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暴热的七月,我终于最后一次走出了考场,好想像高考结束时那样把手里的习题册什么的统统扔上天空,然后哈哈大笑着和同学们出去狂撮一顿,但看看前后左右那些沉着稳重的笑脸,只好把即将喷出口的“毕业啦!解放啦!”憋回去,和大家温柔地挥手道别。
耗尽我三年中每个周末的研究生终于毕业了,虽然不是什么学习升官两不误,可也做到了学习工作两不误。我已经把老王的统计工作接过来了,除了做好本职工作,还承担了一些没人愿意做的事儿,比如出出简报、发发信息什么的。读研结束,本来就不太忙的我有了大把的空闲时间不知道如何打发。
看着发达地区在经济管理体制改革中的许多新鲜事务,看看人家对行业管理的那些大胆做法,再看看自己单位死气沉沉的僵化和直属企业要死不活的样子,心里猫抓似地着急。当时,机关里这帮热血青年们在一起聊天小聚时,个个都热血沸腾想做番事业。有好多想法真得很不错的,可就象小陈说的:“谁叫咱人微言轻、说啥啥不算呢?!一个小科员眼看当了快十年了……。”接着引发出一阵儿牢骚和感慨。
一天下午开完会,我快步回到办公室,捧起上午刚来的一本《读者文摘》看得津津有味,小陈也拖沓着脚步回到办公桌前无聊地玩起了纸牌游戏。不一会儿,和他关系不错的小窦、亮也钻了进来,见王处不在,就议论起了刚才会议上公布的人事变动。我眼睛看着杂志,耳朵却不由自主地支楞起来听他们的闲聊。
聊到了这次升迁主任科员的人时,亮幸灾乐祸地瞅着榜上无名的小窦说:“怎么样?我猜得没错吧?”小窦失落地说:“唉,我还以为努力了这么久,这次该轮到我了。没想到还是……”
小陈奇怪道:“小袁也就罢了,人家是复转军人,工龄、职级连续计算也说得过去,可是陶陶怎么也会排在你前面了?”我抬眼斜瞄过去,亮挤眉弄眼地说:“这有什么稀奇,人家是女的啊!你看,人家往领导跟前一站,那是一道靓丽的风景。你往那儿一矗,电线杆子一根,高是高,可惜绝缘~”听到这儿,连我都忍不住跟着他们一起哈哈大笑了。接着他们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掰着手指头数起谁谁比他们来得晚、能力没他们强,如何如何比他们先晋升了等话题。我早就是非的扔了杂志伸着脑袋饶有兴味地听起了八卦,虽然还没有插嘴的胆量和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