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算是真正的人生地不熟,二人哪里也不知道去也不敢去,加上又累又饿,找了一块甘蔗地,啃了几棵甘蔗充饥,然后就稀里糊涂的度过一夜。
第二天在一个农妇七里哇啦的呵斥声中狼狈的离开,胖子摸着湿润的衣服,脸上被露水泡得发白,张麒麟也没好到哪里去。
胖子张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真他娘的饿死老子了,在这么下去老子都不敢自称胖爷了,都说南洋小妞都爱胖子,这回胖爷又要情场失意了!”
张麒麟也是前胸贴后背,哪还有心思开玩笑:“我身上可是身无一物,你那还有什么可是换钱的东西吗?”
“有个屁!”胖子一听换钱的东西气就不打一处来,“****娘的,这回九死一生捞了点名器,先被一个女海盗坑得只剩一个宝珠,后被一个人贩子坑了个精光,胖爷那次找那个算命大师他娘的只算了姻缘,忘了算财运!这次呀,真正成了一个流民了!冰淇淋,要是那个杨五六说的没错的话,这里就是那个什么爪哇国,我读过书,比我懂得多,在这里的吃喝盘缠可就要靠你了!”
张麒麟也是心情超级低落:“你可别有太大的指望,这出门在外,可是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尽力而为吧!”
码头那地方应该是个郊区,商议之后二人还是觉得要去人多的地方,机会也会多一些。二人跌跌撞撞的朝人多的地方走,来到了一个街道,试着跟周围的人沟通交流,可惜那些人不但不懂中文,而且也不懂英文。这些皮肤黝黑身材瘦小的男女老少们都用奇怪和警惕的目光打量着这两个狼狈的家伙,搞得二人更加狼狈。
最后还是胖子叹了一口气,捂着不再突出的肚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张麒麟说:“冰淇淋,我看呐,就我们两现在这造型,为了不被活活饿死,估计我们两个只有一个职业可以选择了。”
“什么职业?”
“乞丐!”胖子故意说得很轻松,但是他知道张麒麟这种文人是非常反感这种建议的,“冰淇淋,你可别小看要饭的,江湖上这种职业那可是钢丝!”
张麒麟奇道:“钢丝,什么是钢丝?”
“钢丝就是那种介入违法和不违法之间的职业,你看看他完全是无本生意,但是也不是强取豪夺,只是手一伸,就会有吃的有喝的,甚至还有白花花的银子可拿!而且这门职业也不像算命的看相的,你根本不需要任何技能任何本事就可以上岗,唯一需要的就是你要化化妆,可是现在你看看,我们两个现在这造型,连这个程序都省掉了!”、
张麒麟听胖子这么一忽悠,仿佛有一些道理,但是要他去要饭,那实在是拉不下这个面子:“这确实不需要其他的,只是需要牺牲尊严!”
胖子鼻子一哼:“饿都要饿死了,要尊严有个屁用!”
“要去要饭你去要,我坚决不去!”
“得得得,我可告诉你,我要是要到了吃的你可别吃!”胖子气呼呼的向想往一个小店里走去,可是还是迈不开第一步,这种事情还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天底下还真没有真正的无本生意好做。最后胖子生拉硬拽的拖着张麒麟一起尝试,可是这红着脸伸手的一个异国胖子和一个黑着脸不言不语的华人小伙实在不像是两个要饭的,再加上现在这爪哇国也是被战争阴云笼罩,根本就没人搭理这两个倒霉鬼。
一连吃了好几个闭门羹的二人,甚至还有两次被人放狗赶出门外,虽然语言不通,二人也感受到了本地人的敌意和看不起,直搞得张麒麟想死的心都有。
就在二人灰心丧气彻底绝望的时候,突然时来运转出贵人,有个人给了他们几张当地币,而且带他们进了一个馆子吃了满满两大碗面条。
原来这位雪中送炭的人是一个叫做陈老三的华人,他看到二人不像是当地人,又听见二人说的是华语,所以出手相救。二人吃着从来没有吃过的空心管一样的奇怪面条,觉得好吃的要命,甚至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
吃饱了以后,张麒麟千恩万谢之后又把自己和胖子的遭遇简单给陈老三讲了,陈老三听后十分惊叹。他问了二人之后有什么打算,二人同时摇头。
陈老三说:“哎!所谓送佛送到西,我的能力有限,但是我有条路指给二位小哥,看看你们愿不愿意做?”
胖子摸着肚子说:“做做做!三爷您就是我们的贵人。不,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您肯指路我们一定会去!”
陈老三说:“那就好,这个国家呐,叫做印尼,也就是以前的爪哇国。这里的人比较原始未开化,对中国人也不叫排斥。所以像你们这样初来乍到的中国人,是很难立足的。我的祖辈就在这里生活,所以比较了解本地的情况,来这里的中国人你只有到华人的公司里去找工作,才不会有语言障碍。正好这几天有个大公司叫做太平洋海洋资源开发公司正在招工,你们可以去试试。我想以二位的聪明才智,录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二人听完欣喜若狂,连忙又是应允又是感谢。出了饭店,陈老三带着二人直接去了唐人街那个叫做太平洋海洋资源开发公司的地方。这个公司果然很大,办公楼更是抬头掉帽子好几十层,大门外招工报名处更是排起了长龙。陈老三让二人自己排队,说自己就此别过,以后有机会他还会来这里看他们的,同时也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他们,说万一没被录用也可以去找他。
胖子和张麒麟又是千恩万谢,恋恋不舍的与陈三爷告别,加入了应聘的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