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姚拉起他的莫合烟嗓子唱起了《驼铃》,一帮大男人们直着嗓子加入了合唱。那首歌从来没像那天晚上那样苍凉、那样如沙漠风暴中的砂砾打磨着我的心。
老姚扯着陕西腔指着自己说:“有人骂我们、有人羡慕我们。现在着社会不知道咋了麽,骂我们的人越来越多,可是我们面对的危险、压力、付出的代价有多少人知道?!我们忠于职守保卫着他们的安宁!穿上这身制服我们就是上了磨的驴——不管吃好吃歹都要不停地转!这就是责任!”他也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
这么多年来,新疆的东突分子一直没有停止过妄图分裂祖国得梦想。近年更是和国际上的敌对势力、基地组织相互勾结,九十年代初在南疆发动了一系列的武装**活动,当时形势非常严峻。老姚他们厅里有一个很优秀的年轻处长,被派到南疆一个重要城市任副市长,主管反恐和治安工作。一年多他没回过乌鲁木齐的家,天天扎在公安局带领着干警摸排查捕恐怖分子。为了抓到匪首和摸清他们与境外的联系,他们每天轮班工作十几个小时,连春节都在严阵以待。
他女儿读小学要升初中,老婆单位效益不好要下岗,年三十晚上哭着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他无暇顾及,在电话那端哽咽着请她原谅,说这边情况紧张没法回来。老婆闻言大哭,说: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娘俩咋办?他说:我穿了这身警服就要对得起国徽!他老婆哭着摔了电话。他只好给父母打电话,请同是老公安的他们帮着安慰、照顾妻儿。
在他们的努力下,那里的治安情况大为好转,东突势力日渐削弱,不敢再明目张胆的祸害百姓了。斗争转入了更加隐蔽残酷得较量。那一年,我们干警和武警的伤亡人数上升很多。在最后关键的收网阶段,他几乎是连轴转地拼命工作,他病了——感冒,一个平时谁都没当回事的小感冒,发烧、咳嗽、后来偶尔的心悸。大家叫他去看病休息,他总是说:我年轻、我身体好,没事。扔一把药片在嘴里继续忙着,不管是亲自带队百里奔袭还是坐镇指挥深夜守候,他从没松下脑子里绷紧的那根弦。越来越频繁的胸闷和心悸并没引起他重视,他和同志们说:最后一个要犯抓捕归案了我请你们大家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