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的夫君’一个泪眼婆娑的芙婀被官兵拦在外围。
白栩被捆在公堂之上,还是那般的白衣如雪,气质淡雅,那俊美的脸上一道疤痕显得格外瞩目。
‘我夫君何罪之有?你这毒妇,琉殇,你不过仗着官职大,为何要拆散我与夫君’芙婀指着端坐在公堂前的琉殇。
‘芙婀!’白栩惊呼,这傻芙婀为何要在公堂之上如此咒骂……这可是死罪啊。
‘休要打情骂俏!’琉殇看着这一切心如刀割‘白栩……明日午时三刻问斩!’
‘琉殇,你这毒妇,毒妇,我夫君与我想爱多年,你几次三番想要拆散我们,如今又想斩我夫君。’芙婀如同疯了般的咒骂道。
‘大胆刁民,休得无礼!’琉殇拍了拍木板大声喊道。
‘琉殇大人这便是错了,再如何我也是刁妇,我夫君就连死也不愿要你这毒妇,你又何苦苦苦相逼。’芙婀狰狞的面孔说道。
‘大胆!按照大壅律令,掌嘴二十,即可执行!’站在琉殇一旁的皇帝替琉殇做决定。
说着官兵拉着芙婀和板子就要开始掌嘴。
沉默不语的白栩道‘琉裳姑娘,放了草民的内人。’
公堂之上的琉殇听到这里,泪水还是不争气的盈满眼眶,道‘白公子竟然还记得我叫琉裳?我以为白公子再也不愿唤起这名字了呢。’
‘草民不敢,放了芙婀吧……’白栩儒雅的声音再次探出还是为了袒护芙婀。
琉裳顿时感觉自己的心好痛道‘你所有的要求我又何时没有接受过。’
说着起身跪在皇帝面前道‘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帝眼中划过不可思议,道‘既然已经下了命令又怎么收回,执行!’
‘那臣便代她……’琉裳说着跪在白栩身边道‘开始吧。’
芙婀一脸不可置信,却从身上掏出手帕,小心翼翼的开始擦着白栩脸上的伤口。
白栩一脸淡漠的看着琉裳。
皇帝摆了摆手,官兵们道了声抱歉就开始拿着板子在琉裳那嫩白的脸上抽打。
二十下,整个公堂仿佛在看一个笑话。
刚刚打完,琉裳下意识的去看身旁的白栩,看在眼里的却是白栩一脸排斥淡然的眸子,嘴角无奈的勾了勾,却不由牵扯到了伤口,痛的不止是身体。
‘扶琉裳姑娘休息。’皇帝一脸心痛的目光看着琉裳,若不是在公堂他早就上去扶琉裳了。
‘都散了吧,白栩,关入牢中,不许任何人探望!’离去时路过白栩身旁,大拇指和食指将白栩的脸捏着,在白栩耳旁道‘你不配裳儿等你十年。’
然而路过芙婀时道‘芙婀姑娘,裳儿认识你夫君比你早……’说罢便甩袍而去。
‘他怎么样?’琉裳见皇帝来赶忙问道。
‘关入牢中了。’皇帝也不在乎琉裳的无理,夺过侍女手中的药,让侍女退下,亲自喂药。
琉裳也习惯了,乖顺的喝下。
‘我想看他。’琉裳握着皇帝的手道。
‘喝完再看!’皇帝心疼的抚了抚琉裳红肿的脸。‘傻丫头,他不配。’
‘白俞城,你不知道他在我心中的地位。’琉裳闭上眼回忆当初的种种。
‘嗯’你不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地位,白俞城心中暗道。
是夜,琉裳的脸恢复的差不多,自己一人偷偷摸摸的跑到大牢之中,看着端坐在牢中的白栩。
‘你来了。’白栩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琉裳。
琉裳不语,打开牢门端坐在白栩的对面,散掉头发,解开衣服上两个纽扣,芊芊细手环绕后面,解开里面被银子捆绑的话花的项链。
白栩默默的看着这一切,项链出现的那一瞬,他的瞳孔内闪过一丝异样的目光,疑惑的看着琉裳。
‘这朵花十年了,连沐浴都不曾取下过,如今还给你。’琉裳捧着项链,如同珍宝般。
白栩看了看那花,不语,也不伸手。
琉裳见此也不生气,抓住白栩放在一旁的手,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
琉裳慢慢靠近白栩,双手环住白栩的腰,喃喃的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栩……白栩……白公子……呵呵,白公子……后会无期了。’
说罢便要抽身离去,却被白栩抱住,白栩说道‘对不起,我……不配。’
琉裳呆了呆,在白栩抱住那一瞬,她本来枯死的心,好像看到了一丝生机,而这一瞬,却是死的不能再死。
‘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是一秒钟,有没有。琉裳想抓住他质问,可是白栩已经松了手,琉裳木讷的走了,这个过程中,她一秒也没有看白栩,她怕忍不住……
然而,白栩手中的项链却不见了……
次日午时三刻
烈日当空,白栩跪着,琉裳站在前方,冰冷的尖锐声音冒出‘时间到,斩!’
‘慢’琉裳再次跪在白栩旁边道‘皇上,臣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务必答应。’
白俞城点头‘裳儿的要求,朕何时拒绝过……’这话让众人一怔,琉裳昨日在公堂之上也曾说过。
‘谢皇上,白栩虽罪罪当诛,但臣于心不忍,臣愿替’琉裳还没说完便被白俞城打断。
‘裳儿末再说了,朕不能许你。’白俞城的声音是坚决的。
‘皇上,先帝曾给臣一张圣旨……’说罢便从身后取出圣旨读到。
白俞城几乎全没听到,只听到一句‘万事依琉裳所言’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琉裳,他尊敬他的父王,竟然哑口无言。
‘皇上的意思……’琉裳看着白俞城。
‘呵,琉裳!你简直是疯了,你想死是吧,朕许你又如何?你认为这个负心汉会有一丝一毫的感动或者是愧疚嘛?’白俞城怒吼道,指着白栩。
‘谢皇上。’琉裳对着白俞城,磕了个头,径直走上前去‘三弟谢谢二哥,还望二哥多多照顾……大哥。’声音轻的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
‘琉裳,你好大的本事,居然骗了我们所有人!’白俞城狠狠的拉着琉裳的肩膀。
‘皇上不用再劝了,裳儿心意已决,皇上的情……’琉裳看了看白俞城的眸子‘裳儿心里都懂。’说罢便转身,在白栩面前跪下。
盯着白栩低下头的摸样轻笑道‘白公子可知你犯了何罪?’
白栩抬头看着琉裳道‘对皇上居心叵测,妄图夺取谋反,罪有应得,还望琉裳姑娘成全。’
‘不……公子错了……公子有罪列七宗,一宗罪,白衣折花入我眉间心上之罪!’琉裳话语间充满了责怪实则在回忆当初,白栩一怔,异样的情绪充满了整个眸子。
‘二宗罪,明眸风流…害我相思入骨之罪!三宗罪,灯下酌酒许我别后归期之罪,四…宗…罪,剑试天下负我痴守空等之罪,五宗罪,弦琴半倚令我暗颜雕殇之罪!’说道这里琉裳已经泪流满面,哽咽了几下,起身走向虎头铡。
芙婀身穿红色嫁妆缓步走向白栩,拜起了天地,白栩被人按着拜完。
白栩全程都是盯着琉裳看的,琉裳再道‘毁了你俩的亲事,真是对不住,如今换你们二人……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说罢笑了笑,泪水顺着苦笑的嘴脸滑下
‘送入洞房!’尖锐的声音划破,白栩和芙婀被推搡着离开,白栩抗拒的看着琉裳。
琉裳道‘这六七两宗罪还要再等等,六宗罪,红妆他娶……弃我白骨青坟之罪,七宗罪,轮回众像……忘我朱颜韶华之罪。’泪水流满整张脸,哽咽抽涕‘如上罪罪当诛,此生难恕!’强撑着说完。
便倒了下去,嘴角流出鲜红的血,白栩猛的推开,踉跄的跑到琉裳身边,紧紧的搂住,手搭上琉裳冰冷的手,脉搏越来越薄弱,直到最后……停止。
‘皇上,不好了……琉殇大人昨晚服了剧毒,快救她!’侍女从琉殇宅中慌忙跑出,端着昨晚那碗药,却为时已晚。
白栩紧紧的抱着琉裳,轻声喃喃说道‘裳儿,我的裳儿……我白栩何德何能让你如此,是我不配……是我不配……十年之苦,你如何忍过,彻心之苦,你如何忍过……我的小裳儿……栩哥哥带你回家……’说罢抱起一身粉装的琉殇,他又怎么不会记得,这身粉装是初见时的那件。
众人议论纷纷,看着那两人的背影,可谁又能道清她们之间的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