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菲菲见颜十四并不是个好说话的,于是语气也变了。
“放心,我既然能说出口,便必然可以做到。”
颜十四看也不看朱菲菲,说出去的话却是斩钉截铁。
“好,那就等着瞧。”
朱菲菲说着转身离开了。
颜十四也转身回了屋。
“东家,漪澜也觉得这事儿有些玄乎。您看这……”
贺漪澜跟在她的身后担忧的说。
颜十四却淡淡看她一眼,直接打断她的话说道:“你这是不相信我吗?”
“我……”
贺漪澜我了一声住了嘴。想了想接着说:“漪澜不是不相信东家,只是不想连累东家。”
颜十四听她这样说,语气这才缓和了些,说道:“放心吧。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实现。”
说完,她看了一眼如死猪一般的杜老爷,又低头沉思片刻,终于勾了勾唇角。
第二日,颜十四估计着那杜老爷也该醒了,于是交待贺漪澜一番,做好了准备。
正说着话,床上便传出一声吱嘎的声音。
“杜老爷,杜老爷您醒了!哎呀,您可总算是醒了!您不知道,您把我们都快急死了。!”
贺漪澜一脸关切,眼眸中甚至还有泪光闪动,她不住的摇晃这床上的杜老爷。
杜老爷刚刚睁开眼睛,脑子里还是一片混沌,被贺漪澜一阵猛摇,更加的神志不清。
他东看看,西看看,不知道自己这是身处何方?
待看清楚贺漪澜。那一张肥脸马上乐开了花。
“原来是湘君啊!……湘君……”
伸出手就想摸贺漪澜那娇美如花的脸。
贺漪澜急忙闪身一躲,又无限娇羞的说:
“杜老爷,湘君承蒙您的抬爱,真是受宠若惊,可杜老爷您的身体……”
贺漪澜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顿。
“嗯?我的身体怎么了?”
这杜老爷一生要风得风要雨的雨,家里有十一房妻妾。平时什么都不怕,就怕自己突然死了。听贺漪澜这么一说,果然急了。
“唉!”
贺漪澜叹息了一声,又点了点头,这才故作悲痛的说:“杜老爷,原本你我只是萍水相逢,可您那日竟然舍得花一百两银子来找湘君,湘君自然念您的知遇之恩。所以,自当尽心侍奉与您,可没想到,您却……
贺漪澜说到这里居然抹起了眼泪。她没有想到这杜老爷果真如颜十四所说,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看来,那药果真好使。
那杜老爷见贺漪澜居然伤心的哭了,心里更急,急声问道:“没想到怎么了?”
“小姐太伤心了,恐怕说了也是语不成句,还是由奴婢说吧。”
颜十四接口说道
“那日,杜老爷您来我们小姐这里。我们小姐早就听说了您的大名,自然是高兴啊。,可是您那天似乎喝多了酒,刚一进房间就……就……就……”
“就怎么了?快说!”
杜老爷急了。粗着嗓子问。
“就晕倒了!”
贺漪澜又故作悲伤的接口说道。
“晕倒了?晕倒了多长时间了?”杜老爷还是懵懵的。
“哦,都七天了。”贺漪澜这次很老实的回答。
“那,后来呢?”听到这里,那杜老爷又问。
“后来,后来我们就给您请了大夫啊。”
“大夫怎么说?”杜老爷已经两手扶住床边伸着脑袋问。
“大夫说您是……是……”贺漪澜红着脸,故意磨磨蹭蹭,就是不说。
“快说!”那杜老爷已经急出一身汗来了。
“大夫说您可能是因为夫人太多,又经常逛妓。。。。。院,所以纵欲过度,身体亏空,如果再不好好调理的话,性命堪忧啊!”
贺漪澜低着头,憋着笑,硬是语气悲伤的说完这番话。
旁边坐着的颜十四偷偷的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贺漪澜看见也回了颜十四一个。
那杜老爷听完以后就像是被定在了那里一样,半天没有作声。怪不得他醒来后感觉浑身无力,就连说话都感觉有气没力的。而且,这肚子还一直在叫。想必大夫说的还是轻的吧。
半晌,他才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说。什么也没说,揭开被子,下了床,贺漪澜很是体贴的给他套上外衣。
这个过程,那杜老爷一句话也没有说。
做完这一切,他总算是对颜十四说了一句:
“湘君,老爷我身体既然不适,那过段时间再来看你好了!”
然后又在身上一阵摸索,好不容易掏出钱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黄灿灿的金叶子递了过来。
“湘君,这个你收着,这些天辛苦你了!”
这次换贺漪澜目瞪口呆了。我的天,妈妈呀,金叶子!
身边的颜十四这次倒是反应迅速,一把抓过来说:“谢谢杜老爷!谢谢杜老爷!那我就替我家小姐收着了。”
那杜老爷见颜十四收下了金叶子,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脚步踉跄的出了贺漪澜的房间。
刚走出门,颜十四便又追了过来。
“杜老爷,其实您的病是可以治好的。”
那杜老爷听见这句话,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回头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
颜十四点头回答。“不过,要治好得五万两银子。我怕您……”
颜十四故意做出一副犯难的样子。
“只要能治好,区区五万两不在话下。”
那杜老爷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竟然抓着颜十四的手臂说道:“既然如此,老爷您回家准备银两,奴婢就去替您请大夫。您看如何?”
“好,好,好!”
那杜老爷一连说了几个好。转身就下了楼。
到了下午,那杜老爷果真带了一张银票来了红春楼,颜十四也早就将古落枫叫了来,扮做郎中的模样给那杜老爷开了几副药。居然将那杜老爷糊弄过去了,
那杜老爷带着药欢天喜地带着药便去了。
骗了五万两银子,颜十四终于松了一口气,打算等到第十日的早上将这五万两银子给朱菲菲,没想到第二日红春楼就来了个人。
第二日,一个清早。
红春楼的门外来了一个青衣书生打扮的人。
此人进门不找姑娘们,却非要找老板朱菲菲,朱菲菲听说一年轻公子哥来找她,慌忙屁颠屁颠的就赶到了大厅,见了那人不由又喜又惊的叫道:“哎呦,这不是咱们汴京城里最英俊倜傥,最潇洒风流,最年轻有为,最家大业大……的上官公子吗!今儿个怎么有时间来我这红春楼啊?姑娘们快……”
“妈妈,妈妈……在下不是来找姑娘……们的。……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