”少女喊道,随后开始去追朝阳。但是朝阳跑的很快,少女的装束本来就不适合跑路,跑起然很慢。“陈公公,皇上到底怎么了,虽说是大病初愈,但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一下了朝就成了这个样子?还有,皇上口中的‘缥缈’是谁?你快告诉本宫!”“娘娘,其实……”“噗通!”陈琳刚要回答,就听见远处有人落水的声音。“不好了,皇上落入荷塘了!”宫女太监吓得赶紧叫了起来,这一叫不要紧,侍卫后宫全部都慌了,开始救落水之人。

“皇上,您醒醒!醒醒啊!快去传太医!”刚才那个自称为“玉儿”的女人紧紧的抓着朝阳的手并对着身边的宫女太监侍卫门喊道。很快太医就来到朝阳身边,对着朝阳把脉检查,“张太医,皇上他怎么样了?”玉儿焦急的问道。“启禀娘娘,皇上落入水中,腹腔内存有有积水,只要将积水排除,呼吸顺畅,皇上即可醒来,臣再加以金针过之书,加以药方调理,即可无碍!”“那还等什么?还不快点!”玉儿着急道。“娘娘,这,这排除积水之恐怕得由娘娘亲自为皇上施!”张太医回道。“本宫?好,好,快告诉本宫怎么做,救皇上要紧!”“臣遵旨!”张太医也只好把做告诉了玉儿,玉儿听过之后面色绯红,但她也顾不得什么了,若皇上出事天下非大乱不可。此时太后也从慈宁宫赶了过来,“皇后,你在对皇上做什么呢?”看见皇后正在对皇上做人工呼吸,不停的往朝阳嘴里吹气,手还不停按捺朝阳的胸口,而且还当着这么多宫女太监侍卫的面前做那种事情,满是不解的皇太后只好吼道。玉儿皇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到是张太医机灵,对着太后启奏道:“启禀太后,皇后娘娘正在救皇上!”“救皇上?有这么个救的吗?”“咳,呵,咳……”太后还想责备皇后来着,朝阳却醒了,立即恢复一个慈爱的表情说道:“皇儿,你醒了,吓死哀家了!”随即又对着众人说道:“快,快把皇上扶到内殿!”一众宫女太监太医们又开始忙起来。

“怎么回事?皇上上朝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么下了朝一会就成这样了?玉儿,陈琳!”太后见众太医正在为朝阳医治,只好对着皇后和陈琳问起了原因。“母后,玉儿不知,玉儿来养心殿探望皇上,不想皇上一见到玉儿,就满心欢喜的握着玉儿的手,喊玉儿‘缥缈’,玉儿也不知道‘缥缈’是谁?正想问明皇上时,不了皇上却像得了失心疯一样,跑了出去,玉儿在后面都追不上!”皇后对着太后回道。“缥缈?后宫宫女嫔妃中可有叫缥缈的女子啊?”太后又问。“启禀太后,皇后,后宫之中并无叫缥缈的女子,奴才猜想,皇上口中的缥缈不一定是指的是个女子,很有可能是指燕云十六州中的缥缈峰!”陈琳对着太后和皇后回答道。“缥缈峰?燕云十六州?”太后好像若有所悟似的,只有皇后张玉儿仍有疑问,因为皇上落水前的表情已经告诉了玉儿:缥缈,绝对不是一座山,一座城,而是一个女子,一个貌美,有着和我一样容貌的奇女子!正在思索时,太医来报:“启禀太后,皇后,皇上醒了!”“哦,哀家去看看!”随后太后抢先一步走到朝阳身边,“皇儿,你怎么样了?吓死哀家了,你若有个什么,你叫哀家怎么活,这太祖太宗皇帝打下的基业可怎么办?”说罢,太后老泪纵横的哭了起来。“母后,您放心,皇上是真龙天子,不会有事的,眼下皇上身子虚弱,儿臣斗胆,恳请母后回宫,此处儿臣会亲自侍奉!”皇后忙劝慰道。“好吧,皇上若有任何不适,一定要禀报哀家!”太后本想询问“缥缈之事”,但一想到皇上刚刚苏醒,不便过问,只好作罢,然后对着身边的宫女吩咐道:“你们四个留下侍候皇上,一切听从皇后的吩咐!”“是,奴婢遵命!”随后,太后出了养心殿。

“缥缈,你来啦!我好想你啊!”朝阳对着玉儿说道。“嗯?!是的,皇上,臣妾来了,哦,不,缥缈来了,您一定要好好养身子,快快好起来啊!”皇后张玉儿虽然不明白眼前的皇上为什么会称自己为“缥缈”,但是一想到皇上龙体要紧,只好也把自己糊里糊涂的当做皇上心中的“缥缈”了。“缥缈,你现在的样子好美!尤其是你穿着婚纱的样子更美……今天是我最幸福的一天,我终于如愿以偿娶到你为妻了!我……对了,那个穿着古怪的家伙是谁啊?他为什么说你是他的皇后呢?……呃,你知道吗,缥缈,我好爱你,我真的好爱你!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把你从我身边带走的!……对了,他还疯言疯语的说什么‘朕’,他还以为这是古代,他是皇帝呢!即使是皇帝有怎么样,他休想夺走我心爱的女人……缥缈,我们以后永永远远都要在一起,分分秒秒都不要再分开了好吗?”朝阳断断续续的说了这么多,旁边的侍女太监都是一副惊讶,不可置信的样子,皇上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中邪了,把皇后娘娘称为‘缥缈’也就罢了,竟然还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向‘缥缈’表白。此时,皇后张玉儿已经是泪流满面,她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么美丽动听的语言,而且还是这么直白露骨的告白,试问天下哪个女子能受得住如此具有攻击力的语言?张玉儿这么想,并不代表她不会吃醋,而是她理解皇上并且很爱皇上,而且皇上也很爱她,多少年来她的位置只升不降,由当初的宫女到当今母仪天下、统领后宫的皇后,辅佐皇上稳定后宫,计定天下,把一个危机四伏,强邻欺辱的大宋朝变得越来越强,而且她和皇上从来都是心有灵犀,心灵相知,这种引线(不是炸药包的引线,这里指姻缘之线,心灵相惜之线)从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就有了。缥缈,也就许就是自己吧,既然皇上喜欢这个名字,那么我就叫缥缈吧!张玉儿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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