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这种令我浑身微颤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很奇妙的,我的内心是十分向往的。因为是第一次,所以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我知道我们的老祖宗,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即使我读小学的时候,假如有某一个男生轻轻地碰上一个女生的手,也会被同学们哄笑一番。到了初中,这种哄笑几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议论和揣测,而且还会杜撰出你和这个女生早恋的趣闻。但到了高中,如果高一你找不到女朋友,别人就会说你没有气质,长相太丑。到了高二,你还没有找到女朋友,别人就会说你人堆里的渣子——臭到家了,因为到了高二,即使是学习最差的也会找到一个女朋友,即使那个女生不承认,男生也会公开地说她是自己的女朋友。经过两年的考验,到了高三还没有女朋友的,不外乎两种:一种是清高的“俊男”或高材生,这类男生被女生私下里称为“可遇不可求”,虽然长得帅气,学习又棒,人家自然要等到大学里才萌发自己对爱情的渴望;另一种是“木乃伊”,“木乃伊”又分为两个类型,一个是长相“木乃伊”,说的是长得像死人,不光能吓跑女生,连男生也能被吓趴下;另一个是心理“木乃伊”,说的是有心理疾病的,不开窍,没情商。
我和王婉妹的这一次相拥,彻底让我验证了青春期的萌动。好在我是在高二学期与王婉妹相拥的,也算是高二时代的爱情了吧。
封逵走后,王婉妹也发现自己的上身紧紧地依靠着我的肩膀。按照我的揣测,她应该是羞涩着脸颊,或是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说:“对不起,刚才,我……”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我会接过话头说:“刚才,刚才怎么了?”
但是这一次彻底地出乎我的意料,当封逵等人消失在桔红色的柏油路上的时候,王婉妹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一边叹着气一边用手紧紧地抓住我的衣服,并且抓得我的皮肤像是得了牛皮癣似的痒。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王婉妹就这样嚷着,“我还以为是郑伊健带着一帮古惑仔来咱们学校拍电视剧呢!我一边看着一边还想,这场戏怎么演得这么逼真,还真动起手来了。你怕吗?”
“我怕什么?”其实我是想说“真***恐怖”来着,但是一想到刚才王婉妹紧紧地依靠在我的肩膀上的时候,我就为自己壮了壮胆。
“你不怕他们打劫我们,或是向我们讨保护费?”
“你是说封逵?”
王婉妹傻乎乎地点了点头。事后,我回忆她点头的样子,我甚至认为她傻的可笑。平时看她在学校里风风光光的,又是班长,又是教育局副局长的千金,没有想到,她会傻乎乎地甚至目光闪烁地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