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拨通电话,看着“谭泽宁”三个字一脸开心,一整天都没有见到他了,他是不是像我想他那样想我呢?那必须的,我都想他,他怎么不会呢?
可奇怪的是,刘欢只唱了一句《我和你》就断了,我纳闷:这是什么情况?不明白情况的我不甘心的再次拨过去,可是依旧如此,我郁闷,再拨再挂。
什么吗?连他都不理我,我气得一下子将手机扔到床上,气呼呼的瞪着事不关己的赵一菲跟季小夕。莫非你们给谭泽宁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不成?
赵一菲见我气呼呼的样子,先是温柔一笑,然后拉着季小夕说话:“小夕啊,据说昨天大一新生去XX第三军队军训了,你听说了没有啊?”
季小夕洗完脸一边往脸上涂抹护肤品,一边悠悠的应着:“是啊,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听说的,他们好像军训半个月,咱那年还要一个月呢,多不公平啊。”
之后她们说了什么,郁闷中的我一个字儿都没有听进去:既然谭泽宁去军训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虽然我们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恋人,再怎么说我们朝夕相处了那么久,难道他的心里没有我的半点影子……
我生气的给人家发了条短信,然后关了手机蒙住头倒头睡觉。
悲愤填满我整个胸膛,致使一晚上都没有睡着,到了凌晨的时候方才有了睡意。可是我还没有睡稳,该死的闹铃声响起,是今年最流行的那首“hold不住了”。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家伙给我设的闹铃,不让老娘睡觉。
我生气的一把抠出电池,这还不解气,将手机重重的摔到地上,然后继续睡觉。
手机发出阵阵痛苦的哀鸣,只是愤怒的我并没有听见。事后一想,不该意气用事,摔东西发泄情绪可不是好习惯,不过这种举动这么多年是唯一一次,就这一次,就够让我后悔好久,因为我没了通讯工具。
睡梦中,我听见砰砰砰强烈的敲门声,好烦,真是烦死人了!我将脑袋用厚厚的被子包的紧紧的。可是还是能听见,真是心烦。
受不了打扰的我,终于压制不住心中的火气,朝门口大叫一声:“打扰老娘睡觉是不是活腻歪了,快滚!”
说完我倒头正想继续睡觉,只是在下一秒,我就彻底被吓醒了,因为站在门外狠狠虐待无辜门板的竟然是我最具怕的裴韶华!苍天那,我怎么又出言不逊中伤了裴老师?我从来不讲脏话的,现在……遭天谴了吧?
惊吓之余,我在纳闷:他来做什么?这里可是女生宿舍!再说,今天全天没课,我这不算逃课吧老师?
痴呆的我全然忘了我们昨日的约定。
但听裴韶华隔着门板气急大叫:“萧瑾瑜,你给我死出来!”他还不忘以敲打门板当伴奏。
我“蹭”的坐起来,呀呀呀,这是什么情况,光天化日之下,他竟然这般毫不遮掩的出现在女生宿舍门口,还叫的那么急切。我抬头望着空荡荡的没有一点人的气息的屋子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惊恐:天哪,四下无人,他要做什么?
看着砰砰砰快到被人间砸掉的门板,我吓得死去活来。怎么办呢?我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在床上团团转,却完全忽略了床的宽度跟高度。结果左脚踩空,但听“哐”的一声巨响,我从床上摔下来,头先着地重重的的摔倒了坚硬的乳白色瓷砖铺就的地面上。
啊!好痛,身体动一下能痛到骨子里。我想我是骨折了。我被摔得晕头转向,眼前一片漆黑,脑袋中嗡嗡嗡如讨人厌的蚊子般叫个不停。
屋外愤怒人儿好像觉察到了里面危险的气息,裴韶华一下子变得焦躁不安,他冲我着急的喊着:“萧瑾瑜,你怎么了,没事吧,快点把门打开……”
我想应一声,只是力不从心,没有半点力气,喉咙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难受极了。渐渐地,我的意识开始模糊不清,全身的酸痛再也感觉不到。一阵阵困意像是四处透风的墙般朝我袭来,让我没有一点反驳之力。我再也支撑不住,想睡一觉了,真的好困。我也顾不上裴韶华进来看见我穿着短袖短裤的淡粉色很卡哇伊的睡衣睡裤,或者披头散发的模样,此时此刻我只想睡觉。只是冥冥之中感觉一束光从门所在的方向射过来,门被打开,隐隐约约听见一阵阵仓促的脚步着急的朝我走进,然后我被拦腰抱起,然后慌张的朝外面走去。疼死我了,可不可以走慢点,就算是睡觉,我还是死鸭子嘴硬的抱怨。
给我留最后的印象是婴儿的体香,我在好闻的体香中沉沉睡去……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看一眼攀岩在雪白墙面上的挂表,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估计她们都回去了吧,我猜测着。
虽然此时的我依旧很虚弱,可是当看到趴在我的身边睡得安稳的罪魁祸首的裴韶华,我恨不能用指头戳死他,要不是他在门外一个劲儿的吓唬我,我也不会沦落到这种话地步。看看光秃秃的指甲我实在太后悔案发前一夜心血来潮剪了我美丽的指甲。既然不能戳死他,我逃还不行吗?
看着手背上扎着的针头,我有些郁闷:我生平最讨厌打针输液了,而这次裴韶华竟然趁我没有意识之际给我扎针,真可是可恶。
见他睡得安稳,我慢慢坐起来,揭掉粘在手背上的医用胶带,然后眼一闭牙一咬拔掉针头,穿好鞋子,蹑手蹑脚的朝门口走去,却完全忘了此时我还穿着病号服。
呼,真担心被他发现。
见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我吸了一口气,然后抓牢门把手猛拉,咦?怎么不开?再拉,还是门扉紧闭,难道上了门闩?我缩着脖子低头瞧了瞧,没有啊。我直起身子,摸摸脑袋,这就奇了怪了,怎么会打不开呢?难道是外面的原因?
没吧?那可怎么办?我一脸的悲凉,真呢是欲哭无泪啊。
突然头顶上传来闷闷的气流,我有点纳闷,哪里来的气流,难道是空调?再说大夏天的空调吹出来的也是凉气的,哪是这般低气压!我带着好奇抬头看去,却看到雷人的一幕:是裴韶华的一张臭脸,他正目不转睛的怒视着我。
我吓得退了一步:此人什么时候出现在这儿?他刚刚还不是在那儿此起彼伏的睡觉吗?怎么现在出现在我面前,难道是我老眼昏花了?
我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当确定现在正目不转睛的怒视着我的裴韶华的时候,我不得不佩服他的神出鬼没。
“呵呵,裴老师您醒了。”我满脸愧疚的笑道。
可是人家无视我的关心,而是捏住我的下巴,面目狰狞的质问道:“你要去哪儿?”
看他那眼神,整的好像我是罪魁祸首似的,真是可耻。
我也不怕他,义正言辞的回答:“这么晚了,我要回寝室。”
“回寝室?”裴韶华听后有些吃惊的问道。
看着他惊愕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些小开心:“对呀,不会寝室,回哪儿!”
裴韶华歪着脑袋看向别处,灯光太暗,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一定要回去吗?”
“嗯,您看我现在什么事儿都没有,都留在这里只花钱,还是回去的好。”
裴韶华想了想,然后转过头来,出奇的对了笑了,到底是天底下最妖魅的男人啊,虽然花痴,但不管在何时大脑都清醒的看到他罕见的笑脸,竟然有片刻的恍惚,我想我脑袋肯定摔坏了,不然怎么垂涎他祸国殃民的容颜呢!
他说道:“你说的没错,那我们回去吧。”正当我在心里欢呼雀跃时,他却说了一句让我吓得半死的话:“不过回我那里。”
我大惊失色:“为什么?”
视力极好的裴韶华竟然坦荡的无视掉一脸惊讶到极致的神色,耐心的解释道:“她们去上课了就没人照顾你了,在我身边,我放心。”
我欲哭无泪:“老师,我真的没关系。您看我现在不是说活蹦乱跳的好好站在你面前……哎哟……”
我话还没说完,该死的裴韶华狠狠按了一下我额头上的包包,见我吃痛的狰狞样,人家倒是一脸的轻松:“好像有关系,别再谦虚了,住我那里吧,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见他一脸真诚的模样,我欲哭无泪:你不会把我怎么样?哈,鬼才相信!我住在宿舍里远远地避着你,你都不辞辛苦的大老远的老跑整的我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若是让我跟你同住一屋,你不把我生吃了才怪。
我当然不乐意啊。
我不好意的冲裴韶华笑笑:“裴老师,这样不好,人言可畏,会影响您的声誉的。”
裴韶华却一脸的不以为然:“没事,万一外人说长道短,我就委屈下自己,娶了你算了,反正你也没地方去。”
擦,这是什么鬼话!为了让人家放我一马,我视自己的名誉于不顾,不惜太高他的威望,他竟然……真是气死人了。
哼,本姑娘也不跟你计较,我看了一眼外面黑乎乎的天空:“再不回去,恐怕我真进不了宿舍的门了,呵呵,裴老师你保重,我先走一步。”
说完我开门落荒而逃,然后拼命的跑,只是在转身的那一秒我分明看到裴韶华眼底深处揪心的痛楚,还有深深的自责。真的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