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笑着,哈莉旦老公已经回来了。谢过他们,我们就各自逛自己的去了。边逛我还是忍不住又问她了:“那你怎么就又分到筑路队了?”
“我到了师部人事处报到,一个小老头皱着眉头象看怪物一样看着我。说:‘上海交大学路桥的?一个小丫头学什么不好啊?学这个?!往哪儿搁啊?你要是学个文秘啊、经济啊、哪怕是学工业的也好办啊,这到哪儿给你对口去?’估计把西安交大学无线电的弄去卖电视机的就是他了……。”她郁闷地接着说:“看他也不像个坏人,拧着眉头想了半天,跟我说:‘去工建团吧,就他们是修路的。’我差点哭出来!怯怯地问他能不能把我留在石河子市里面,他说工建团的团部就在市里面。”
“那团里也应该有技术科吧,怎么又掉到筑路队里了?”我心想她可真是倒霉蛋里的倒霉蛋了,没有什么路子还不会请客送礼啊?这下眼睁睁地从天上掉到坑里,真傻得可以啊!
“我到团里人事科报到,那科长一脸横肉,眼睛长在脑门子上,扫了我一眼半个小时没搭理我。我就在他办公桌前傻傻站着,其实后来别人说我,如果一进去就给他点烟送礼估计就不是现在这个样了。可当时我哪儿知道啊,再说我那时已经麻木了,死驴不怕狼啃,已经这样了还能坏到哪儿去啊。半小时以后,他写了个条儿,把我直接指到了筑路队。我拿着那张条问他能不能留在技术科?他连头都不抬地说:‘要服从组织分配!’”鸟!屁大个官儿也摆这么大谱儿!
“那你找团领导了吗?你这样的大学生我估计你们团也没几个吧?”我不忍看她郁闷的脸。
“找了,团长看着那纸条让我在门口等,又叫人把他叫进来叽咕了几句,他出门时洋洋得意地恨了我一眼就走了。当时我就觉得坏了。果然进去后团长就和颜悦色对我说:‘技术科现在没空额了,你先在下面锻炼锻炼,熟悉一下工程。丫头,好好干,以后会有出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