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乔看着元世勋的模样,不禁叹了口气,却没有生气,而是继续说道,“乔天芳的父亲,不久也去世了,她本想去找你,可是却被爷爷派去的人带到了一个陌生的村庄,名字自然也被换了,然后又将她的一切给安顿好,给了她一笔钱,说你在执行任务,一时半会回不来,几个月过去了,你一直未出现,而她的肚子却在一天天变大,爷爷知道后,很快就逼你结了婚,当然爷爷没想到乔天芳那么执着,看她怀着你的骨肉,只好派人去照顾她,后来乔天芳生下了一个儿子,她给孩子取名叫乔思元,来寄托对你的思念,可是孩子被检查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孩子活不过25,爷爷每隔一段时间会派人给他们送去一笔钱,可是大部分的钱都被乔天芳用来给孩子治病了,后来因为你跟妈妈的感情破裂,爷爷十分生气,便再也不给他们送钱了,而且先天性心脏病根本无法治愈,送再多的钱也是于事无补,这也不是因为爷爷狠心……”
元乔静静的说着这些,元世勋除了震惊,多得还有愧疚,自责,眼泪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顺着有些苍老的面颊簌簌流下,声音里带着呜咽,有些不敢问,却还是问道,“那我和天芳的儿子是不是已经……”元世勋简直说不出那俩个字,只觉得一股血流倒流上喉咙,忍不住嚎啕大哭道,“是我对不起他们,都是我!都是因为我!”说完再也忍不住的抱头痛哭起来。
元乔走到元世勋跟前,之前对他的愤怒,烟消雾散,只觉得眼前的人有些可怜,有些可悲,元乔伸出手抱住正在痛哭的元世勋,不停的拍着说道,“你那天见到的女孩就是乔思元之前的女朋友,他们很相爱的,他过的也很开心,他是没有遗憾的离开这个世界的。而且我之前去看过乔阿姨,假扮过她的儿子。”
元世勋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儿子,元乔冲她点了点头,我刚才知道的是,“是乔阿姨亲口告诉我的,她虽然很想见到你,可是她却又不想见到你。”
元世勋不可置信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既想见到我,又不想见到我?”
“乔阿姨是个十分善良的人,他对你没有任何的怨恨,反而一直惦念的是,你是否平安在世,想真真切切的看你一眼,但是你和她的儿子却离开了的世界,她觉得她对不起你,所以她又害怕见到你,她说她对不起你。”
元世勋听到这样的话,除了压抑的痛苦,再也无力有其他的感情了,内心像一群蚂蚁在吞噬一般难受,他擦了擦通红的眼睛说道,“走吧,带起去吧,我要见见她。”
“明天吧,你要好好消化一下这个事实,还有尽量调整一下心态,乔阿姨还不知道自己是癌症晚期,不过我想我们应该尽量让她走好最后一程。”说完看着元世勋,一脸支持的模样。
元世勋感动的看着儿子,一脸感激的说道,“儿子,谢谢你了,你真是长大了。”
元乔淡淡一笑说道,“爸,今天好好休息,调整好心态,我先回去,明天我来找你。”说完又给了元世勋一个鼓励的眼神,转身离去了。
元世勋望着离去的元乔,想要努力平静下来,可是一想到他和乔天芳的儿子,他却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只能忍不住的掩面痛哭不堪。
元乔出来军事基地,内心竟然有种说不出的轻松,完全没有刚开始的那种无法言喻的难过和不舒服,有些事也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只要能大肚一些,也许事情就会简单许多,来到主干道上,元乔打了辆车很快就回到了家。
回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元乔第一件事就是问管家嵇梦虹在不在家,就算乔天芳再可怜,恐怕那么心高气傲的嵇梦虹也是接受不了的,所以元乔一路上忐忑不安,犹豫不决,但最终还是决定告诉她,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管家告诉他,“嵇董出差了。”
元乔原本有些紧张的心,再次沉静下来,真是天助我也,本想回去好好洗个澡,跟薛漫煲会电话粥就睡觉呢,却被爷爷喊去他房间。
元乔简单换了身衣服,来到爷爷的房间,爷爷看了一眼元乔示意他坐下,然后起身走到抽屉里,递给他一本资料,说道,“看看吧。”
元乔翻开资料一看,不禁有些惊讶,疑惑的问道,“不可能吧,当了一辈子的官,不可能这么两袖清风吧,爷爷你应该仔细查查。”元乔看着资料里关于张思源生平的介绍和为官期间的种种行为,似乎除了这次的d省的项目,张思源并没有给张氏谋得什么福利。
“张思源毕竟是从农村一步步走上来的,刚正不阿的狠,所以为官一生算是清廉的啦。”元司徒想到当初他以金钱权势威逼利诱张思源,他都不为所动,可见他并不是什么势力小人,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身在这个大漩涡,你不招惹别人,并不代表别人不招惹你,所以张思源的把柄其实并不少。
“爷爷,难道你就这样,不管了,可是你明明答应我的。”元乔一想到资料上的人对着薛漫大呼小喝,元乔就难以抑制心里的气愤。
“这是我找人查的,不过我已经跟上面的人汇报过了,要是非要找他的问题,那些为官的恐怕谁都逃不掉。”元司徒只是想要试试元乔,想让他就此放弃,可是如今看来他却没有任何放手的可能,他心里有一丝失望,可是他还是决定纵容一次,就算是因为张思源才害得他亏欠展碧英这么多年,而这也算是他的一种自私的弥补吧。
元乔似乎感觉出爷爷对他有些失望,可他内心还是自私的决定这么做,他就是要彻底打败张霂昔,这样他就再也没有资本跟他争夺薛漫了,不过他嘴上却说道,“爷爷,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做有些残忍了?可是为了心爱的人,我只能自私一点了。”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唉,你不用说了,回去休息吧。”元司徒谈了一口气,已然下了逐客令。
“恩,那爷爷,你也好好休息吧,晚安了。”说完,轻轻关上门,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