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迪尔那关有着落了,我抽空和扬副县长商量着去了几趟县贸易公司,插空开始了消费品下乡的专题调研。
半个多月后,我带着巴哈和小阿上路了,目标是二百公里以外的牧场——巴哈爷爷的家。
蓝天,白云,一望无边的大草原碧浪起伏,五色鲜花点缀在草原上,远处散落着洁白的羊群和懒散的牛、马。
穿着鲜艳节日服装的人们或骑马或乘着牛车、马车往几座毡房涌去,毡房外,炊烟袅袅,清风徐徐。时不时有剽悍的哈萨克骑手扬鞭飞马驰骋来往,隐隐约约传来姑娘银铃般的笑声和阿肯的歌声。
巴哈兴奋地喊:“看啊看啊!那就是我爷爷家!我小哥哥今天娶媳妇呢!”
小阿也情不自禁地狠踩油门,被他擦得锃亮的老吉普轰鸣着在绿色海洋里破浪长行。我为即将参加一场真正的哈萨克婚礼而激动,也为了能在这场婚礼中见到沙迪尔专员而兴奋。
一进毡房,巴哈就大叫着一头扑进一个鹤发红颜的老人怀里,唧唧呱呱的又说又笑,眼泪都笑出来了。穿着洁白衬衫黑条绒坎肩的大胖老头也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线,合不拢的大嘴里牙齿居然依然洁白锃亮。哈哈,好一口吃肉的好牙~
我微笑着站在老人面前,按民族风俗右手抚胸、口里说着“霍西”向老人鞠躬致敬。老人忙把巴哈推开,笑着躬身还礼。小巴哈依偎在爷爷身边麻雀般唧唧喳喳地介绍说:“这是我们紫县长,专门来看你和参加小哥婚礼的!”老爷子忙站了起来,用他热乎乎的大手紧紧握住我的小手使劲摇摇:“欢迎欢迎。紫县长是我们的父母官啊,跑这麽远来参加我孙子的婚礼是我们家族的荣幸!来,坐,请坐。”我微笑着说:“应该的,应该的。您是老前辈了,巴哈又是我们的职工,我来拜访您是天经地义的。”正寒暄着,那边小阿也呼哧呼哧地抱着两大箱酒进来,放在了毡房靠墙的地上,边说着“霍西、霍西”给老爷子施礼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