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到庞统的名字,可把吴襄激动坏了,连忙问道:“你见到我大哥了,他现在在哪。”说着的同时,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陆绩,生怕错过什么。
陆绩听了,傲然说道:“前些日子庞大哥还在我家住着呢,你来的可真不巧,庞大哥已经打道回府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到襄阳了呢。”
吴襄闻言,当即说道:“你骗人,大哥明明说是要游历中原的,江东只是他的第一站,他怎么可能刚刚到江东就回去。”
陆儁看着刚才如同小大人一般和自己争辩的吴襄这会却像小孩子一样和自己的弟弟在这边斗嘴,感觉甚是搞笑,不过他还是出声说道:“庞士元确实已经回了襄阳了,至于具体原因,我却是不知道。”
这会儿的陆儁也确认了吴襄的身份,毕竟看刚才吴襄神情,对于庞统的行踪显然十分关心,而且知道庞统的计划,显然和庞统关系亲密。只是不知道他为何要带着护卫来到自家门口捣乱,于是皱着眉头说道:“士元雅量非凡,怎地他这个义弟却这般不懂事,初到一地就这般张狂,肆意打伤别人呢?”
听到这里,吴襄有些生气了,自己刚才明明都解释过一遍了,这人怎么还这么说,于是怒气冲冲的说道:“明明是你家的家丁先动的手,我的护卫只是在自保而已,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呢?”
陆儁闻言,也不再纠结这些细节,而是连忙将吴襄、韩诺拉进府中去,免得让人看了笑话,同时喝退了倒在地上的一众护卫,让人再从府中又叫了些护卫看门,走的时候还吩咐道:“下次可不要见客人穿着寒酸就直接赶走了,一定要询问清楚他的身份和来意再说。”
进了府中,陆儁和吴襄随便聊了几句,其实主要还是想要训斥吴襄几句的,毕竟来自家做客却把自家的看门护卫给打了,这也忒气人了,不是吗?不过吴襄几句插科打诨说的陆儁甚是无语,而且吴襄来到陆府最最主要是为了找陆逊,顺带还有陆绩,所以陆儁便把吴襄留给了陆绩,然后就走了。让他们同龄人之间互相交流去吧。
陆儁走后,吴襄便迫不及待的问陆绩道:“陆议现在在哪里呀?”
不过陆绩却没有正面回答吴襄的话,而是反过来向吴襄问道:“士元大哥和我说过你有许多天马行空的想法,做了许多奇淫巧计的东西呢,好像最后都没什么用,是不是真的啊……”
陆绩越说,吴襄的脸越黑,还没等陆绩说完呢,吴襄就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那可不是奇淫巧计,都是很有用的东西的,好不好,只是因为没有材料不多的原因,所以才没办法用罢了,以后找到材料,肯定很好用的。
“哎呀,咱不说这个了,议郎在哪啊,我们找议郎一起玩啊。”
没想到听到吴襄说完这话,陆绩却是突然笑了起来,还特别开心,直笑的吴襄和韩诺莫名其妙,然后陆绩才对着外面喊了一声:“议郎,别在外面了,快进来吧,这位小公子可是很着急的想见你呢。”
然后外面就走进来一个小郎君,看其外表,比吴襄、陆绩大一点,但是似乎也打不到哪去,一脸笑意的过来,正是陆议。
原来从刚才吴襄还没有进府的时候,陆议就已经在场了,只是他躲在暗处,没有出来罢了。所以刚才吴襄称呼他为陆逊的时候,他很惊讶,因为从庐江回来的时候,叔祖曾经告诉他,父亲临终时让自己在成年的时候就正式改名为陆逊的,自己还没有告诉陆儁和陆绩呢,更没有对外说过,他怎么就知道了,真是奇怪啊,所以才决定暗中观察的。没想到这人来到陆府指名道姓的是来找自己的,想着这样还不如直接出来问他比较稳妥呢,所以现在听到陆绩的叫喊也就直接出来了。
出来之后呢,陆议第一句话就是说道:“不知道吴公子为何知道陆逊,而不知道陆议呢。”说完之后就定定的盯着吴襄看,当然盯着吴襄看的还有韩诺和陆绩。
韩诺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吴襄说过陆逊是被陆康夸赞过的,然而现在陆家哪有什么陆逊啊,只有一个陆议倒是挺符合吴襄说的那个陆逊的,可人家叫陆议啊,叫陆议啊!
听到陆议这么问,吴襄顿时傻眼了,他总不能说我是未来的,所以知道你以后会改名陆逊吧。那样的话,非得被当做神经病或者被抓起来研究去。
不过呢,山人自有妙计,哈哈。
一见陆议这么问,吴襄赶紧说道:“我以前在荆州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个道人,便是他告诉我江东的陆家有一个陆逊能力超群,神采非凡,虽然年龄很小,却显示出了特别的气质。今日一见,陆兄果然非一般人啊。”
听到吴襄这么一说,似乎有点解释的通了,毕竟古人很相信这个的,哪怕陆议,也就是未来的陆逊军政无双,也免不了俗啊。
当然,韩诺和陆绩听了也仿佛明白了似得“哦”了一声,便是自己接受了吴襄的这个解释。毕竟除了这个解释也就没有别的解释可以说的通了啊。
最后,吴襄说道:“我们就别纠结这个问题了好吧,陆绩兄弟啊,我大哥为啥突然回襄阳啊,你说我这紧追快赶的,都来到江东了,他居然回去了,真是的。”
陆绩却是无辜的说道:“我哪知道士元大哥为啥突然回去啊,他三月底就来到江东了,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找各地名流论道,然后在几日前突然辞行,说是要回襄阳,我还很好奇呢,好不好。
“倒是你,明明说是要来追士元大哥的,可是士元大哥来了将近两个月都没讲到你啊。”
听了陆绩的解释,吴襄更是无语,自己这大哥也太随性了吧,说回去就回去,真真是,唉!不过也怪自己,在甘宁那边带了将近一个月,又去了苍梧十来天,欧铸大师那边十来天,再加上各种赶路的时间,导致的结果就是现在都五月中旬了,自己才刚刚来到吴县,确实有点那啥,于是只得尴尬的笑笑。
不再说这些有的没的,几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哦还有一个将近二十的韩诺,几人混在一起便开始谈论什么天下大势了,别说,一个个谈论的头头是道。
韩诺的天下观,吴襄早已经知道,不过经过这两个月的游历吧。算是游历,韩诺又有了新的见解,于吴襄而言,自然是耳目一新。
至于陆议、陆绩这对年龄相似的叔侄,也给了吴襄很大的冲击,陆绩的观点还保守些,认为天下会乱,但是朝廷上有曹操在,还有许多的仁人志士,想必天下虽乱,但是经过一段时间,中央还是可以重新振作的。这显然是认为汉室不会灭亡啊,当然吴襄也不知道他说的中央是汉室的中央还是曹操的中央。反正吴襄听出的意思是国家虽然会乱,但是几年以后还是会平静下来的。
陆议的观点就比较激进了,他虽然也认为日后国家会平静下去,但是却认为当国家安稳下来以后,可能会出现几个政治中心,这很显然就是说汉室会亡啊。
不过显然历史的发展否定了陆绩保守的观点,印证了陆议激进的观点。几人的对天下大势的分析虽然还显得很幼稚,但是似乎已能看出未来的不凡了。
接下来的几日,吴襄很自然的就住进了陆府,每日便和韩诺、陆绩以及陆议相约讨论,或者一起去拜访一些当世知名的大儒。有时候几人聊天过头了的话,甚至会抵足而眠。
就这样,吴襄不知觉间以及在陆府住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