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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小畜 亨 密云不雨 自我西郊(三)

正在此时,玄杬子重归天位,玄枅子重回地位,玄桪人还在人位,继续摆好真武三才阵加强攻击。

特别是玄枅子,刚因思瑰的法宝阳燧镜,发出的烈火烧过来,差点把自己的衣服、胡子、头发给烧了,就连身上的衣服现在还带有股糊味。胡须头发也烧得焦黄,要不是自己见机得早钻入洞庭湖,后果是什么可想可而。

这颜面尽失,就得找回来。所以眼神里的怒火,恨不得将思瑰剥皮抽筋,吃肉喝血不可。见思瑰的法宝阳燧镱镜让玄杬子克制住,就不要命的向思瑰一味猛攻猛冲,抢攻抢杀。

很快思瑰就被逼得节节败退,又连忙掏出几件法宝,也顶不住玄杬子玄枅子的联手攻击。因为这两人见思瑰拿出一件法宝,就一人一件,两人就两件向思瑰杀来。一心想的就是要致思瑰于死地。

思麓也顾不得与玄桪子纠缠,也拿出法宝来,打了玄桪子一个措手不及后,借机身形一闪,飞到思瑰身边,背靠背的列起衡山两仪阵,与玄杬子三人对抗。

这衡山两仪阵,取易有太极,是生两仪。混元既分,即有天地。分阴分阳,两仪立焉。仰观吐曜,俯察含章。高卑定位,北辰永庇。清者为乾,浊者为坤之义。只见思瑰、思麓一阴一阳,一左一右,一前一后,一天一地,时而阴阳转换,动静转腾。与玄杬子、玄枅子、玄桪子斗成一团。

玄杬子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尽快打破僵局,所以嘴里又是一个呼哨,三人阵势一变,由玄杬子居前,玄枅子居中,玄桪子居后,前面先由玄杬子率先攻击,向敌发起冲锋,与敌进行肉搏和白刃格斗,正面牵制一个敌人,是主力军。

而居中的玄枅子是仆军,保持接触,迟滞敌行动和防敌突然袭击,以掩护主力展开和完成攻击准备,配合前面的玄杬子进攻一个敌人。

而居后的玄桪子是奇军,视情况从正面增强突击力量,或从敌侧背实施迂回包围,夹击敌人。并专找思瑰、思麓的破绽,并趁机压上来,狠狠的咬上一口。

这时仆军中位的玄枅子,一道黑气突然扑了出来,向思瑰猛然撞来。思瑰刚与思麓转换阴阳,由阴位变成了阳位。而原先阳位的思麓,让奇军后位的玄桪子给咬住,一时没能摆脱纠缠而受到迟滞,就没能及时转化到阴位。

这稍微迟缓的动作,也延缓了思瑰的归位,让仆军中位的玄枅子抓住机会,猛然杀了过来。

好个思瑰,见生死系于一线,手中的阳燧镜打了出去,向玄枅子拼命。

这稍纵即逝的良机,让同时追杀过来的主军玄杬子看中,手里的玄武令一挥,飞到玄枅子面前,抵挡住阳燧镜的烈烈火焰。

与此同时,玄杬子手里的真武剑从侧边切进来,一道颤巍巍的黑罡之气打了过来。思瑰措手不及,招剑回来抵挡时晚了半步,这道黑罡之气撞在祝融剑之上,又顺势打在思瑰的胸前。只听思瑰一声闷哼,身体一晃,顾不得自己受伤,放弃当面的玄枅子,转身又跟玄杬子对上。

思麓看得真切,听得真切,心头大颤,一声惊呼,叫道:“师兄!”在挡开玄桪子的攻击后,回头看到思瑰脸色潮红,呼吸粗重,身体发抖,顿感头皮发麻。

本来两人对付真武派三人就有点吃力,现在思瑰又受了伤,要是这样下去,今天谁也回不去了。而且思瑰的受伤与自己有关,都怪自己道法不高,拖累了师兄,要是师兄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有何面目回山见众师兄?

思麓越想越悔,又见思瑰受伤,两人的处境更是微妙,受到敌人的压迫,防线越来越小。不能再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今天两人都得交待在这里。于是咬咬牙,脚一跺,扯下腰际中的朱鸟挂件,左手用力一捏,就见一片赤光闪过,向南一闪即逝。

衡山松园

今天月色很好,雨收云开,没有云层遮掩,所以明月特别亮,亮得清澈。

简琅漫步在石径松路上,见银光泻地,松声悄悄。月色映照下,天空广阔,广阔得深邃而又没有边际。

远远望去,清晰的月色下,松林却异乎寻常的密,密得没有缝隙,亮与密的融合,使松林具有了一份超脱。

松林的是幽静与茂密的,走近松林,走近幽静,去品味那一份静谧。

隐约可见月光透过松影,斑斑点点洒落小径,如雪似霜,若银赛玉,微风拂过,松林轻吟,宛如悦耳音乐,令人幽情顿生。

周围一片清雅幽寂,令人心旷神怡。呼吸着如凝脂般滋润的山露,品着吞云吐雾,苍烟浮茫的飘逸景象。所到之处植被叠翠,浓荫蔽道,云天浮茫,仿若置身半空云间,八百里衡山尽收眼底,好一处人间仙境!

简琅左腰挂着一柄破剑,右手拿着湘妃竹笛,朝圣帝殿走去。这四年多来,自从都讲常喜送给自己这支笛子后,简琅总会抽出时间,到这一带练习《九天》曲,为的是不打扰别人休息。

简琅抬抬头,看着月光如此清丽,先把竹笛放好,抽出自己的剑来。这剑是从涤尘洞里试练时取来的,也是自己晋升的依据。

三年前,这里换了一个前辈来讲授御剑之术,简琅坐在后面抬头一看,当时就傻了,张大的嘴巴,可以塞进一个鸭梨。原来新来的叫常禄,正是十五岁那年救了娘亲性命的胖大师常禄。

旁边的柴贵问道:“你认识?”

“认识,正是常禄大师救了我娘亲的命。要不常禄大师医好了娘亲的病,我也不可能来到衡山脚下,不可能认识你,也不可能入选衡山派。”

两人后来找到机会,找到常禄大师,表示了感谢,常禄大师勉励了两人一番。

常禄大师有次给众人讲:“拿出你们腰中的剑!看着你们手中的剑!抚摸你们手中的剑!聆听你们手中的剑!感悟你们手中的剑!”

“你们手中的剑,就是你们的道侣,就是你们的战友,就是你们的亲人,就是你们的兄弟!”

“五年后,你们将要面临第二次至关重要的晋升,这次晋升就要将你你手中的烂铁剑,炼化成真正的法剑宝剑。那你们现在该怎么做?剑是什么?”

“剑是我们的道侣、战友、亲人、兄弟!”

“对!你该如何对待你们亲人、朋友、兄弟、道侣?”

“仁、义、礼、智、信、忠、孝、节、勇、和。”

“不错,对父母要孝,对国君要忠,夫妇要相敬,对朋友要义。对子女要慈,对兄弟姐妹要悌,忠孝仁义礼智信。大凡行孝之诚、之久、之度,尽可作为忠国之诚、之久、之度。不孝之人何以能精忠报国?大逆不道之人何以能善待臣民?一个人对国家要忠,对朋友要义,对父母长辈要孝,对兄弟姐妹要悌,对先人要慎终追远。

这样,国才能国,家才能家,民族方能繁衍昌盛,人民方能美满幸福。所以你们如何对待手中的剑,应该知道怎么去做了,不由贫道多讲。总之,你们这五年,就是学习衡山道法,祭炼手中剑。五年后你们将用手中的剑,去祭炼出一把真正归属于自己的祝融剑。”

众人心泠,话说这晋升松园、柏园的六十八人,都是在涤尘洞里,用竹剑换来的这破铜烂铁般铁剑。按常禄所讲,是要用手中的烂铁剑去什么玄关,洗炼出祝融剑,这关切到个人能不能晋升。于是人人用力,个个用命。

简琅这把烂铁剑,剑体弯曲似游动的蛇,长三尺,浑身破破烂烂的,长满铁锈疙瘩,凹凸不平,剑柄处似一个蛇头,张着血嘴,呲牙吐舌,神情恐怕。所以取了一个名,叫烂蛇剑。经简琅三年多来不停的祭炼,已褪去剑身表面上的铁锈,终于有了剑的样子。学了御剑术后,能御剑飞行,能发出一丈左右剑气。

简琅抽出烂蛇剑,先练了一会剑法,又跣足跌坐,把烂蛇剑放在膝盖上,闭着眼睛,左右双手放在丹田处,捏成道诀运功。

简琅把自己在涤尘洞领悟的道诀仍叫《祝融心诀》,所以运起道诀后,从嘴里吐出一口真气,喷在烂银剑上,只见烂银剑,受到真气相激,蹭蹭蹭的跳了起来,离地悬空二尺围着简琅不停的转动。

这样持续了一个时辰,简琅才收功把剑招到手里,抚摸着剑身,感受剑身上独有的凹凸,见上面的虽褪去了绝大部分的铁锈,但表面还包裹着一层泛着赤光般的铁锈。

按思栖大师兄的说法,此剑还得进玄关后经过洗练,才能真正蜕化成一柄祝融剑。简琅屈指算算时间,现在已是秋季,还前七八个月就将在松园学满,到时再晋升洗练了。

简琅正准备收剑取笛,忽然感觉到北边有气息飞动,不由转头一看,只见从北方飞来一片赤霞,这道赤霞飞得极快,转眼间就到祝融峰上。晃眼间见到这赤光似一个浑身发着火光的怪鸟。这是什么玩意,难道是衡山派的山徽“朱鸟”?

有一种传说,说是中华始祖之一的炎帝神农氏追赶仙鸟,用神鞭将朱鸟打落变成了南岳,现在衡山的山徽“朱鸟”便是由此得来。这山徽“朱鸟”也是衡山派的标识之一,只要晋升到上面的鹤园,不但给你身份铭牌,还赐一枚这样的朱鸟挂件,作为下山行道、行走江湖的身份证明。

自己倒是见过大师兄思栖的山徽“朱鸟”,但不知其用。刚才这朱鸟赤影是什么意思?简琅抬头看着上面的祝融峰山顶,就见五六道剑光飞起,向北扑去。

难道北面出了什么事情?这朱鸟就是回来传递什么信息的?简琅心里一动,右手又捏成一个御剑诀,对着烂蛇剑一指,喝斥到:“疾!”跟着脚下一垫,跳到烂银剑上,就向北面飞逝的赤光追去。

简琅的道法太低,脚下的铁剑太烂,追着追着,前面的赤光就消失不见。简琅收住剑步,想了想,决定还是继续前突去看看。前面是洞庭湖,那五六道剑光就朝那里飞去的。

一道朱鸟赤影,就能惊动祝融峰上面的人,看来事情非同小可,不是一般的小事。

自己身为衡山派弟子,遇到了就不能袖手旁观。自己的力量虽小,但能进绵薄之力,说不定自己能用得上,只要不飞过洞庭湖,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飞着飞着,就见皓月西垂,隐隐听到洞庭湖的波涛之声。再飞一会,就看月光下的洞庭湖飘飘渺渺,壮观无比。

简琅再飞一段,不见有衡山派的身影,皱眉道:“难道他们不是飞往这里?那他们飞到哪里去了?如果没有,那我得回去了,免得一会迷了路,耽误明天的功课。”

正在这时,在波涛之中传来轰鸣声,似打雷一样。简琅看着天空,澄碧如洗,秋高气爽,哪有半点下雨的意思?

这时又传来一打雷声,简琅寻声看去,只看东边处闪过一道赤光。咦!那里在打架不成?紧跟着又是二道赤光闪耀起来。

简琅一看再不迟疑,纵剑飞了过去。

飞到刚才赤光闪腾处一看,简琅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真是打架,只见衡山派的常福、常喜、常安、常禄,站在战场二十丈左右,而同来的还有思栖、思芙两人。

战场上,有三个黑衣人,排出一个奇怪的阵法,正在攻击两年白衣人。白衣人手里的剑气很散乱,被这三个黑衣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连自保都很困难。简琅再一看,两个白衣人手里的剑气是赤红色,不正是衡山派的祝融剑吗?

居然还有二个衡山派弟子在此打架,都穿着白衣。而且白衣上血迹斑斑,其中一个白衣人摇摇欲坠,晃晃悠悠,在黑衣人的攻击下,眼看就支撑不住了。

这时思栖切了进去,接过摇晃欲倒的白衣人,跟对面的黑衣人打了起来,思芙也跳了进去帮助另一个白衣人打架。

这三个黑衣人,一看衡山派来了新生力量和帮手,也颇为忌惮,慌忙收敛阵法,转为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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