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娜就像横亘在我们之间不散的幽灵,虽然从未提起,却从来不曾放下。平淡如水的日子让我变成现在这副萎靡不振的样儿,我家那位是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照顾这个家上,成了个刘慧芳似的贤妻良母。”
小酒一杯接一杯,那边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迪斯科音乐,时而参杂着男人的口哨和女人的尖叫,光怪陆离的灯光飞速旋转,在酒精的催发下,范智华久久压抑的痛苦也终于爆发性的宣泄了出来。
在狂躁的音乐中他哭着说:“我他妈还算个男人吗?我才三十多岁,我他妈这一辈子怎么过啊!我害了莉娜,害了月月,也害了我自己啊!”耀华坏笑着说摇着他:“哥们儿,那有什麽啊,这不莉娜回来了吗?再不行咱可以叫小姐啊,哈哈。”
“你知道什么?!我是***国家干部!我一没后台二没背景混到今天我容易吗?我硬是凭本事、装孙子熬出来的啊!不像你们,生下来就有个好爸爸,朝哪个方向走所有的好事情都在那儿等着你……,我有什么?啊?我有什麽啊?我就这张皮,扒了这张皮我什么都不是!”他红着眼睛揪着耀华的脖领子吼着:“官场是什么地方你他妈比我清楚,那地方你们可以随便走、随便玩儿,可我行吗?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我只要走错一步就鸡飞蛋打、两手空空!”
耀华说从来没见他这么大声吼过。只好掰开他的手,强摁着他坐下,换了苏打水左一杯右一杯的陪着他灌酒,不时拍着他的肩膀安慰、安慰他,心里窃笑着:“嘿嘿,说到底还是一个假正经的官迷,现在玩儿个把女人还叫事儿吗?”
那天,最后是耀华把烂醉如泥的他送回家去。耀华后来笑着说:“实在是怕他老婆骂我,我把他往门上一靠,咣咣咣使劲儿砸了几下门扭头就跑了。”
其实后来想想,范处长也蛮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