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轩帝抬头注视着夕阳西下,道:“宸妃,快开席了,女眷们可都在椒兰殿候着呢。”
宸妃许有些恼,赌气般答道:“陛下不提臣妾都忘了,女眷们候在椒兰殿而非凤熹宫。”
“凤熹宫本就不属于你,即便是皇后也不能随意踏入,况且朕曾下令,不许人提凤熹宫,念你是初犯,今后莫要再提。”
昕默立在宸妃身后,尽量让人忽视她的存在,她有些惊魂未定,她大概明白是轩帝让笑卓颜开的宸妃突然间翻了脸杖责了小侯爷,可又为何不让提凤熹宫?凤熹宫曾是这皇宫各代皇后的寝宫,上一个好像是叶皇后,叶皇后乐善好施,秀外慧中,深得百姓爱戴,而民间有传闻,叶皇后临死前曾留下书信,藏于凤熹宫,没人知道书信写了些什么,有人说,书信里写的是叶皇后对文帝的思念;有人说,书信里是轩帝杀害兄长文帝,抢夺江山的真相;也有人说,书信里指明了我大宣国的龙脉宝藏之地。但传言终究是传言,除了叶皇后,没人知道那封信在凤熹宫何处,写了何事,欲寄予谁。
轩帝站的有些乏了,正欲离开,只听宸妃追问:“究竟,那封信到底写了些什么?”原来,书信传闻属实。
轩帝怔了怔,叹息道:“朕也想得知。”
宸妃静默了许久,转身拉起昕默的手,整理自己的心情,去应付自己并不大愿的事情,在去往椒兰殿的路上,宸妃说:“其实本宫很羡慕皇后,她可以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本宫却做不到。拿得越多,担子就越重,你还小,等以后长大了就会明白,想要得到的东西越多,自己要付出得更多。”
宸妃的这句话使昕默受益匪浅,虽然她现在还不能体会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在将来,在她面临劫难和选择的时候,这句话带给了她极大的影响。
“宸妃娘娘~”各家女眷从座位上起来向宸妃行礼。
“让大家久等了,真是失礼,绿夏你快给各位夫人小姐们添些茶水来,都怨陛下,非缠着本宫看御花园里的落花,都这么大了还和小孩儿一个样,不过这落花流水之景甚美,哪天若得空,带各位姐妹们一起赏景对诗吃螃蟹。”
“早听说陛下和娘娘鹣鲽情深,真是羡煞旁人。”
就在大家纷纷拍着宸妃马屁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打扮得这么精致的小姐是哪家的?我竟不认得。”
说这话的是定北王齐响的王妃,定北王早间便是轩帝的左膀右臂,后因战功显赫被封为王爷,这次的战役便是和镇南将军一齐镇压边疆匈奴的侵犯,定北王妃从前是轩帝的丫鬟,后来嫁给了还未封王的齐响,跟随他一同征战,风吹日晒,她的皮肤不如宸妃的白嫩,却是健康的小麦色,大眼睛显得她聪明伶俐。
宸妃则拉着昕默的手,笑着应:“这可是镇南将军府的小姐昕默,与本宫甚是投缘,你又不怎么在京,怎会认得。”
定北王妃笑了笑,走近来打量着昕默,“原来是镇南将军的,他五大三粗的居然能有这么娇俏的女儿,想必夫人定是貌美如花,默儿,怎不见你娘亲呢?”
“娘亲偶然风寒,现下在家中休养。”
“真是可惜了,我本想就拉着许下这门亲事呢!”
宸妃打趣道:“闹了半天你是打了这么个鬼主意,本宫可先帮得先毅儿定下了,要不就被某人捷足先登了。”
“呵呵,那也要看小侯爷答不答应,对了,怎未见小侯爷?”
“毅儿这泼猴儿,前些日子调皮掉进水里染了些风寒,到现在还在床上病着呢!对吧,默儿?“宸妃向昕默眨了眨眼,昕默含糊的应了声。
“亏我还带了他爱吃的点心,真没口福,小默儿,这碟茯苓豆沙糕给你了。等你有机会去边疆,我带你去吃野味和莜面。”
“你莫要再引诱她了,指不定某天她真被你引诱了去当儿媳妇。”
宸妃又和众位女眷闲谈了几句就一齐去赴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