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的骂声根本没有发出来,便被眼前的情景给憋了回去。
黑暗中借着月色照耀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的亮点乔明可以清晰的看到一个古铜色的大汉正借助着横贯河水两岸的缆绳,想要依靠自己过人的臂力完成类似飞夺泸定桥式的壮举。月光照在那人因为牵引整个身体的重量从而在臂膀上露出了盘虬卧龙的肌肉,看的乔明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若让这等悍匪顺利的沿着绳子过来,就以自己的小身板那什么对抗人家那看上去就无比唬人的肌肉?况且,虽然不是自己的本意,但对方毕竟有一人的姓名间接的折到了自己手里,乔明不傻,知道自己若再不当机立断继续稳坐钓鱼台的话,那么便只有闭目等死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若是身边没有卫婉,乔明或许为了赎罪还可能会傻了吧唧的选择古时宋襄公迂腐击楚的战术,但是现在心中既然已经有了寄挂,那就要相对不择手段了很多。
乔明二话不说当机立断,把卫婉从自己的身上推开,从地上抽起之前三儿之前带着的那把刀,抽出刀鞘便狠狠地朝着缆绳上劈去。
但是尴尬的一幕就此出现,因为为首的流寇正攀着缆绳过河,所以把缆绳绷得特别紧,再加上缆绳很粗,尽管乔明的第一占用尽了浑身的气力,但还缆绳还是完好无损的呆在那里,反而把乔明握着的刀连带着手臂给直接弹了回去,乔明不由得大吃一惊。
乔明撇过头瞧了眼为首的流寇,手握刀柄的汗渍不由得又多上了几分。原来,在满腔怒火的刺激下,为首的流寇超水平的发挥,仿佛是不知疲倦了一样,双臂攀着缆绳,如同是一列飞奔的火车急速的朝着对岸驶来。
不得不说,为首的流寇那以往如前的气势给了乔明很大的威压。但是乔明也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很快的便调整为双手紧握刀柄,再次使了千钧之力朝着绑在树上的缆绳砍去。
随着乔明的手起刀落,对岸众流寇的心也是一个劲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每一个流寇都面露肃穆的虔诚祈祷着什么。虽然他们对着自己的老大特别崇拜,有着近乎于盲目的信心,但是再相信老大爷生怕缆绳被乔明一刀斩断,这样即便是自家老大有着擎天撼地的功夫,到不了对岸的话也唯有像三儿和猴儿一样,掉在有些冰冷的水里变成一只落汤鸡,撑死就是一只比较雄壮的落汤鸡而已。
尴尬的一幕出现了..
乔明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但缆绳仅仅是断了几根细线,仍旧是无比的硬气。反而是乔明手里紧握的刀竟然硬生生的从中间断裂了。
这刀不是别的,乃是流寇三儿过河时叼在嘴里的那个。嘴里的叼着的刀又能大到哪里去?所以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大刀,乔明用起来也并不趁手。再加上汉代的冶铁技术真不怎么样,虽然刀看上去也是银光闪闪杀气逼人,哪里想到竟然是这么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砍一根绷紧的粗壮的缆绳竟然就从中断裂了。
虽然乔明腹诽不断,但是留守的流寇丝毫没有因为因为刀断裂便停下前进的脚步,反而在发现乔明有试图断掉缆绳的企图之后,努力的客服掉了身体上的疲乏感,不仅没有任何减速,反而行动的更加迅捷了。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流寇头子,虽然乔明非常想马上就破口大骂三儿的那把粗制滥造的破刀,但是还是努力的忍住了。因为眼下毕竟不是吐槽的好时候,即使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得想想办法怎么快速的阻止流寇头子的前进。
乔明急中生智,很快便把继续握着断刀的刀柄,继续的在缆绳上用力。不过这次他不再像刚才那样生劈猛砍,而是双手握刀把刀变成了锯子,用尽了气力在上面不停的快速来回拉动。
不得不说,乔明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其实还是很有效果的,至少比之前生劈猛砍好了很多。
这不,才拉了不一会儿,粗壮缆绳的麻线就被拉断了好些根。按照这个进度下去,用不了太长时间,乔明便可以把这缆绳用这断刀当锯子给锯断。
但问题是已经暴走的流寇头子并不打算给乔明这么一个安心把缆绳锯断的时间,虽然乔明已经拼尽了全力,为了加紧速度连左手都被断刀处锋利的地方给扎的鲜血直流,但是按照时间上推算进度,还是没有办法赶在为首的流寇过来之前把缆绳锯断。
河对岸的流寇们一边帮着自己的老大把缆绳尽量绷紧,以加快老大行动的速度,一边也是伸长了脖子去瞧着河对岸的动静。当他们发现乔明恐怕难以赶在自家老大之前把缆绳锯断时,其中一个流寇不由得意的放声大笑道:“你这害我兄弟性命的奸猾之辈,竟还指望用刀当锯子把缆绳锯断?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刀子哪里比得上锯子?这光景了,若每个锯子,你哪里断的掉这么粗壮的缆绳?还是乖乖跪在地上受死吧!让我们心情好了,玩了你的女人后也好给你留个全尸!哈哈哈”
这流寇的说辞简直就是众流寇内心独白的真实写照,于是话刚说完便得到了众流寇应和,一时间****秽语不断,不堪入目。
本以为逃脱升天了的卫婉听到了河对岸对方的言语,刚才还是“姹紫嫣红总是春”的小脸儿,瞬间便变的惨白,没有了丝毫的血色。
“明哥哥,你先杀了婉儿好不好?婉儿不想被他们欺负。”卫婉说话的声音不高,如同梦呓,但还是让乔明听了个真切。
乔明并没有答话,只是双眼憋的通红的双手把断刃握得更紧,来回拉拽的也更加迅速。乔明右手握着刀柄,左手拿的是刀断裂部分的锋利处,这如今更加的用力气了,左手的伤口自然被刺的更大,往下滴的鲜血如同没有拧紧的水龙头一般,滴滴答答的流个不停,仅仅过了一小会儿便令下面的土地颜色深上了好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