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墨先行回国,因为楚清浅和司徒久光还在美国帮着照顾司徒嫣,左川和右彩的空闲时间就比较多了。
难得清闲,左川打算带着自家小乌龟出门转转。
不管是人文景观还是地理景色,美国自然和国内有着很大的差别,但是右彩小乌龟的重点向来和别人都是不一样的,被充斥了欧美风情的建筑吸引了一阵,右彩的目光就被一对外国小朋友吸引过去了。
两个金发碧眼的肉嘟嘟的小娃娃站在那里,一人抱着一个大气球,简直是要萌到爆。
于是,右彩没忍住,上去和人家搭讪了。
左总裁于是被自家未婚妻雷到了,他不知道,原来这只乌龟的口语,这么标准……这一口标准的美音,为什么自己以前不知道。
左总裁,谁让你录用人家的时候是黑幕呢?人家简历上写着自己各种口译经历的好吧?
看着右彩马上就要跟人家小朋友混熟了,左总裁不知道应该高兴自家未婚妻不会对帅哥感兴趣,还是应该悲哀自己的魅力居然赢不了两个小娃娃。
左总裁于是于是开始忽悠:“右彩,你很喜欢孩子?”
右彩的注意力完全没有分给左总裁的意思:“对啊,她们好可爱,说要请我去家里做客呢!”
“那你有没有想好给人家带什么礼物去?”
“诶?”右彩终于把注意力放在左川身上一部分,“礼物?”
“她们家里一定是生活条件非常好的家庭,你如果去做客,需要给人家带些礼物啊。”
右彩瞪了瞪眼睛,礼物啊……自己知道的能送给孩子们的礼物除了布娃娃还是布娃娃。可是在这里要去哪里买T.T于是右彩可怜巴巴地望向左川:“那你带我去买礼物?”
两个美国小朋友看着刚刚的大姐姐表情疑惑地说自己听不懂的话,于是手里的气球一扔,跑掉了。
右彩不明就里,能做的就只有用“求解释”的表情看着左川。
左总裁继续忽悠:“她们到了要回家的时间了。”
于是,知道自己又被Boss给忽悠了又不知道Boss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忽悠了自己的右彩要求:“逛累了,要回去。”
左总裁看了看手表:“先去吃饭,然后回去。”
事实证明,右彩同学对于逛街的定位非常之不正确,导致路过一众服装店,居然没有产生要买东西的冲动。
司徒嫣的眼睛恢复的非常顺利,在顾如墨和司徒久光回国以后半个多月,拆除纱布以后,司徒嫣就已经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印象了。
剩下的时间就是休养和配合治疗了,蓝潇对左川和右彩说:“你们待在这边也没有什么事情了,不如就先回国,毕竟我是个闲人,你们国内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考虑到“左氏”确实需要自己回去,而且右彩的爸妈还需要自己上门去解释,左川说:“蓝姨说的也对,那我们就先回国,有什么情况的话及时联系。”
于是第二天,左川带着右彩,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直到要回去了,右彩才开始担心回家以后爸爸妈妈问起来要怎么回答各种问题,要是被爸妈看出来怎么办,要是爸妈还是不接受左川怎么办。这些问题右彩纠结了一个晚上,到凌晨三点多才堪堪睡了过去。这就导致第二天的时候右彩差点起不来,左川问右彩:“怎么了?要回家了激动了?”
“不是。”
左川自然知道右彩在担心什么,把右彩抱到自己怀里:“你在担心伯父伯母会反对我带你回去?”
右彩点点头。这些日子玩的太开心,差点就忘记了这些让人不开心的事情还是存在的,这些事情总归是要面对的,可是自己还是没有做好准备。
左川紧了紧抱着右彩的胳膊:“傻丫头,等我回去以后,就交给我来解决这些事情,你不用担心。你是我订了婚的未婚妻,我不会放你走的。”
因为一夜没怎么睡觉,又加上左川在自己身边要担心的事情会有人帮自己解决,右彩从上了飞机就开始昏昏欲睡。于是在飞机上发生混乱的时候,右彩还处于迷迷糊糊地状态:“怎么了?”
左川的表情非常严肃,拉着右彩的手说:“丫头,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跟在我旁边,不管出什么事情,都有我在,你别慌,知道吗?”
气氛非常凝重,周围有人在小声地啜泣,大多数人都处于一种高度精神紧张的状态,右彩看着左川严肃的表情,有点被吓到了:“怎么了?”
左川紧紧拉着右彩的手,企图找到一种相对容易接受的方式来告诉右彩事实情况而不让右彩产生恐慌:“飞机出事了,具体情况我还不清楚,不过应该是在迫降。一会儿如果需要跳伞,你要跟紧我。”
虽然左川已经尽力在安慰右彩,但是右彩脸色还是都吓白了。可是这种时候,就算是害怕也无济于事,右彩也清楚,死死忍着眼泪不让自己哭出来。左川还在自己身边,这无疑是右彩最大的精神支柱。左川看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右彩,问她:“怕吗?”
右彩点点头:“恩。”
“你放松,要记得,我在你身边。”其实这种时候,左川也处于高度的精神紧张状态,他靠着飞机座位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但是右彩在他身边,他不能够表现出一点紧张和害怕,他必须给他的小乌龟足够的勇气和信心,他们才有可能从死神手里夺回生的权利。
飞机上一片寂静,只有偶尔有人受不了崩溃的哭声,也瞬间又沉寂在死水一样的气氛里。这种时候,哭闹的心情都没有了,死亡的恐惧感攫取了每一个人的心。
第一次感觉死亡离自己这么近,右彩甚至无法去思考更多的事情,只是问左川:“左川,我们会死吗?”
左川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更用力地拉住了右彩的手。
飞机里的广播中正在指挥乘客进行跳伞。虽然有指挥,但是面临这样的境况,飞机里一时还是乱作一团。在慌乱中,右彩甚至没办法按照指示整理救生设备。飞机已经开始下坠,巨大的失重感更是让右彩没办法集中精神,忙乱中,左川紧紧拉着右彩的手,帮着她整理救生设备:“丫头,我在。”
在这样紧急而又让人恐慌的时刻,没有什么比一句“我在”更能让人心安,右彩在左川的帮助下终于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慌乱,眼泪已经噼里啪啦在掉,手脚也在止不住的颤抖,可是他在自己身边,就还好。
此时此刻各类媒体也已经开始报道飞机遇险的新闻:“由美国飞往S市的**航班由于未知原因坠毁。”
顾如墨一口水差点呛到,手忙脚乱地去找手机看右彩发过来的短信。上面显示的航班刚刚在电视里播报过一次,顾如墨手里的手机和水杯一起咣当就掉在了地上。
也就是说,现在右彩和左川,遇难了?
深深的恐惧和担忧攫取了顾如墨的心,她手脚一软就坐在了地上。消息来得太过意外太过震惊,手机掉在地上滑出去好远,不过还好顾如墨缓了一下就恢复了镇定,爬过去拿着手机给左放拨电话。
左放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与高层的管理们开会,所以虽然看到是顾如墨的电话,左放还是挂断了电话继续听创意总监的汇报。
被挂掉了电话,顾如墨抖着手继续锲而不舍地拨了过去,一边拨号码一边默念:“左放你快点接电话,快点啊。”
电话打到第四个的时候,左放示意创意总监先暂停一下,自己出去接个电话:“如墨,我在开会。”
而电话一接通,听到左放的声音,顾如墨就再也没有抑制得住地哭了出来。
听到顾如墨的哭腔,左放也一下子慌了神:“我不是故意挂电话的,我在开会呢。你别哭,怎么了?”
顾如墨强忍着眼泪:“左放,你哥和右彩出事了。”
这件事情不能被外界知道,不然媒体一定会把“左氏”堵死;也不能让家里的老人知道,不然左唐一定会受不了儿子遇难的消息;更要命的是,右家二老还不知道右彩去了美国找左川,这下不仅要告诉两位老人右彩伙同顾如墨骗了他们跑去了美国,还要告诉两位老人右彩可能遇难了,两位老人的身体一定受不了,更何况右彩爸爸已经犯过一次脑血栓。
左放和顾如墨汇合的时候两个人都是一筹莫展,左放是才接手了“左氏”的事务,各种人脉关系都是左川的,现在想要打听消息或者去救人都是一种奢望。万般无奈,顾如墨选择了先给自家爸爸打电话求助。
顾建民接到女儿的电话的时候,刚刚听到 又有飞机失事的消息,心里还想着还好顾如墨已经回来了,不然自己岂不是要担心死,就听女儿带着哭腔地说:“爸,刚刚失事了一架飞机,右彩就是搭乘这班飞机回国的。”
难为顾如墨和左放,在这种情况下大脑还能够思考。鉴于左川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所以左放和顾如墨决定在打听消息的时候只说右彩,而不提到左川,封锁消息造成左川一直在国外的假象来蒙蔽媒体的视线。毕竟右彩只是没什么背景的一个女孩子,不会造成太大的轰动。
顾建民听了心里一紧,右彩这孩子,是自己从右彩爸爸妈妈手里带出来又送到美国去的,现在自家姑娘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右彩却出了事,这要让他怎么对人家父母交代呢?那头顾如墨说完这些已经哭了出来:“爸,你快帮着打听打听,怎么样了,有没有人生还?救援行动开始了没有?”
顾建民安慰顾如墨:“如墨,你别着急,爸爸现在就派人去查,你要稳住。”
对于被营救的人,以及关注着他们的家里人,这一段时间都是相当漫长而难熬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