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大厦房间很多,但是作实验室用途的显然不多,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确定这间实验室。
这间实验室约莫一百平方米大小,里面摆放着琳琳种种的试管,大小各异,甚至还有着能够容纳一个正常男性的大型培养基,只不过现在里面空空如也,就连药柜也是被洗劫一空。
“药?这里有什么他们想要的吗?”杨癸新带着疑惑走近查看,可是除了有一张纸条残留下来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线索留下。
“特异生命试用型一号,杨乾承。”纸上仅仅留着这几个大字,就在也没有其他描述。
虽然不知道特异生命的具体定义,也知道绝对不是普通的药剂,而且这种喜欢到处签名的家伙大都是些疯子,疯子往往会有一些惊人的作品。
拉菲尔三人从进来以后就没有随意走动,尽量保持了现场的完整性,他们不是专业的追踪者,所以只好等杨癸新过来,而且他们对这里的一切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他们的目标由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在他们身旁不远处,有着三个具尸体倒在血泊当中,他们身穿白袍,应该是这里的科研人员,从鲜明的血迹颜色可以推测,应该死去没多久,不超过一小时。
“他们已经走了。”
“又来晚了一步!肯定是你这家伙搞的鬼!”肌肉男子一把抓起了杨癸新的衣领,单手就把一百六十斤重的他提了起来。
杨癸新也有一米八的个头,正常健康男人的体型。可是在两米三高,强壮得像一头牛的肌肉男面前,就像是一个孩子面对成年人一般无力。
“喂,你是故意的吧,如果不是你在路上磨磨蹭蹭,带我们绕圈子,我们早就能到了。”
“你…你还不能杀我,我能找到他们。”杨癸新脸色涨红,根本透不过气来,艰难地吐出了这几个字,悬空的双脚胡乱地蹬踢,不过这样的力道对肌肉男来说根本就是不痛不痒。
肌肉男伸出左手,一下就接住了杨癸新反抗踢来的左腿,就这样把杨癸新横着提了起来,对他来说只需要轻轻一拉,立刻就能这个人撕成两半。
“泰坦,把他放下。”阴阳不分的声音从黑袍中又传了出来,往日那尖锐难听的声音此刻在杨癸新耳中却是犹如天籁一般,犹如在临行刑前传来赦免的声音。
砰的一声,杨癸新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显然泰坦对于拉菲尔十分忌惮,讪讪地收回了手。
“小子,再玩花样,我弄死你!”肌肉男只好将怒火发泄无辜的铁柜上面,一拳狠狠地砸在铁柜门上,约莫五公分厚的铁板竟然被随意地砸出一块深深的凹痕,可见其惊人的力量。
普通的血肉之躯更是没法跟这块铁板相比,正常人如果挨上这家伙一拳,估计就要下去见杜甫了。
如果眼睛能够杀人,肌肉男泰坦此刻肯定死了不下百遍,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无视杨癸新他那欲将自己生吞的仇视眼神,泰坦耸了耸肩,虽然同为异能者,但是能力的异同与高低也决定了每个人地位的高下,在战斗类异能者眼中,辅助类异能者根本算不上异能者。
“杨先生,我的忍耐是有限的,而且整个H市也不仅仅只有你一名追踪者。”拉菲尔微微蹲下,俯瞰着杨癸新,刚好暴露了他黑袍底下的面目,一红一蓝的眼眸,如鬼火般幽幽闪烁。
“那么,现在请您告诉我,他们此刻在哪里,准备去哪里。”
“好…好的。”杨癸新转过头,下意识地避开拉菲尔那鬼魅般慑人的目光。
从那眼睛中,他似乎看到截然不同的两种人性,除了那代表典雅的深沉蓝色,还有那闪烁着一抹鲜艳的猩红,如沉寂中的火山,酝酿着惊天的爆发。
刚好在他们离开之后没多久才恰恰赶到,其实这个时间的确是杨癸新私底下暗暗把控,精心安排好的。
在上一次感知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他们计划安排的时间,所以他硬生生推迟了半小时才赶到这个地方。既不能丢掉对他们的追踪,也要控制好,不让彼此过早的接触。如果在这里就让双方碰面,那么无论结果是哪方获胜,杨癸新自己的下场恐怕都会是一样的,他要挑选一个对自己有利的战场。
刘轶伸出双手扶着一张桌子,闭合双眼,感应着体内的能量,调动感知力疯狂渗透而出。
在杨癸新眼中,自己置身的实验室似乎开始慢慢改变,泛起阵阵涟漪。
到杨癸新再次睁开眼睛时,自己虽然仍置身在同样的一间实验室内,不同的是,原本空无一物的桌面上搁置着各种各样的试管、药剂,琳琅满目。
这是半个小时之前的实验室,当时发生的一切都在杨癸新的感知中推演重现。
这就是他的异能,神秘类的时光重现,能够回顾某处地方在某段时空所发生过的一切事情。
犹如置身在环绕播放的立体电影场景中,刘轶能够看到前方站着三个身穿白袍的科研人员,两个男子和一个女生,年纪都不是很大,可以说很年轻。
他们身穿白袍,两名男子此刻围在一台显微镜旁边,絮絮低语,不时交头接耳,表情严肃凝重。而女子则在旁边,手上的铅笔快速移动,似乎在记录着什么。
四周围绕着一股机器运转的低沉轰鸣声,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仿佛真的置身于过去的平行时空中。
忽然,自动门无故开启,众人疑惑地循声看去,但是却发现门口空无一人。
与此同时,照明灯光尽数熄灭,因为大概是电力供应出现了问题,短短失明一秒时间,后备电力便恢复了供应,灯光重新恢复了照明。
不过一秒时间已经足够发生太多事情,甚至足够改变世界。
“怎么了!”在电力失去供应的瞬间,一阵惊呼声响起,同时夹杂着一声刺耳的女高音。
看来无分学历与智商,女性都是极容易受到惊吓,而且特别容易大惊小怪。
“啊~!!”显然是因为突然失明的惊慌,耳边传来一阵尖锐的女生尖叫声,但声音稍纵即逝,刚刚响起随没多久就嘎然而止了。
“都是一些普通人,没有战斗经验,在黑夜中这样大声呼叫,除了暴露自己位置之外,一点作用也没有。”
一秒过后,灯光便立刻恢复了照明,但是此刻在场的工作人员已经瘫倒在地,奄奄一息,几近死去。
他们的双手紧紧捂住喉咙,但是仍然堵不住狂涌而出血泉,霎时间已经将光滑的地面染红了一大片。
这些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只知道自己的原本旺盛的生命力在快速地流逝,而他们却无能为力,只能用突起的双眼来表达自己茫然、愤怒等情绪,最终归于木然,彻底死去。
生命是何等的脆弱,刚刚还活生生的人,这一秒就已经变成一具死尸。
于此同时,周遭的监控摄像头也接连一一损坏,几乎是同时发生,就连两个杨癸新都没有发现到的,隐藏在角落的隐蔽针孔摄像头也未能幸免于难,被击落下来。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几秒间发生,行云流水般流利,没有丝毫停滞。
杨癸新是穷尽目力才勉强看清,摄像头的是被一根银白色的针状物体击落,十分隐蔽,大概还不足一寸长。
似乎是确认了周遭再无外人,一个神影突兀地出现在了杨癸新的面前,从透明虚无逐渐化成实体。从背影来看,可以知道这是一个女性。
一套连衣的深黑色作战服,紧紧地包裹在修长的身躯之外,从脚掌延伸至颈部,只将头部暴露在空气当中,同时还有那头飘逸的长发,凌乱地披撒在肩上,挡住了大半个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