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丽纱看着那双妖娆的红眼,一时之间竟然不能清楚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那红光闪了一下,丁蟹原本搂着她的一只手抽了出来,语气带着无奈:“为什么,为什么要下药呢?”
丽纱深深呼吸了一下,刚才丁蟹抽走的不只是他的那只手,还带走了她的希望、她的一切,“我,我只是想……想看看你对我说的,是不是出自真心。”
丁蟹凝视着她,眼里有不舍、有决绝、有麻木。
两人相对无言,天地之间只有墙壁上那挂钟的“嘀嗒、嘀嗒”声音。
好久、好久,漫长到时间也失去了意义,丁蟹眼里的冷漠终于淡然渐逝,语气也变得比开始时更温柔,仿似是哪怕只大声半分,也会惊吓到伊人,“你知道吗?在这个世间上,有些事情,明明是不愿意去做、却不能不做……”
温柔如春风、温柔如冷刀,丽纱情不自禁浑身哆嗦,可她还是勇敢地与他对望,脸上的还残留着药膏的刀疤显出她的坚强,虽然脸色已经惨白一片,嘴唇也变得毫无血色,但她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我……我知道的。”
丁蟹眼里的红光因为内心的痛苦而变得暗红,说出的话就像是情人的一双手、浓浓的情意为这狭小的客厅带来最灿烂的凄美。
“昨晚吃饭时候,你跟我说过……很想以后去太平山看一次日出,我陪你去,好不好?”
“好!”丽纱答得很大声,在洗手间咬破了的嘴唇再一次被咬得出血,眼角的泪水无言滑落。
她不想再问为什么、也不想去哀求,自红眼后的丁蟹说出第一句话开始,她就明白了他即将要做什么。
丽纱不知道这样值不值得、公不公平。
可她却清楚,这个能在不用麻醉药的情况下撑过了三个半小时的手术的少年,有着一份常人不能理解的坚毅,或者说,是一份冷血——对他自己、对其他人都一样的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