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一群人走进了景山路上一家有名的老字号火锅店,北方人在天气较冷的时候常吃火锅,驱寒暖身,在小料中添加一点中葯还可以起到滋阴补阳的妙用。这群小青年进了火锅店直接上了二楼,二楼大厅人不多,十几个人拼了一桌。
这群年轻人刚坐稳,又有一群人上了二楼,两伙人肆无忌惮的打着招呼,又是吹口哨,又是高声吆喝,其他的顾客连连皱眉,却没人言语,明眼人从这二三十人泛滥的痞子气息就知道这是群混子。
几分钟后,七八个人走上了二楼,其中几个还穿着一中的校服,当先一人正是郭凌飞,仍旧穿着那身看起来很廉价的休闲装,不算长的头发随意的散着,俊逸的面孔上透着英气,还有些许历经沧桑的成熟。
周冰、夏羽、鲁刚以及体育队的几人默默的随在郭凌飞身边,今晚来这里是受了大头的邀请,若不然周冰和体育队这几个家景一般的穷小子是不会走进火锅店的,毕竟这里最便宜的一小盘鲜羊肉都卖四十八块钱,简简单单搓一顿就得五六百,对于他们来说已是奢侈到了极点。
“呦!这不是周冰吗?”一个黄毛混混眼尖,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冷漠的周冰,哗啦!分坐在两桌的三十多个混混利索的站了起来,有几人已经把还没开盖的啤酒操在了手里,一群人虎视眈眈。
一年前周冰狠狠的教训了大头还有这些混混,以至于这些人一直怀恨在心,处心积虑的想报复周冰,明枪暗箭的伎俩想了无数,就是没人有胆子去施行,今天在这里碰上了,算是冤家路窄。
郭凌飞微微一笑,看着架势就知道这些人曾经吃过周冰的老拳,他没做声,扭头看周冰,周冰无所谓的笑了一下,淡淡道:“没什么以前教育过他们不要上我妈的烧烤摊白吃,看了哥儿几哥对我的教育方式不满意。”
“操周冰你小子有种再来动老子老子的兄弟弄不死你也能弄死你妈!”黄毛混混叫嚣着,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牛逼架势,根本无视大厅里那一双双鄙夷的目光,把自身的低素质当成了炫耀发狠的资本。
周冰的软肋就是日日辛苦操劳的母亲,这几年性子火爆的他没少得罪人,打过城管,揍过痞子混混,扇过警察耳光,进过拘留所,他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含辛茹苦把他养大的母亲。
“威胁我可以…把我妈带进去我就不能留你。”周冰一个箭步蹿出,顺手操起一双筷子,筷子一端的尖头直刺黄毛混混的喉咙,冰一样的他一旦下了狠心,出手就不在留情,这是不计后果的冷血搏杀。
“在这里杀他可以…想过后果没有?”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郭凌飞挡在了周冰身前,那双差点捅出人命的筷子已然在郭凌飞手里,黄毛混混脸色惨白,嚣张气焰早被死亡的恐惧吓到了九霄云外,热闹的大厅顿时鸦雀无声。
不论这个世界有多么肮脏,法律这个东西还是存在的,并且也发挥着显而易见的作用,在大庭广众下杀人就是对法律的践踏,必定要付出代价,除非有凌驾于法律之上的强悍势力,即使是现在的郭凌飞抛开背后庞大的家族势力也没那个肆意践踏法律的能耐,更不要说一直处于草根阶层的周冰。
“冰子不要担心,没人敢动你妈…否则他们会不明不白的离开这个世界。”郭凌飞拍着周冰的肩膀,冷厉的眼神扫过众人,那种经历过血腥杀戮的嗜血气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周围的人现出了不适,有的挪脚后退,有的紧皱眉头。
“这是怎么啦?”
大头带着二十多人涌上二楼,见苗头不对,忙赶了过来。大头哥!混混们呼喊着,大头摆摆手,很恭敬的朝郭凌飞点点头,然后看着一大帮很茫然的小弟,高声道:“从今天开始我的老大就是飞哥,我服他,你们这些人愿意跟着我的咱们就一起跟着飞哥混,混出点名堂,不乐意的就把今天这顿饭当成散伙饭。”
先来的那三十多个青年傻眼了,过了许久才有人点头要继续跟着大头,那个扬言要弄死周冰母亲的黄毛混混如同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退到了人群后边。
“飞哥怎么处置那小子说句话,我照飞哥的意思办。”大头狠狠的瞪着缩在人群里的黄毛混混,等着郭凌飞发话。
“问冰子吧”郭凌飞扭头瞧着周冰。
“我听你的,你认为对的我不会说错。”周冰认真的瞧着郭凌飞,语调低沉坚定,简单的一句话表现出了发自肺腑的敬重,周冰长这么大只服气过一个人,那就是郭凌飞。
“那我们吃饭。”
郭凌飞拍了拍周冰的肩膀,随后在大头的引路下进了二楼的包厢,鸦雀无声的火锅店又恢复了往常的喧闹,那个黄毛混混悄无声息的溜出火锅店。
火锅店对面的酒吧门口,七八个人围在一起抽烟,其中身材异常高大的正是三中老大二虎,二虎点燃一根烟蹲在路边,眯眼瞧着川流不息的车辆,眉宇间透着阴狠,今晚大头也邀请他了,他没去,因为对一个人口服心不服。
从火锅店里出来的黄毛混混匆忙过了马路径直来到二虎身边,义愤填膺的道:“大头哥真***死心眼铁了心要带着兄弟们跟着那个郭凌飞,真***窝火。”
二虎眉梢一挑,将刚抽了一口的烟弹到了马路中央,起身回头对几个小弟冷冷说:“准备趁手的家伙找机会暗地里捅他一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