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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人生之初见

像守候一盏温暖的烛火,等待风雨飘落在无垠的旷野;像独坐在黑色海洋的木屋旁,守候一条鱼儿的天真;像脸上画满夸张油彩的戏子,在一束灯光委婉的映衬下黯然独舞。

吕布不是一个乖戾的人,也不是一个飞扬的人,更不喜欢在原地踏步,想着漫天的花瓣,就这样沉迷不醒,一直睡下去。

……

……

貂蝉第一次见到吕布的时候,还处于年幼懵懂的时期,但她好想被命运所牵引一样,冥冥之中遇到了他,并为其深深地着迷。

吕布身着一身流光溢彩的铠甲,手中拿着一把金灿灿的锋利宝剑,挡在她的面前,将她的手牢牢的抓在手中,呵斥着前方那十几个刚才欺负貂蝉的人。吕布今年刚刚满十岁,虽然还年少,但是所有认识他的人却没有人敢小瞧他,因为当他发疯的时候,连大人都按制不住。

面前的十几个男孩儿都是大户人家甚至官宦人家的孩子,平日里娇生惯养,嚣张跋扈,今天在巷子中看见一个可爱伶俐的小女孩儿,便起了玩耍之心。他们围着貂蝉不让她离开,然后一个人踢中她的膝盖,貂蝉双腿无力便趴倒在了地上。

于是那个人便让她跪下当一匹马让他们轮流骑着玩,貂蝉吓得都哭了,确无法反抗。

吕布从城外的事林中玩耍归来,掐了许多茂盛青翠的柳树条,将它编成束,想着回家之后去喂喂自己心爱的小马驹。

当他路过一条巷子的时候,便听到了省省哭喊求救的声音,吕布止步观望,看到十几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孩子,围成了一个圈,圈中有一个领头的男孩儿,骑坐在一个小女孩儿身上,手中抓着小女孩儿的头发,止不住的大笑,不断喊着:“驾!跑快点!驾驾!”

地上的那个女孩儿梨花带雨,哭的脸都花了,手上沾满了摔倒的时候擦着的泥土,胳膊上也擦出了一个伤口,不停的向外流血,女孩儿穿着朴素,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孩子,而那些男孩儿个个穿的光鲜亮丽,却正在做着令他气愤的事情。

吕布怒火中生,毫不畏惧,大声喊道:“放开那个女孩儿!”

所有人都停下来,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穿着破烂衣服的男孩儿,身上挂着许多破铜烂铁做成的简易盔甲,样子十分寒酸,他们都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对吕布嘲讽起来。

一名男孩儿嘲笑道:“哪里来的野孩子,你看他的头上,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一口破锅盖上了。”

又有一名男孩儿讥讽道:“那是我家扔的破锅。”

“我家下人都比他穿的好。”

“给我当马骑我都嫌他脏。”

“他还以为自己是从军的小兵吗?真是可笑!”

“他的爹妈难道也跟他一样,是这样子的傻货吧。”

各种带着恶意的话语不断从吕布的耳中钻了进来,当他听见那些人竟然辱骂自己的父母时,再也忍不住了,好像一只凶猛的小狮子一样扑向人群,他的一双坚硬有力的拳头,如同是锋利的爪子,在他们当中胡乱的抓起来,对着那名坐在女孩儿身上的男孩儿一脚踹了下来,那名男孩儿一下子弹在地上,又翻了好几个跟头才停下。

那十几名男孩儿被打的不断后退,乱了分寸,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吕布趁机将貂蝉从地上拉一来,牵着她的手便转身逃跑。

那是几名男孩儿见到自己刚刚收获的马儿被人抢走了,纷纷向前追去。吕布见状,与貂蝉又停了下来,那些人也跟着停了下来,愤恨的看着吕布。

吕布举起手中的柳条,身上的破铁铮铮作响,怒气冲冲的对他们嚷道:“在追过来我就打死你们!”

貂蝉抬起那张脏兮兮的小脸,一双带着惧意的湿润的红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吕布,然后就被迷住了,发现自己不再害怕了。

貂蝉貌似看到了眼前一名身穿金光闪闪的盔甲的神将,手中拿着一把锋利宝剑,俊俏而带着稚意的脸庞,令自己的心都平稳了下来。他被吕布握着的小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那些孩子听到吕布的那句话,一个个都变得狰狞起来,平日里他们只有对下人说这句话的份儿,还从没有任何他们说过。

其中那个刚刚骑在貂蝉身上的人,对旁边的伙伴怂恿道:“他只有一个人,而我们有这么多人,我们怕什么!”随后他又恶狠狠地看着吕布,威胁道:“你要是敢跑了的话,我今日就去叫我爹派人抓你,还要抓你全家,再烧光你们家的所有东西,让你成为一个乞丐!”

吕布微微眯起双眼,看着眼前的这些人越来越感到气愤,用同样威胁的语气道:“你要是敢告诉你爹,我现在就把你打死!”

吕布没有带着任何开玩笑的语气,但是他的话并没有起到任何震慑力,所以他打算用行动去证实一下。

见着那些孩子们向着自己冲过来,吕布松开貂蝉的手,将手中的柳条递给貂蝉,然后挥舞着拳头冲了上去,每挥出一拳都带着全身的力气和愤怒的情绪,然后一拳打翻一个倒地不醒,直到剩下最后那个刚才威胁他的人。

就在这十几拳的瞬间,那名男孩儿看到的这令他来说极为惊悚的一幕,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可是看到吕布瞪着大眼的那副模样,吓的瘫坐在了地上,不停地喊道:“你不能杀我,我爹是大官,杀了我你也要偿命!”

吕布并没有杀那些人,只是将他们打晕而已。看着已经吓得尿了裤子的那名男孩儿,没了打人的心念,收起了拳头转身回去,忽然偏过头极其认真地说道:“我不是小兵卒,我是大将军。”

尿裤子的那个男孩儿完全没有听清他的话,只是脑子里一直在嗡嗡转动,惧意和怒意一起从心底滋生出来,看着吕布又一次牵着那名女孩儿的手,准备离去,他鼓起了勇气,从怀中抬出一把匕首,从潮湿的地面上一跃而起,向着吕布就刺了过去。

距离吕布一米左右正要刺中的时候,吕布发现了动静,转身想看看怎么回事,却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金属的撞击声,胸口便马上传来一股力。

那名男孩儿绝望了,一松手匕首掉落在了地上。原来他刚才嘲笑的那身破铜烂铁,成了阻碍他的最大障碍,他没有刺中吕布没有防备的后背,而是刺中了胸前挂着的破铜烂铁,那是真正起到了盔甲的作用。

吕布从地上捡起那把匕首,递给了貂蝉,带着好意问道:“你想杀了他吗?”

貂蝉颤抖地接过那把冰凉的匕首,摇了摇头,道:“我们快走吧。”

随着两人的离去,这条巷子中只剩下了一个失神的孩童,他的胯下一片潮湿,后面有一摊骚臭的水渍,再往后,便是十几个倒地未醒的孩童。

“我一定要杀了你!”那名男孩儿的眼中掠过一道凶恶的目光。

没有人能够杀了吕布,他天下无敌,除非是自己杀自己。

等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吕布帮这个小女孩儿擦拭伤口,为她缠上了一条从自己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

吕布说,我叫吕布,布就是你胳膊上的那个布。

貂蝉有些含羞说,我叫貂蝉。

吕布叫她有些不高兴,说你不要怕,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貂蝉点了点头,说:“你走了怎么办?”

“我不会走的,我会永远看着你。”

貂蝉很乖巧的点了点头。

“我送你回家吧?”

貂蝉垂下了头,语气低沉道:“我不想回家。”

“为什么?”吕布不解道,他很难明白为什么有人不想回家。

“我只要一回家,我爹娘就打我。”貂蝉小声说道。

“什么?”吕布大声说道。

在他的记忆中,只要自己不回家,或者回家晚了,他的父母就会对他棍棒伺候着,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因为回了家会被父母打骂的。

吕布不相信有这种事情,于是告诉貂蝉,“我护送你回家,如果你的父母敢打你,我就带你逃出来,永远不回那个家了!”

吕布毕竟没有见过这种家中有女孩儿的家庭,所以他猜错了。在这个年代,女孩儿的另一个意思,就是累赘的意思,养了十几年,总归还是要嫁出去。

当貂蝉回到家中的时候,她的父母便开始对她进行严厉的打骂,吕布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了。

然后吕布就像对貂蝉说的那样,一把推开貂蝉母亲的手,一脚踹开貂蝉的父亲,牵着貂蝉从她的家里跑了出来。

貂蝉哭了,她说自己以后再也不能回家了,如果再回去,她的父母会把他打死的。

吕布说,你不用回家了,我来照顾你。

然后吕布就开始照顾貂蝉,给她带好吃的,给她带好玩的,给她买新衣服。

貂蝉知道吕布并不是一个显贵家庭的孩子,所以他很奇怪吕布给她买东西的钱是从哪里来的。貂蝉好几次想问,却都问不出口,渐渐地,这种疼爱变成了依赖,变成了习惯。

在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吕布养了一个女孩儿,却没人去管,他的父母原本想要管,却在吕布以死相威胁的情况下选择了放弃。

而这件事情渐渐的出名了,原来那个扬言要杀掉吕布的男孩儿知道了,想要告诉他的父亲,可是他的父亲有事外出,没办法见到他。

于是这名男孩儿借着他父亲的权势,从家中调了两名带刀的侍卫,向着貂蝉暂时居住的地方进攻了。

吕布当时正在为她做饭,听到有人毁门的声音,他便跑出去看,等看清来人后,心中终于起了杀气。

他告诉貂蝉不要乱走,他去去就回。

过了很长时间,吕布回来了,他浑身是血,身上有很多伤口,貂蝉心疼的哭了,赶紧为他包扎伤口。

吕布说:“貂蝉,我们需要逃跑了。”

貂蝉收拾了收拾这个临时的房屋,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好收拾的,这里几乎什么都没有。

等吕布牵着貂蝉的手离开的时候,貂蝉看到了,在一颗槐树底下,那名曾经欺负过他的男孩儿就在那里,他的头颅已经被砍了下来,跟着的还有两名大人的头颅。

在奔跑的旅途中,一次吕布外出寻找食物,意外地是,貂蝉就被抓了回来。

她被带到了一座很大的府邸。

进去之后她才知道,原来这家主人叫王允,而吕布杀死的那个孩子叫做王晨,是王允的儿子。王允叫她可怜,并没有怪罪她,他知道貂蝉根本不能杀死那些人,凶手另有他人,可是貂蝉不说是谁,王允也没有办法。

吕布一直在王允府四周徘徊,想着如何进去救貂蝉。

有一天貂蝉穿着光鲜亮丽的衣服就出来了,吕布看到她的样子都惊呆了。

貂蝉告诉她,王允对于杀子之罪不再怪罪我们了,他已经收了我做义女,以后我们再也不用在外面奔波了。

吕布看着她幸福的样子,便知足了,可是这样无法时时刻刻守候在她的身边,于是吕布便发愤图强,想要当上一名真正的大将军,穿着金色铠甲手持流光宝剑来娶貂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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