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仙担心地说:“紫县长你没事吧?五十六度啊,这么大一碗........”然后直朝艾尔肯瞪眼睛。
“我准备替她喝的......服了,真得服了。”艾尔肯挠着头傻笑,憨憨地嘟囔着。
“吃肉,吃肉。先吃,吃饱了再喝。”老妈妈埋怨完老汉,又忙着为大家斟茶,一边端上了一大盘酸奶疙瘩和一大盘掰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馕放在大家面前。沙尔汗也把手抓肉削成小块,热情的邀大家吃肉:“吃饱了喝不醉。”
说话间我渐渐平息了眼泪和满嘴满胃满身火烧火燎的感觉,强抑住头晕也斟了一碗酒,双手端给了额力切老爹:“您是草原上跑得最快的骏马,您是喀纳斯的守护神。喀纳斯是你的,这里的蓝天绿水也是你的,喝了这碗酒百灵鸟会为你歌唱,祝你牛羊满圈酒满缸。”我大着舌头觉得满嘴里打拌汤,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老爹大笑着干了一碗,又斟了一碗递给了艾尔沙。艾尔沙双手抚胸先略躬了下腰,说着“霍西,霍西”接过碗来一饮而尽。酒碗又递到了小阿手里,小阿也是先向老爹躬身致意,然后笑嘻嘻贪馋过瘾的喝了个干净。茹仙早就躲到了老阿妈身后,大家一笑而过。在他们传统里女人是不上酒桌的。
后来,我在晕晕忽忽之间傻笑着听他们说笑,看那酒一轮轮地喝下去简直像喝水。我渐渐犯起迷糊了,只觉得肚子依然饿,可那胃烧得什么都不想吃,想吐……。
不知道什么时候,茹仙和老阿妈出去为我煮了一大碗羊肉汤面,清澈的肉汤上漂着翠绿的葱花和这个季节少见的香菜末,一股带着酸酸醋味的香气透过浓浓的酒气直钻到我鼻子里。哇!太开胃了!那酒立马醒了三分。在艾尔肯他们的大呼小叫声中,茹仙悄悄对我说:“紫县长,你吃点面。我放了好多胡椒好多醋,吃了解酒的。”
一边吃着面,一边听老爹他们就着酒肉绘声绘色地用生硬的汉话说故事。
原来,一次老爹出去打猎,猎到了一只狐狸和好几只肥大的笨兔子和松鸡。一高兴,回来的路上他摸出酒瓶、就着干馕就喝高了。
就在他迷蒙着醉眼,摇摇晃晃在马背上丢盹的时候,几只饿狼悄悄地跟上了他。当他的大黑马嘶鸣着撂蹶子把他惊醒时,“嗖!”的一声,一只恶狼已经冲了上来。他来不及开枪,只能把枪当棍棒朝那家伙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