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漫出了嘉瑞的屋,心里五味杂陈,被好姐妹这般对待,心里还真不是个滋味,不过还好她跟元乔之间都过去了,那么一切也都随她去吧。薛漫来到张霂昔的房间,轻轻的躺在他的身边,静静的望着他,心里五味杂陈,她轻轻的摸索着他的脸,想要将他深深的刻在心里,因为每当想到对张霂昔家人的承诺和对小蜜蜂的承诺,就让她无言以对,所以最终她还是选择离去。
元乔给薛漫打了n个电话,可是都被她假装视而不见,成了未接电话,薛漫将早就写好的邮件给元乔发过去了,而之前辞职信也被薛漫今天下班后放在了嘉瑞的键盘底下,希望她能替她上交。
薛漫在天还未完全亮的时候回家拿了行李走了,前天她就跟家人说要出差,所以如此也算是蒙混过关,至于去哪个地方,薛漫也早就想好了,也许她可以去大城市闯闯,所以她选择来到首都。
以前就很向往大城市,简历投了一堆,最后竟被f局录取,而且是莫名其妙,对当时的薛漫而言,这确实是个难得的机会,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来了,现在想想不是莫名其妙,而是张霂昔早就替她找好了而已。
如今辞职也算是摆脱当初给她疏通关系的张家,这样也好,这样她跟张霂昔也算是平等的了,不过即便平等又怎样,该走的还是要走。
第二天日上三竿张霂昔才昏昏沉沉的醒过来,看了一圈房间才知道自己竟然在自家的酒店里,于是又躺下昏睡起来,不过还不忘了摸起电话给薛漫打个电话,可是电话却直接打不通,张霂昔突然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刚爬起来就看到了床上的信。
张霂昔一把撕开信封,就看到落款薛漫,细看内容,却是什么不合适,配不上的陈词滥调,张霂昔一把怒火猛地烧了起来,穿上衣服,一路飞奔赶往薛漫的单位,谁知薛漫的办公室竟然锁着门,随后又来到薛漫的姐姐家,薛妈妈一脸诧异的望着张霂昔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是谁,可是被问及薛漫时张霂昔却被告知出差,他没有多说,转而赶紧离开。
张霂昔来到薛漫的老家还是没有人影,他感觉自己一下从天堂落到了地狱,所谓的幸福也瞬间灰飞烟灭,他打给昨晚的每一个却都无人记起薛漫的人影,她真的走了,走的那么绝情,那么决绝。
嘉瑞回到办公室发现了键盘底下的辞职信,赶紧拿着去找张霂昔,张霂昔看了又是一把撕碎,而向元乔表白却被拒的嘉瑞还是告诉了元乔薛漫发给他的邮件。
元乔在见到蓝考后,痛苦认真的思考了许久,还是决定放过张霂昔,元乔不敢来见薛漫,他以为薛漫肯定在气头上,不敢贸然去找她,每天只让嘉瑞告诉他一些关于她的消息,结果却被嘉瑞表白了,但是他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虽然明知道薛漫不会再回到他身边,可是他还是期望得到她的原谅,接到薛漫发邮件的消息,他以为薛漫肯原谅他了,可是打开后,虽然是原谅却是让人更痛心。
“元乔,对不起,我记得刚跟你解除的时候,觉得你跟我的性格有些相像,外表冷漠,孤傲,内心却是自卑的,我们的同病相怜让我有一种莫名的想要靠近你的感觉,所以我选择追你,征服你,可是我不得不承认我那时也并没有忘记过张霂昔,之所以选择你是因为我对张霂昔的等待失去了信心,直到他的出现再次牵动着我的心,让我实在没有办法专心爱你,这次的事,我不怪你,因为我知道你是真的爱我才会如此,不过好在没有造成无可挽回的机会,我的内心的愧疚也会少点了,呵呵,也许我们的性格太过相象,所以并不适合在一起,不过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适合你的人,发生这么多事,全是因为我,所以为了不给大家造成困扰,我决定离开一段时间,离开的这段时间,希望我们都能重新开始,在未来的某一年某一天,能够毫无芥蒂的聚一聚,来谈谈我们年轻时候的荒诞不经,呵呵,嘉瑞其实真的是个不错的女孩,还是我的好闺蜜,我觉得你可以试一下啊,好了,让我们都重新开始吧,加油!”
元乔看完邮件,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他的内心除了自责,还有的便是释怀,他的爱只能让薛漫感到压抑不止,而不能给她幸福,所以他要试着让自己释怀,放手成全她,而不再去扰乱她。
薛漫坐了长达八个小时的火车终于来到首都,这里其实有许多朋友、同学、伙伴,可是如今却谁也不能告诉。
首都比w市大好多,很多人都向往这个地方,这里的就业机会多,可是现实却也很残酷,找了好几天的工作却没有找到一份让自己满意的,毕竟毕业一年多了,虽然专业没有完全忘掉,可是首都的名流学校多得数不过,像薛漫这样既没经验,学历又一般的,想找份对口的实在是难上加难,几天下来焦头烂额却是一无所获,而身上带的钱也因为租了一间房交了三个月的房租后所剩无几。
薛漫白天不停的奔波找工作,晚上写写小说,然后继续上网找工作,现在唯一的收入就是努力写写小说,挣点饭钱,幸好当时在安逸的环境下,发展了这么一项爱好。
那天无意之间看到网站招聘小说编辑,薛漫想着也去试一试,幸运的是,薛漫被录取了,薛漫觉得自己从初中起就发现自己对文字有特殊的敏感性,而她也一直想写一部关于家族的小说,可是想是一回事干又是一回事,所以当前阶段就是学习,而作为编辑可以看很多文,肯定能从中学到很多,所以她很满意这份工作。
然而想象却跟现实差好远,作为实习助理编辑,实际上也不过是看文找错别字,敏感词什么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情节,写作手法上,而且每天的工作量极大,每天要阅读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眼睛一直盯着电脑,直至眼珠子抽筋,也要看下去。
张霂昔每天不停的到处找薛漫,从未放弃过,可是薛漫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怎么找都找不到,田蜜幂当然明白薛漫离开的良苦用心,她很惭愧,可她决定在薛漫姐不在的这段时间好好照顾霂昔哥哥,可是张霂昔却总是对她视而不见,客气疏远,任她再努力也得不到片刻的温存。
薛漫经常上网查看关于张氏集团的新闻,张氏现在发展很是顺利,薛漫看着也很是宽慰,只是关于张霂昔的消息,却无从可知。
几个月过去,薛漫的实习期也过了,也被正式录用升为真正的编辑,然而工作量却也大大增加,为了充分利用时间,薛漫专门买了一个平板电脑,从此不管是坐地铁还是做公交总能看到一个女生,低头陷入电脑里,即使环境杂乱,嘈杂不堪,好像也丝毫打扰不到她三分。
秋天过了,冬天走了,春节到了,薛漫没有回家,只是给姐姐在网上发了几天消息,然后又消失不见了,张霂昔每天都来薛漫家等着她回来,可是却还是没有等着。
新的一年又开始了,薛漫依旧如往常般忙碌不堪,她很热爱自己的工作,除了吃饭睡觉大部分时间都在看文,而交际圈也几乎为零,其实她也知道她自己的忙碌也只不过是在掩饰思念的借口而已,可是这却是一个治疗思念的好方法。
日复一日,半年又过去了,秋天又到了,薛漫居住的地方很是偏僻,每天要坐好多站才能到单位,而午夜梦醒,外面的接连不断的蛐蛐声总是听的清楚,她讨厌这个声音,从遇见张霂昔开始那个夏季起她就讨厌,因为这声声不断的蛐蛐总在不停地敲击她的回忆。
薛漫上班穿过一所大学的法桐道路,每当落叶不小心落在她跟前,她总会思绪万千,陷在回忆里不能自拔,好像张霂昔也会像从前一样,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多寻无果的张霂昔,越来越沉默、冷面,当初那个霸道无厘头的人早已不复存在,在公司更是能独当一面,然而面对家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逼婚,他却只能用出差来逃避。
这次正好要去首都商讨项目方案,面对爷爷奶奶的强烈逼婚,张霂昔又逃过一劫,张霂昔来过首都数次了,不过让他最头疼不已的还是首都的交通,所以这次他决定选择便捷的地铁,兴许是坐了几个小时的动车,实在是太累了,他不小心睡着了,可是梦里却梦见薛漫就坐在他的身边,面带微笑的看着她,他猛然惊醒,才发现对面不过是个买菜的大妈而已。
张霂昔百无聊懒的拿出手机,可是无意之间看见一个让他心跳不已的女孩,那女孩披着长发低垂着头,弯弯的睫毛微翘着,双眼皮下的眼睛认真的盯着手上的平板电脑,嘴角时而轻扬,时而撅翘,就那么静静的,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绝了一般。
张霂昔静静的盯着她,直到地铁内报站,女孩才一个激灵,仿佛猛然醒来,拿起东西慌张的准备下车了。张霂昔看着站起来的人影,简单的休闲装,显得形单影只,看着那个身影,他也情不自禁的被深深的吸引到了,随后也站了起来准备下车。
望着女孩的身影,张霂昔静静的跟在她的身后,这样的情形,仿佛回到了过去,他一直静静的跟在一个女孩身后,而她却一直毫无所觉,一晃七年过去了,他可不是当初的那个青涩男生了,他快步走到一棵法桐后面,等到女孩走过来的时候,他突然跑到女孩的跟前,而那个爱走神的女孩像是突然从月星回到地球,略带惊恐的看着眼前人,直到由惊恐变成惊讶,又从惊讶变会正常,静静的任时光飞走,眼泪顺颊而下。
而张霂昔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阳光透过梧桐树的斑驳影子洒落在张霂昔一脸浅笑的俊脸上,直到他开口说道,“为什么走路总是那么心不在焉,从来都不知道看看周围的景色。”
薛漫满眼泪花却面带笑容的仰着头看着他说,“因为我一直在等待你出现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