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妈妈跟前就只有你了?”聊着她妈妈,我却忍不住想起了自己老妈,她现在何尝不是一个人独自在家。
“嗯,我陪我妈妈,我在家我爸爸也喜欢我。我要不在家他发脾气打我妈妈谁管呢?”
“你爸爸那么凶啊?那你妈妈还嫁他?”我有点明白这个心疼母亲的小姑娘了。
“是啊,我爸爸可厉害了,我爷爷原来在地区政协当大官。我妈妈家都是放牛的,没爷爷家厉害。妈妈年轻时是我们县里最漂亮的,脾气又好,做的饭又好吃。”巴哈像只小麻雀似地叽叽喳喳说着自己的家事。
“你爷爷是地区政协当官的?他认识沙迪尔专员吗?”我脑子里忽然有根神经“嘣!”地跳了一下,眼前一亮,也许这里就是突破口!
“不知道,他们绕来绕去都认识吧?好多都是亲戚呢。”她无所谓地答着,边说手里还拿着两根胖乎乎的狗尾巴草在编着什么。
“你回去问问你爸爸,就说我有要紧事找沙迪尔专员,请你爷爷帮忙。你现在就回家,明天上班给我回话。”心想:上帝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哈哈!
“那我今天不值班了?”她诧异又按捺不住喜悦地叫了一声。
“呵呵,不值了,我替你值~~”。心里窃笑道:就这破招待所有什么可值班的,无非是他们怕我一个人冷清害怕,让巴哈值班给我做伴罢了。巴哈嗷得一声,把一只狗尾巴草编的活灵活现的小兔子塞在我手里就跑了。
眼看着巴哈欢天喜地跑回家,我笑着摇着小兔子在月光下轻盈地打了个圈儿,也回房睡觉。梦里迷迷糊糊的一会儿是在地区行署黑乎乎的办公楼里乱转,所有办公室都张着黑洞洞的大口,却怎么都找不到人。我自己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回荡着清脆得令人心惊胆颤,只有那只绿油油的小胖兔子忠实地陪着我往前走;一会儿是一条笔直的沥青路铺到了喀纳斯,小胖兔子变了条大绿狗带着我欢快地奔跑;一会儿又是电闪雷鸣、狂风暴雨里,我独自在大山里被一群饿狼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