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岔开话题,也是我一直很好奇的一件事儿忽然冒出我的小脑袋瓜儿,我嘴无遮拦地顺口问了句:“阿迪力是咋回事儿啊?好不容易当上副主席怎么没多久就忽然下了?”
“小紫问这干嘛?难道你认识他?”
“见过几次。那时候为了修喀纳斯那条路,我没少求他,他还真仗义,想办法给我们解决了。”我叽叽喳喳地说着和阿德勒的几次交往,口气中当然不乏会念和惋惜。他居然一直笑眯眯地听我麻雀似地喳喳个没完,但那眼神分明是像在看傻瓜。我虽然酒有点多,但毕竟没醉,还知道看人眼色,于是很知趣地告一段落了。
“你啊,太不懂官场了。”他见我有点迟钝地看着他,笑了,接道:“这一亩三分地,是屁股决定脑袋。没坐上这位置的时候和坐上以后的想法大不相同,做事情的方法也大不相同。越往上,水越深,越要谨谦虚慎。不能以为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见过这个吗?”他失口不提阿迪力,却从口袋里掏出一串很精致的骨雕小猴子晃悠着给我看,我接过来研究了下:三只小猴子一个挨一个连成一串,每只猴子都仰头看着上面的猴子。倒是雕刻精细的小表情好玩,个个喜笑颜开的。貌似没啥稀罕的,不解地看看他嘲笑的样子,我又仔细看了看,忽然发现,每只猴子看到的都是上面那只猴子涂得通红的屁股,噗嗤一下笑了。
“明白了吧?每只猴子都对它上面的猴子笑脸相看,但看到的只是屁股。每只猴子对下面的猴子也只给个屁股,下面的永远看不到上面的脸。不过你多么用力、笑得多么灿烂,看到的只是个屁股。”他绕口令的说法我越听越晕,迷茫之情溢于言表,他哈哈大笑道:“笨丫头,这就是等级制度!不要以为你升了一级就不得了,你上面永远有只只能看见屁股的猴子!”我琢磨着他这话的深层次意义,心想难道阿迪力破坏了这一规则所以被上面的猴子一屁熏下来了?
正说着一个人猛不丁的走过来:“周主席,你原来在这儿啊!”好熟悉的声音,我一回头,笑了:“范处长,真巧啊。”我随之站起身来,对周说:“果然高升了,主席好。”微微躬身伸过手去很正式地与他重新见过。
范处长笑道:“真巧,原来是你把主席绊住了,害我们到处找不到。不行,得罚你!”
周主席也站起来说:“是巧,我们几年没见了,居然在洗手间门口碰到。呵呵,真奇怪。哎,小紫,你是不是这里的常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