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决不是一种普通的、经过时间积累而成的、简单的熟练,而是一种从目标到心灵的高度统一的结果。
然而,即使是再轻的动作,也是用刀子在割肉,这种痛苦已经超越了人们所能够想象的极限。
少年的状态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差,豆大的汗珠开始不停地从额头上冒出,虽然旁边的护士已经努力地为他不停地擦拭,但还是有无数的汗珠悄悄地打在了地板上。
不一会的工夫,少年的头发已经湿得象用水洗过一般,而面前的地板上也积出了一滩汗水。
他绷紧的四肢也终于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状况越来越明显。
许多年轻的护士看到这里,已经开始忍不住哭了出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还在试图努力地加快自己的动作。
而此时,所有负责辅助的医生们,眼中却都充满了深深的敬意。
这些医生或许曾经看过太多的生老病死,见过无数在手术中苦苦坚持的人们。
就连他们自己都曾经以为,在这许多的磨练中,一颗心已经变得象岩石一样冰冷,决不会再为任何一位患者的伤痛而动容。
可是,他们现在已经无法再保持这种冷静了,因为面前的这个人已经用自己的意志,打破了他们心中那层厚厚的外壳。
没有人可以面对这样的情景依然无动于衷!
能够在手术刀下清醒地承受如此漫长的痛苦,这样的意志已经足以让他赢得任何人的尊重。
在场的所有人都默默无语,只是在心里都在为了一个共同目的而努力拼搏,不惜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
他们竭尽全力地和时间抢夺哪怕是仅仅的一分一秒,只为了可以缩短卧在手术台上的那个人、那种仿佛永无休止的折磨。
韦仕仁已经把自己的潜力发挥到了极限——他已经不敢,也不能去注意病人的状况了,只能通过一旁护士不时报出的血压、心跳的数据,来判断病人依然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