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终究还是最能体现士兵单兵质量、团队协作能力的方式,虽然于禁和鲍韜率领麾下精兵已经竭尽全力试图死死咬着西凉军撤退的中军,但面对着西凉中军那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兵卒,于禁和鲍韜最终还是没能阻止对方的行动,让西凉中军成功的和回援的部队会了师。
负责指挥城东攻城的那牙将瞧着除了一脸疲态其他都完好无损的徐荣喜极而泣,一个大男人哭的跟泪人儿似的,稍微缓过来之后便吩咐回援的士卒把已经鏖战了中军的士兵护在身后,让他们可以好好的休息一番。
鲍信看到援军已经从四面八方赶来,本想让冲在前面的于禁和鲍韜停一停,稳住阵脚观察观察情况再说,张邈亦有此意,两个一合计,便派人传令给前方的突出部士兵,让暂且停止进军。
鲍信的军令一到,于禁松了一口气。因为越追他心中不安的感觉就越强烈,于禁一直精神高度紧张的生怕反被敌人包了饺子。这封信的到来倒是很好的解决了他心头的难题,于禁终于可以稍稍的松一口气,开始准备排兵布阵准备防御了。
可是,他突然惊诧的发现,鲍韜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继续鼓动麾下士兵随他一起进攻。
于禁不由大惊失色的劝道:“鲍将军,俗话说得好穷寇莫追,更何况现在敌人已经得到了增援,如今我军在实力上已经不占优势了,再说了我们是先锋,现在已经和身后主公的队伍有些距离,还是应当耐心等待,安心防守,等到主公的大军到了以后再做谋划啊!”
“不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于将军,敌人势大我军迎战非常吃力,如今付出了很大的损失才好不容易击败了敌人追的敌人翻身逃跑,这都是我们付出所得到的回报啊!虽然敌人有援军到达,但立足不稳,我军正应该借此机会一阵猛攻,不给敌人准备的时间从气势上压垮他们,这才是减少伤亡的取胜良机啊!这样也才能对得起之前付出性命的袍泽兄弟啊”鲍韜对于禁的说辞并不感冒,而是说出来自己的看法,打算即可发起攻击。
“鲍将军,我军兵少敌军势大,若贸然进攻恐伤亡不再少数啊,望鲍将军三思!”于禁苦苦劝道。
鲍信听完于禁的说辞不由哈哈大笑。朗然说道:“刀剑自古无眼,征战几人能回!死贫道不死道友,岂不更好?”
“某去也,谁人愿往?”
不得不说,鲍韜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辞特比容易煽动普通士卒的情绪,再加上他又是济北相鲍信的弟弟,号召力和影响力自然没的说,虽然于禁已经尽可能的勒令士兵,但是哪里又有人愿意听他这个刚刚加入进来的外来户呢?无不跟着鲍韜一起朝着敌群喊杀着冲过去。
于禁见状不由面色一苦。虽然他知道冲上前去怕是要九死一生的,但是主公的弟弟都上了,自己若再畏死不前那以后还怎么混?还是明知山有虎仍向虎山行吧!
想到这里他一边让前来报信的士兵快速赶回去向鲍信如实禀告情况并乞援,一边自己双腿狠狠夹了一下马腹,马儿便朝着前方跑去。可能是他觉得马儿的速度还是有些慢,于禁又用马鞭在坐骑的屁股上狠狠一抽,马儿吃痛,一声嘶鸣,奔跑的速度不由得又快上了几分。
鲍韜的进攻确实超出了西凉军众将的认知,自己人数明明是少数却敢朝着数量和战斗力发动进攻..对于鲍韜的这种作死行为,负责指挥的牙将瞬间不知道怎么形容更好。但鲍韜的这种冲锋确实是出乎他的预想的,所以虽然这牙将快速的布置了应变战术,但还是难掩他眼中的慌乱。
这名牙将面对着联军的冲锋已经有些怯意了,他布置完战术便赶快往徐荣身边跑,面色焦急的冲着军中主将徐荣说道:“徐将军,敌人人少但攻势却凶猛,事出反常必有妖,再加上这里已经可以被远方敌人的弓箭所攻击到,太不安全了,现如今东城墙在我的控制之下,大人赶快到东城墙那里指挥战斗吧,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
徐荣从这牙将脸上可以看到浓郁的关切,所以即使知道他的建议是错误的也没有生气,面带笑意的冲他说:“将者,乃万兵之魂也。他的状态是坚毅勇敢还是疲惫胆怯都会很快会影响到整支军队的状态。你们现如今都在此地搏杀,我岂有独自躲在后面的道理?”
牙将一心担心徐荣的安危,哪里能听进去徐荣的说辞:“徐将军,我李果跟着您风里来雨里去这么多年了,您见我什么时候怕过?我不是怕死,只是担心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哪里没有考虑周全让您受伤了。我死无所谓,您可伤不得,您是我们全军的主心骨啊!”
这名叫李果的牙将眼里和言语中的关切溢于言表,看的纵是自诩铁石心肠的徐荣自己也是眼中一热:“李啊,担心我的安全就让我进城?”
“当然啊大人,现在的形势已经是十分凶险了,东城墙那里面有城墙保护,还有我派去戍卫的士兵,我就挡在这里迎击敌人,敌人的箭矢根本射不到城墙上,待到剩下几面城墙的兄弟赶过来,那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您战城墙上看我表现,如果打不垮敌人,我李果提头来见您!”这名牙将为了让徐荣进城也真是拼了,又是赌咒又是发誓的,看的虚荣自己都乐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李啊,别忘了,我们是西凉军,我们是马背上的西凉军!前几日因我的错误决定,攻城已经让我们付出了太多本不应该付出的代价,现在是时候让他们血债血偿了!”
徐荣豪气云干的说话语气,大大出乎李果的预料,李果怀疑的看一眼却见徐荣的脸上满是笑意,眼中闪着阵阵慑人的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