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忠你确定不是你脑子被眼屎给糊上了?要不怎么胡言乱语!要不为何在你身上我看不见半点女人的矜持?”我疑惑。
“矜持?俺们家矜持不是跟你家大脑私奔去了吗,小样,还搁着给老子插上两根葱装蒜,你见过那个汉子有女人味?”那人不屑,没有任何犹豫的声音急速回到。
“愚忠你真是不要半点女人的脸了,求把你掉在地上的脸捡回去吧。”我翻了翻白眼。
“都说了老子是汉子,汉子是不需要女人味的。”炸毛的声音,如魔音穿耳。
“姐姐?”魅月轻声唤着面前明显神游太虚的人,毫无意外的得到的只是无视,委屈的一撇嘴,魅月垂下脑袋吧嗒吧嗒的掉着泪珠。
我眼神飘忽着,一心扑在愚忠身上了,又还在乎外界的事情,又听汉子二字,我妥协道:“得,那还请我们的汉子赶紧把你家女人味十足的奸臣叫来,赶紧把你收回去,收回去。”
愚忠突然沉默了下来。
气氛似乎因一句话而沉淀起来。
“愚忠?”察觉到不对劲的我疑惑的唤道。
虚无之中没有人回话,整个空间静的吓人,我犹豫了下,正准备将注意力从意识深处转到外界,便听见愚忠的声音响起,她“呐。”的一声,莫名的让人觉得这是个有点凄凉的开头。
我心中有点不安,果不其然,便听见一同长大的好友声音突然哽咽起来,恍惚间眼前的一切场景似乎被取代,我看见一片白茫茫之中,一身沾血铠甲,眉宇失了女子该有的阴柔,英气十足的女子无助的蹲在原地,她双手抱膝,泪水止不住的流,自责出声。
“都是老子的错,小鸭子,都是老子的错,若不是老子扛着个扫帚就往前冲,奸臣也不会,奸臣也不会……”
一个野蛮,自小便是匪气十足,长大成为女将军口口声声老子是男人的假汉子。
一个温婉,通情达理,从不发脾气,为人一直和善,却遭假汉子将其当成女人的真汉子。
不懂得转弯的女将军被戏称愚忠,温婉其实心里一条道一条道的男人,也就只有他能压住愚忠,故称奸臣。
我心中一紧,能让一直霸气爷们,匪气十足的愚忠终于露出她女人味的一面,所代表的是何,似乎不用猜便知晓了。
喉咙发干,我伸出舌头以唾液滋润了一下干涩的唇瓣,组织着言语:“奸臣他,出事了?”
话刚说出口,我便后悔了。
只见女将军猛然收了来之不易的女人味,一脸“几日不见,你内心怎么会这样黑暗。”的嫌弃表情。
我低敛眼眸,扯了扯嘴角想要牵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几番努力,却发现最终还是失败了,我歪头,冷冷看着女将军:“想死吗?”
裴雨翡吞咽了口口水,张嘴语气快速的交代其全部的事情经过:“就有人来挑衅老子看守的那宝贝疙瘩,你知道的,哪里有山有水有河流,有虫有兽有禽兽,四季如春,花香四溢……”
我冷冷一笑,张嘴:“棺材也特别多,改明儿就有你一座。讲重点!”
裴雨翡准备侃侃而谈的笑僵在嘴角,她对于这威胁很大爷的不屑“切”了一声,不屑的一挥袖,换了个非常爷们的坐姿撸起袖子:“想起那前来叫嚣的混蛋我就一肚子起,******竟然还敢用激将法激老子,想老子纵横沙场多年,岂会上了他的当,当即下令关上城门,搭上弓箭,射死那群龟孙子,你是不知道那个场面……”
“我记得你先前说了一句,都是老子的错,小鸭子,都是老子的错,若不是老子扛着个扫帚就往前冲,奸臣也不会,奸臣也不会……”
再现好友的表情与语气,我视线淡淡一瞥她,凉凉道。
裴雨翡一脸吞了苍蝇的憋屈表情。
“所以说什么关上城门,搭上弓箭,射死那群龟孙子都是你后来自己想象的吧。事实是你不但傻缺的受了激将法,最最重要的是你还脑残的扛着扫把就出去了,裴雨翡,你脑子是让大粪给填了吧,你的大关刀呢?抗什么不好你扛个扫把,扫把能有多少攻击性?”
凉凉的数落着出门没带奸臣就绝对不会活着回到家的愚忠,我一脸讽刺。
裴雨翡不知是惭愧,还是羞愧,还是没脸见人的低头。
我看着意志消沉,脸上再不见昔日欢乐傻气笑容的裴雨翡,沉默半响,面无表情的叹息一声:“算了。”
奸臣出事,最是伤心的怕是这个一直与奸臣对着干的家伙。
一脚踏进裴雨翡自成的世界,站立在她身旁,我伸手摘下她的银制头盔,入手的重量让我眉头一挑,好家伙,这少说也有几斤重,果然跟奸臣一比,愚忠才是汉子。
嫌弃的扔飞头盔,我安抚的揉上裴雨翡的秀发,抬眸看向远方白景对她说道:“不管是出了什么事,皆不怪你。”
“可是你还不知道奸臣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有种预感,你知道了后……”得雪胭安慰,裴雨翡紧咬了下唇。
我目光有些迷离,就算是不用说,能让愚忠都哭了的事情,奸臣的下场能好吗?
怕是已经不需要让人多猜了,揉着裴雨翡散乱的秀发,失了战场之上头盔的她,也不过只是长相有点英气的女子而已,我沉吟道:“相信奸臣也不愿意看见你这样,所以乖,不要想那么多。”
裴雨翡头更加的低了,散乱的秀发垂在她的胸膛前,乌黑的秀发之下,失了往日的意气风发的面容,显得有些柔柔弱弱。
当然前提是忽视掉她自然而然霸气的坐姿,如果那样的话,相信会更让人觉得她是江南水乡所哺育长大的人儿,而不是厮杀在战场之上,匪气十足的女将军。
她沉默良久,看着地面轻声道:“小鸭子,谢谢你的安慰,我好多了!”
彬彬有礼的话语,没有什么老子,老子的自称,我看着裴雨翡,恍然有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错觉。
“不过。”裴雨翡眼中满是疑惑,她抬头不解道:“你为何要一直打断我的话,我只是想说如果我不小心把奸臣给睡了,可有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