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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人人之家(二)

伊凡是巴托利家的家长,来自伦敦威斯敏斯特,是一名吸血鬼,巴托利家族的创始人乔治·里格是英国伦敦人,伊凡是他的直系后代。

和伊凡同样是吸血鬼的还有楚科奇、阿奎那和南茜。

南茜来自美国迈阿密,楚科奇来自俄罗斯沃洛格达,阿奎那不来自意大利,也不是李山泽在教科书《近代社会的民主思想与实践》上知道的那个中世纪重要的意大利基督教神学家托马斯·阿奎那。

阿奎那·巴托利“产自”法国,法国的中文译名极有艺术气息的城市枫丹白露(Fontainebleau),是个艺术家,主攻绘画和家具艺术品设计。

吸血鬼以血液为食物,和普通人类一样对水有需要,但是平均值比普通人类的低,按照李山泽的话来说,说神秘文艺一些楚科奇他们是吸血鬼或者血族,说现实些,他们是变异人,再用不太好听的字眼来说就是“见光死”,当然,她才不会真的这么形容自己的家人。

例外的是,南茜在吸血鬼的范畴内但不在变异人的范畴内,在她的记忆里自己作为普通人类的时间是十八年。南茜是巴托利家目前的成员中唯一可以展翅出现蝙蝠形态的吸血鬼。南茜和路易相仿,算是妖类,但是路易由修炼而来,伊凡则猜测南茜诞生于吸血蝙蝠家族,或者是某种魔法或者科学实验的产物,但是南茜自己也不知道,她只记得自己有记忆开始就生活在迈阿密的一个普通家庭里,一个普通的只是比附近的孩子都漂亮的小女孩,她是那家人的二女儿。

奇怪的是她哥哥十三岁时她十岁,妹妹七岁,等哥哥都长到二十一岁时她还保持着十五岁左右的外貌,十八岁那年的某一个早上她醒来发现全家人都死了,而自己嘴上身上都是血,那天开始她再也不能接触阳光,因为她的血统觉醒,或者说实验奏效了。

罗德里格斯夫妇在儿子亚瑟三岁生日的时候带他去看马戏表演,回家的路上亚瑟被路边一只干净的有装饰的篮子吸引,由此他们捡到一名被抛弃的女婴,婴儿所躺的篮子里只有一张纸条说明她生于一八九三年四月十七日,希望好心人可以收养,夫妇带回这个可怜的孩子作为自家的二女儿,起名为南茜·米歇尔(Michelle)·罗德里格斯(Rodriguez),后来善良的罗格里格斯一家人死在这个被收养的来路不明的孩子的手里,或嘴里。

她买了几口棺材和几包水泥,在客厅里安葬家人。觉醒后的南茜昼伏夜出,很快过上了融入自己吸血鬼身份的生活,她失去了亲人也刻意躲开朋友朋友,她营造出一家人都离开迈阿密去别处定居的假象,白天在摆放着家人尸体的房子里睡觉看书,晚上通过地窖出去活动觅食,直到半年后有一次觅食吸干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德国女人的血,被那个女人的男朋友也就是巴托利家的路易抓到,路易没有管他死去的新女朋友,反而对南茜递出一张邀请函。南茜于一九一二年成为巴托利家的成员,现在的名字是南茜·巴托利,中间名为迈阿密。

南茜是巴托利家族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一位非人类型吸血鬼成员,自身转变而成,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没死,但由于一九一一年至今她没有外貌形态的改变,所以在作为人类的定义上是已死亡。她倒不因为不同有什么自卑的,因为好处是和人类型吸血鬼一同站到阳光下,人类型的见光死,她还能多站一会儿,及时回到阴影下便只是晒伤程度。古籍上记载的是上帝对人类恶魔灵魂的惩罚比对其他生物的惩罚程度要重,但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只是一个粉饰的说法,他们不信上帝。

汤姆、弗吉尼亚和李山泽作为巴托利家年轻的一辈没见过南茜变成蝙蝠的样子,不过都希望她有《精灵旅社》里梅菲斯的蝙蝠形态那么可爱。当这三个小孩子这么猜想的时候,南茜就会说:“现实是残酷的,请你们把目光转移到《范海辛》上面去。”

孟小芝和伊凡等吸血鬼有些相似,她出生于公元一七二三年,也就是爱新觉罗胤禛成为雍正皇帝的那一年,是一名汉人官员的女儿,不幸死得早,下葬后发生尸变成了僵尸,被一名道士收服,去了谛青山待了很多年,变回普通人类的样貌,但本质已经改变,她再也无法老去。后来她在谛青山上遇见慕名来谛青山修炼的路易,觉得找到了同伴,谛青山准许她离开,她来到巴托利家,遇到了修炼成人形的树妖萨蒂尔,有了留下来的想法。

她曾说她变成僵尸后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中国的停尸风俗就是从她那时起被重视的,人们要将逝去亲人的尸体停放几天确认死亡后再下葬,免得又出现她那样的状况,危害人间。李山泽不知道孟小芝说的能不能相信,中国的停尸风俗一直都挺受重视的吧,估计孟小芝又用了夸张手法。而且孟小芝每次说时都带着玩笑一般的笑意,李山泽可没见过几个能这样云淡风轻的谈及那段可怕人生经历的僵尸,当然她承认她也没见过几个僵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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