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思琪美目灵动的盯着元乔,内心的羞涩却在面若凝脂的脸颊上悄然隐去,声音不高不低,温婉动听的说道,“你比从前成熟了,也帅气了不少。”
元乔转头忘了一眼薛思琪,嘴角微微上扬道,“谢谢薛姐的夸奖,薛姐也比从前漂亮了许多。”
薛思琪听到“薛姐。”二字,面色一滞,竟然不知如何接口,“她在他心里还只是一个姐姐吗?”
元乔并未看到薛思琪的一样异样,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椅上车座靠背,双目微闭继续说道,“薛姐,上次去找我了啊,我去看我女朋友去了,所以恰巧不在,要知道你回去,说什么我也要好好接待接到你啊!”
薛思琪听到元乔如此毫无避讳的说去看女朋友,眸光不禁暗淡,可还是笑声细语的问道,“元乔,你知道今天嵇阿姨举办了什么宴会吗?”
元乔仍是闭目养神的懒懒说道,“这个还真不知道,不知道嵇董又创了什么大业绩,竟然如此隆重。”
薛思琪的脸色不再似先前的红润娇羞,微微泛着白,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幸而他没有看见自己这个样子,她微微镇定了一下,语气里带着郑重的说道,“元乔,我们都不小,是该考虑一下未来了。”
元乔隐隐听出了薛思琪话里的意思,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淡笑,说道,“没上完学,我老是感觉我还没长大,将来的话,至少也得等毕业以后再说吧,呵呵呵。”
薛思琪听到元乔如此说道,反而有了一丝心安,也就是说,“他的意思是说让自己等到他毕业,再讨论将来吗?既然这么多年了,当然不差这两年,而且现在是订婚又不是结婚……”
薛思琪已经失去了过去的从容淡定,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听到轻微的鼾声,薛思琪定定的望着仰头而睡的元乔,没有再言语,从前的自信的她,在望着眼前这个面色如玉,性情淡漠的男子跟前,竟然有些无所遁形。看着他微闭的眼睛上比女人还要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墨黑的眉毛,高挺的鼻梁,两片薄唇泛微微抿着,薛思琪看的有些呆愣,内心却想着要如何做才能抓住他的心呢。
W市中心医院内,一大早,几个护士客气而又决绝的将石头和他爹往外赶去,他们也是没办法,不是他们不仁慈,只是这里实在不是什么慈善机构,所以语气尽量客气委婉,可是却仍是没办法赶走这个倔强的年轻人,他口中信誓旦旦的两个哥哥迟迟不见人影,他们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薛漫昨晚混混沌沌,想起田蜜幂的话,竟然不住的担心张霂昔,连做梦都是张霂昔受伤的模样,一大早醒来后却已是睡不着,随后便偷偷跑道张霂昔的病房外看他伤势到底如何,透过窗户看着他安静的睡相,薛漫提着的心也瞬间放了下来,转身准备离开。
可是还未坐电梯就听见大厅里传来的非本地口音的哀求声和委婉的斥责声,薛漫经不住好奇,便来到楼下,而恰好刚刚赶到的文秘书望着那抹离去的背影,内心不禁替张霂昔欣慰了一下,看来那孩子,也是很担心张少的吧,否则不会偷偷的前来探望,这时文秘书也听到了楼下的声音,推门看了看沉睡中的张霂昔,便转身也来到楼下。
沉睡中的张霂昔听到开门声,也已经醒了过来,想要继续睡下去,可是却也听见了外面的吵闹声,忍不住循声找了去,来到楼下时,已经围了满满的人群,张霂昔小心翼翼的往人群中走去,不经意间望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张霂昔站在那里,有些痴痴的望着,谁知一个转神之间,便扑过来一个人,张霂昔没有被扑倒却是硬生生的退后了几步,浑身是伤的他,不免有些吃痛的呲牙咧嘴,他有些不明所以,待看清状况时,才发现大家都在望着自己,文秘书赶紧走上前来,想要扶着他回去,谁知那个年强人死死的拉着他不让他走。
薛漫看着张霂昔通的呲牙咧嘴的模样,内心也是一阵抽搐的担心,却是偷偷躲了起来,远远的望着她,他爸妈不希望自己跟他走太近,而且自己也要彻底狠狠的断绝他的每一份幻想才是,所以她不能上前扶他,还好有他的秘书及时上去扶了他,只是那个陌生的外地让人却是哭着爬着求着不让他走,这是为什么呢?
张霂昔听到他的口音,泛白的面色,眉宇微微一蹙,又是那个民工,那个年轻的民工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求着他,可是本是外地口音,现在又是哭诉着更是听不清楚了,不过最后总算零零散散的听懂了他的意思。
张霂昔有些无奈,明明是他们犯错在先,没有将他们送去警察局就不错了,怎么还抱怨起他来,想到那两个嚣张的哥哥,张霂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就要离开,可是衣服却是被人狠狠的拉着。
薛漫站在旁边似乎慢慢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些人就是那天晚上抓她的人,张霂昔回去将他们从工地上赶走了,她想到这里内心开始莫名的感动起来,他到底为她做了多少事,她真是毫无知觉,五年了,就像五年来直觉一直告诉自己她,他还在关注着自己呢,这样看来,他也确实一直关注着她……
片刻走神之间,张霂昔已经完全听明白了年轻人的话,不知道怎么,虽然他们罪有应得,可是听到,工头克扣他们工资,钱还被偷了的时候,竟然也感到他们的命运如此多舛起来,想必他的两个哥哥还没出来吧,自己已经跟公安局里的人打了招呼,想必不会这么快就放出来。
张霂昔想到这里说到,趴在文秘书耳边嘱咐了一下,便再次准备离开,文秘书看着泪雨如下的年轻人附在他耳边告诉了要给他爹看病的事后,他有些惊讶,随后忍不住感动的当当当的磕起头。
张霂昔看到磕头的人赶紧转身走了,走了几步望了望人群里的身影已是不见,他并没有想要逼他们走绝路,而且恐怕逼急了还会惹到麻烦,所以他还是选择一种和谐的办法保护她,只是她却已是不见了身影,所以自己无论做什么她还是不会看到,一切不过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