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灿烈和安娜很早就出去了,他们先去找了人,约定了与大家见面的时间就匆匆的赶去了医院。
而觉得无聊的洛凛打算再去一次那个人偶店,也许这次可以仔细的研究研究那些人偶。
当吴亦凡和洛凛第三次来到“过去的黄昏下,记忆的苍之眸”。
“当啷——”门口生锈的风铃,白发老妇人的“欢迎光临”,还有馆内那胜似黄昏的幽暗……一切如旧。
两个人付了钱,走了进去。环顾四周,一楼的画廊里没有其他客人。
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绕过陈列的玩偶,来到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同时有意识地替玩偶们做着深呼吸。
今天馆内播放的音乐不再是忧郁的弦乐,而是来自一位歌声飘渺的女歌手。与歌声同样飘渺的还有歌曲的旋律。歌词唱的既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更不是日文和韩文,还像是法文。
两人小心翼翼的绕过那些躺在地下室里的“残骸”来到最深处,走过那个令人发毛的棺材,撩起后面的幕布,走了进去。
今天看到的场景果然和上次来发生了变化,又有两个棺材的门被合上了。
上次来的时候,洛凛不算很用心的去注意这些棺材和人偶的位置,只是大概记了一下,这次门被合上的两个棺材里面装的应该就是俊绵和陌秋的人偶。
为了确定自己想的是不是正确的,洛凛偷偷看了看外面没有,也保证没有人发现自己在这里之后,跑到棺材前面,一个个打开确认。
和她当初想的一样,那六个被合上的棺材里面放着的就是宣欣,郁晨曦,都暻秀,陌秋和金俊绵的玩偶,难道他们在利用这些控制着大家的生死。
洛凛刚伸手触碰到人偶的时候,她忽然觉得有一个反光的东西从自己眼前一晃而过。一般人的第一反应都是镜子,而她偏偏联想到了镜头。想到这里,她急忙收回了手,跑到吴亦凡的身边,拉了拉人的衣服谨慎的看着那些棺材后面的幕布。
“你说,这后面会不会还有房间?”
“要不去看看好了?”
说着两个人绕过了棺材,来到幕布前面,吴亦凡刚伸手想要揭开的时候,入口处就多了一个人。
“你们怎么在这里啊?”
两个人快速的放下自己的手,转身看着站在入口处的浅涩雅,尴尬的笑了笑。
“我们前几天经过这里就觉得很好奇想来看看,只可惜一直都没什么机会。今天有空就进来看个究竟。”
“哦,这样啊!要不我们上去好好聊聊,还是在这里聊?”
“我们随意。”
“我看,我们还是上去聊吧。在这里呆久了,对身体不好。”
“为什么?这些都只是人偶罢了。”
“就因为是人偶才恐怖。人偶是空洞的,身体也好,心灵也好,都是空洞的……是空的。那是一种与‘死’想通的空间。
空洞的东西,总是想寻一些什么来填埋。尤其是在这样,封闭的空间里被摆放成这样的格局……所以,站在这里是不是有一种像被吸走了的感觉?从自己的身体里,各种东西被吸走了?”
无可厚非,这种感觉真的存在,尤其是第一次来的时候,虽然现在好了一点,但隐约间还是有一点这种奇怪的感觉。
说着,浅涩雅带着两个人离开了内阁,走到了幕后的另一边,里面有一部小小得电梯,正好可以同时容纳三个人。
三个人乘着电梯,从地下一层来到四层。走出电梯就能看到一个小小的厨房,再进去就是客厅,最里面是房间和阳台。
“你们随便坐,我给你拿点喝的。”
“不用这么客气的。”
吴亦凡和洛凛一边打量着浅涩雅的房间,一边走进了客厅坐了下来。房间里面的家具很少都是常规的东西,没有多余的摆设,很简单。屋子的布局让人有一种,进入了一个单身女子独居的小公寓的感觉。
“给,最近都没买什么饮料。”
浅涩雅给两人倒了两杯红茶,坐到沙发。
“这里就是我家。”
“你一个人住?”
“不是啦。楼下的那个人偶……额,勉强叫她‘博物馆’好了。是我妈开的,她是人偶设计师。”
“那两楼和三楼是干嘛的?”
“两楼是我妈的工作室,三楼是我爸妈的房间,四楼是我和我妹的,五楼是我姨妈的,就是店门口看门的那位。我姨妈可比我妈要大12岁呢。”
“这样啊。”
“我爸是个商人,经常在海外不太回来。我妈对人偶很执迷,很有点偏执,她一直把自己关在工作室,很少出来。通常都是我和我妹还有姨妈两个人一起吃饭。”
“那你妹妹呢?”
“我妹被我小四岁,现在初二呢。今天应该在上课,我嘛,你们动的,发生了那种事情,都想借机请假休息的。”
“我们也是。”
就在这个时候,吴亦凡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走到厨房去了。
听到手机铃声的时候,浅涩雅情不自禁的皱了皱眉。
“真是一个烦人的机器。”
“你不太喜欢用手机?”
“是啊。这种走到哪儿都能被人找到的感觉,就像被监视一样,很不舒服。”
几乎与吴亦凡他们遇见浅涩雅同一时间,灿烈和安娜已经来到了医院,不过他们得到的消息是,报告还没出现,需要等一会儿,大概三十分钟左右。
安娜在办公室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打算等一下。而灿烈想趁着这个机会打电话给吴亦凡,告诉他,自己和关键的人物约定的时间。
他一个人趁着电梯来到了医院的顶楼,屋顶的平台上晒着刚洗好的床单,随着风慢慢的飘荡着。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
“凡哥,我现在在医院的屋顶给你打电话。”
“怎么了?是不是报告有什么问题,还是……”
“报告还没出来,安娜还在等。我最近打听到一些事情,我等不及想马上告诉你,所以就打来了。”
“告诉我?什么事情?”
“我找到了那本日记的主人和那个磁带的录制者。”
说着,灿烈提高了几分音量。他确实在屋顶上——至少在室外——因为电话里可以清晰的听到高亢的风声。
嗞嗞嗞嗞,几声杂音响过。灿烈流畅的声音出现了裂痕。
吴亦凡忽然觉得浅涩雅头来的疑惑目光,连忙背过身去,用握着电话的右手一块儿将嘴捂得严严实实。
“凡哥,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记住啦……”
嗞嗞嗞嗞,又是杂音,中断了灿烈的声音。
“……咦?你等一下呀。”
这时,从杂音中突然跳出了灿烈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对劲。
“啊……这是什么?”
“——怎么了,灿烈?”
嗞嗞嗞嗞,嘎嘎嘎嘎……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