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川的情况说幸运也幸运,说不幸也算不幸。
不知道从哪里受的伤,左川腿上的伤口居然是带毒的东西划伤的,伤口溃烂是必然的,而且长时间没有得到救护,毒素已经渗入肌肉,这才发炎引发了高烧。不过这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医生说如果得救再晚一点,这条腿就要费了。
左放第一时间把实情转达给了左家等着的一众家长,右彩也给爸爸妈妈打了电话:“爸,妈,我错了。我不应该自己偷偷跑去美国,还让你们担心,我错了,真的错了。”
右父说:“算了,你人没事,就是万幸了。好好休息,爸妈等你回家。”
右母也说:“是啊,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右彩说:“我没事,医生说我就是有点贫血而已,打点葡萄糖就行。”
左川在第二天清晨就清醒了过来,虽然还是没有退烧,但是已经没有了危险。经过J市院方同意,左川和右彩两个人就转院回到了S市。
在左川的保护下,右彩仅仅是贫血,外加上因为暴晒和缺水造成的有点爆皮,但是左川为此付出的代价,是因为连日来不吃饭导致的轻微胃损伤和腿部伤口引发的高烧和差一点需要进行的截肢手术。
右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在看到自家女儿和左川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以前是对左川的偏见实在是太过深刻了。
左川看到来看望自己的右父和右母,坐起来说:“伯父,伯母,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右彩,让她受苦了。”
一边的右彩眼圈都红了:“爸,妈,我没事,一直都是他在照顾我,鼓励我,什么都让着我,自己受伤了都不告诉我……”
右父对右彩摆摆手,冲着左川说:“我知道。经过这么大一场劫难,我家这个傻丫头还能这么完好的回来,伯父就知道自己以前都错怪你了。我家的丫头我知道,她胆小,要是没有你,她肯定不可能活着回来,伯父谢谢你。把她交给你,我放心了。”
左川不知道这样一场劫难到底应该算是福还是祸,虽然九死一生历尽艰辛,但是好歹让自己和右彩得到了圆满。左川的脸色还是病态的苍白,却表情严肃而认真,对右父说:“谢谢伯父,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右彩。”
左唐身体不好,左夏陪着过来医院的,左夏一进病房,看到左川躺在病床上就扑了过去:“哥,你还好吧?”
左川向来对这个妹妹是宠爱有加,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哥能有什么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和你说话呢嘛。”
左夏眼泪吧嗒就掉了下来:“家里爸妈,还有顾伯父,还有右伯父右伯母,都在担心你们,我不能捣乱,可是我被你吓坏了,还被爸爸嘱咐不能让嫣嫣姐姐知道你出事了的消息,天天和她强颜欢笑地打电话,难为死我了,呜呜。”
左川这才发现病房里没有司徒久光,应该是怕司徒久光既担心自家女儿的眼睛,又要跟着操心自己和右彩的事情身体受不了,所以才瞒着没有告诉司徒家的人,左川柔声安慰左夏:“哥哥没事了,难为我们家小公主了。等哥好了,你要什么哥给买什么,赔罪,好不好?”
左夏鬼精灵:“算了,我放过你,你让嫂子陪我就行了。”
右彩已经得到了休息和能量补充,身体做了全面检查已经没有问题,现在也跟在右父右母身后,既担心着左川的身体,又开心着爸爸妈妈终于消除了对左川的误会。左夏向来鬼精灵,过去把右彩拉过来:“别的不要,让嫂子陪着我就行。”
虽然左放、左夏包括司徒嫣一直这么都称呼她,但是这是第一次当着两家家长的面这么叫出来,右彩的脸颊飞上了一层红晕,低着头咬着嘴唇不说话。
左夏逗她:“嫂子害羞了。”
左川伸手招呼左夏:“夏夏,不要闹。”
一时间因为左川腿伤而有些沉闷的气氛就欢快温馨起来了。
左放说:“哥,你这腿上的伤估计要养一段时间,今天让夏夏在这陪你吧。”然后转过身对害羞中的右彩说:“嫂子,你也刚经历了那么一场劫难,先回去休息几天吧。”
右彩当然不肯,她现在愧疚的要死,如果不需要照顾自己,左川也不会受了伤还要硬撑着。现在他为了自己差点截肢却护得自己毫发无伤,她一定要在他身边陪着他、照顾他。右彩摇摇头:“我休息好了,我留下来吧。”
左唐这时开口了,对右彩说:“右彩,照顾左川可以,不过你得先好好休息一下养好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对右父右母说,“亲家公,亲家母,这两天你们一直担心,也没好好休息过,现在两个孩子都没事,不嫌弃的话,就在左家宅子里休息一下。”说着就回头吩咐跟在身边的管家:“老张,快去把客房收拾出来两间。”
左唐都这么说了,右彩即使再不舍得离开左川半步,也只能先回家休息了。而且自己现在的形象实在太糟糕。虽然昨天顾如墨已经帮自己擦了脸洗了澡,自己早上也好好梳洗了头发,但是条件有限,衣服没来得及换就跑来看左川了,所以右彩勉强接受了先回一趟左宅。
右父对左唐道谢:“亲家公费心了。”
左放接话说:“伯父,伯母、嫂子,正好我要回公司,我先送你们回去。”
右彩其实累极了,还没等到家就已经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睡了过去。
到了左家,左家的家政阿姨早就帮她准备了一套新的睡衣,右彩勉强忍着困意洗了个澡,衣服被家政阿姨拿去洗了,刚想睡觉,右母就进来了:“彩啊,妈跟你说几句话。”
右彩强忍着睡意:“妈,您说吧,我听着呢。”
右母说:“刚刚我和你爸商量了,既然你没事了,左川又需要人照顾,我们俩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明天我们就回去了。我们在这,也不方便,给左川爸爸带来不少麻烦。左川能这么对你,我们也就放心了。”
右彩钻进妈妈怀里:“妈,对不起,我不应该任性自己跑去美国,让你和爸担心。”
右母笑着拍拍女儿的肩膀:“傻孩子,爸妈怎么会真的怪你,我们就是担心你啊。”
误会化解,右彩终于睡了多天以来第一个安稳觉。
左川和右彩遭遇险情的这几天,司徒嫣的眼睛已经大有好转。医生说再过一个星期,司徒嫣就有希望看到周围的模糊印象。
但是司徒嫣却高兴不起来,左川和右彩回去多天,却一个电话都没有给自己打过,虽然左夏一直跟自己有联系,但是每次联系她的语气都透露着敷衍的心不在焉。直觉告诉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司徒嫣并没有意料到会是左川和右彩遭遇了空难,而是以为,左放和司徒嫣订婚了,大家忙得没时间才会忽略了和自己联系。虽然已经和顾如墨和解,但是想到左放要订婚,司徒嫣还是觉得心里很难受。
蓝潇一心都在自己女儿身上,倒是没有注意那么多的细节,只是觉得司徒嫣最近几天有些闷闷不乐,以为是她担心自己的眼睛,安慰道:“嫣嫣,医生也说了,你的眼睛恢复的很好,下周就可以看到东西了,你不要担心。”
自己的情绪低落被母亲看了出来,司徒嫣收敛心神对着蓝潇笑道:“妈,我没事。可能是躺了太久,有点闷了。”
现在留下来陪着司徒嫣的只有蓝潇,所以终究是会有点闷,这个理由完全说得通,蓝潇也没有深想:“那我问问医生你可以出去转转不,要是可以,妈推你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还不如一个人安静着想想这些事情,收拾一下自己的情绪好面对现实。司徒嫣说:“算了,还是在病房待着吧,反正我暂时看不见,等我能看到了,再出去吧。”
“这样也好。”
司徒嫣怕蓝潇担心,又想着知道左放和顾如墨是不是已经订婚或者还是在筹备中,于是说:“妈,你给左伯父打个电话吧,也把我的眼睛马上就要好起来了的这个好消息跟左伯父分享一下。”
蓝潇答应着掏出手机:“是啊,你看我,一高兴都忘了告诉你爸和你左伯父这个消息了。”
蓝潇先给司徒久光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这个消息,电话的另一端,司徒久光激动的热泪盈眶,好久才平息下来。然而在给左唐打电话、告诉了左唐司徒嫣的眼疾基本治愈的时候,左唐却告诉了她左川的现状。
蓝潇顿时有点着急:“那现在呢?人怎么样了?”
左唐说:“你别急,人没事,就是左川受了伤需要住院治疗,孩子们都没事。前几天也是怕你着急,都没敢告诉你和久光这个消息,现在跟你说一声,别怪我们这几天都没有过问嫣嫣的病情。”
蓝潇连忙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应该告诉我才对啊,我和久光怎么能挑你这个理呢!”
挂了电话,司徒嫣一脸着急,在蓝潇打电话的时候她已经听出来左川好久没有和自己联系的真正原因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难道是“左氏”出事了?难不成是左放的管理出了问题?这样想着,司徒嫣有些沉不住气,于是急忙问道:“妈,左家出什么事了?”
蓝潇简单地把左唐在电话里告诉自己得情况给司徒嫣介绍了一下:“不是,是左川和右彩回家的时候,飞机遇难了。昨天刚搜救到人,左川受伤了,在医院呢,右彩没事。”
不是左放出事,司徒嫣的心安稳了一些,但是左川和她的交情并不浅,兄妹之情更是非常深厚,沉默了一下,司徒嫣对蓝潇说:“妈,你给左川哥哥打个电话好吗?我有些话想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