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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洞庭湖畔

几日后,乐羽和上官嫣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君山岛。此时正值冬季,寒风凛冽,冻入骨髓。

两人就近找了间客栈,安顿下来,之后便打算去酒馆吃些东西填填肚子。

“二位客官里面请!”小二热情地招呼着。

酒馆里鱼龙混杂,是最好打听到情报的地方。江湖中没有不透风的墙,闻羽惨死的消息就连这隐蔽堵塞的小岛也略有所闻。

“听说了么?宫商角徵羽五位大侠,死了三位,失踪了一位。”

“怎么没听说,武林中都闹得沸沸扬扬了,这可是武林大乱之前兆啊。”

“是古门的人下的手吧,据闻古门重出江湖了!”

“什么!古门这种邪教...”。

“嘘!小心隔墙有耳,素闻古门向来心狠手辣,可不是咱们哥俩得罪的起的。”

“恩恩,对,来来,喝酒,不谈那些,我们喝酒。”

古门!上官伯伯所言不虚。看来古门的确不容小觑。

“你怎么了?”上官嫣盯着闻乐羽暗淡的眼瞳。

“没事,我们吃饭吧。”乐羽夹了根青菜,可却始终无法送进口中。

“没有胃口么?”上官嫣问道。

“嗯,吃不下,我出去走走。”乐羽放下了筷子。

“难得来到此处,我们去岳阳楼看看吧?”上官嫣建议道。她希望洞庭湖的壮阔能让闻乐羽的释然一些。”

“如此也好。我也想前去见识一番。”

“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

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

二人来到湖边,冬天已少有人摆渡,只有野舟横摆于湖上。远方一扁孤舟似无人自横。飘渺不知往何处可去。乐羽叹了一口气:就像我的未来一样未知。什么时候雾会散开?散开后会有什么?他不知道会不会停留在这里,还是这里只是他的一个过客之地。可是那么轻易就见到的也并非真正的美好。

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乐羽看到远处,却不仅哀叹连连:

登上楼顶,等待我的不是波澜壮阔的八百里洞庭湖。我听不到鸟语,闻不到花香。我看不到枝叶繁茂,我看不到春红水绿。下着雾,起着雨。我什么都看不到。李白说水天一色。我自然无法参悟这个境界:我无法穿透雾尘一窥究竟,我的思绪只能停留在这茫茫大雾中。

江水流,冰亦柔。

冬意还休。

远眺青山翠柳。

却不知愁上心头。

尽眼泪流。

赏罢岳阳楼,天色渐深,二人回到了客栈。

即使是洞庭湖的壮阔也没能让乐羽立即从丧失家人的痛苦中摆脱出来。他呆呆地坐在房间里,神情恍惚的看着自己腰间佩玉。那是父亲送给自己的礼物,共三组。其图案为岁寒三友,分别是松,竹,梅。父亲希望佩玉可以提醒自己行为举止从容适度,只有这样佩玉才不会因为走太快而发出不悦耳的撞击声。也希望寄其傲骨迎风,挺霜而立的精神面对一切。而现在...你还好么?爹...娘...我会帮你报仇的,一定会!

又过了些日子,乐羽有些坐不住了。在吃饭的时候他问上官嫣:“上官姑娘,不知上官伯伯是否告知了你,他几时才会前来君山岛?”

“我刚刚收到爹爹的飞鸽传书,爹爹说前些日子有些事比较棘手,好在现在已经解决了,他大概过几日便会来了,你耐心等等吧。”

就在这小岛居住了数日之后,上官徵终于出现了。

“上官伯伯,你终于来了。现在外面情况如何?能不能跟我说说古门的具体情况?”乐羽急切地问道。

“嗯,即使你不问,我也会与你细说。十年前,古门横出江湖,就像春竹一般,顿时占领了整个武林。初时,他们还算规矩,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可好景不长,他们门主病死后,哼!说是病死,真正缘由谁会知晓!”

上官徵接着说:“新任门主古仲吕妄想一统武林巩固自己的江湖地位,他到处立下战帖,凡不应战者,也都惨死在其手上。那时候大哥二哥远在关外,我们三个根本奈何不了他。可是我们终究逃不过那一战,打了整整一夜。古仲吕果然不容小觑,三哥还有五弟身受重伤,我不能恋战,只有带着他们离开。但那一战他也元气大伤,不然我可能也无法逃脱。”

“爹爹,这些事,我从未听你提起过。”

“哎,大哥二哥知道我们的事情后立即没日没夜的飞奔回来。你要知道,古仲吕的武功当真是高深莫测,即使我们五个联手却不一定有十足地把握。我们商量了整整一个月,制定了许多计划,才敢迎战。虽说五个打一个算是恃强凌弱,但是为了武林公道,也在所不惜了。我们五个抱着必死的决心与他一战,虽说最后合力击败了他,可是我们五个也没有讨得什么便宜。大哥抱着仁义之心,放了他一马,只是废除了他的武功,使他不能再危害人间。没想到...没想到啊......”

“爹爹,真的是古门重出江湖了吗?”上官嫣问道。

“你是指可能有人借尸还魂?”乐羽道。

“不无可能!”上官嫣道。

上官徵摇了摇头:“我看不会,否则凭借五弟的武功,能击杀他的人在江湖中实在凤毛麟角。”

上官徵接着说:“传闻古仲吕得到古门宝物魔刀,实力大增。而且据说他门下的九个分舵舵主更是技艺超群。其中几位早已在武林中赫赫有名。其中三个分舵舵主司马卓,易中行,还有顾川,连灭衡山,嵩山两大派。连武当都差点遭遇灭顶之灾。这次他携九个分舵舵主而来,看来是要对我们赶尽杀绝啊。他深知敌不过我们五人联手,所以各个突破,真是阴险至极啊!武林中又当要挂起一场腥风血雨!”上官徵叹道。

“现如今难道武林中无人能与之匹敌了吗?”乐羽不甘道。

“天下之奇人又何其之多,只不过大为高深隐士,多不理世事。

不过...”上官徵却停了下来。

“不过什么?”乐羽和上官嫣同时问道。

“罢了,不知道你们是否听说过魔笛?”上官徵刻意压低了声音。

魔笛?乐羽摇了摇头,他身居天山数年,对外面的世界实在一无所知。

“爹爹所说可是邪中至尊魔笛?”上官嫣却好像略有所闻。

“不错!上官徵点了点头:据闻魔笛远在漠北敦煌深处,只有魔笛才有办法克制古仲吕的魔刀。三哥曾去寻找过魔笛,可是毫无线索,甚至他自己也不知去向了。”

“那现在我们应当如何?是否应前往敦煌一试?”乐羽问道。

“不错!我准备近日到大漠去一趟。羽儿,你好好在这里养伤吧。”上官徵道。

“不,我要跟上官伯伯一起前去!”乐羽自然不愿继续留在这里。

“万万不可,你受伤未愈,心中又甚是怨愤,实不宜出行。羽儿,你相信上官伯伯,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你在这里等我。我一定会为大哥,二哥还有五弟报仇。”

“我...”乐羽急得说不出话来。

“嫣儿,好好陪着羽儿。”上官徵嘱咐着上官嫣。

“知道了,上官嫣点了点头:爹爹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的,您在路上也千万注意安全,一切小心。”

“嗯,羽儿你早日休息,先将伤养好,别想太多;我先回去准备准备。”

上官伯伯...我...唉...乐羽捶胸顿足却又无可奈何。

在上官徵和上官嫣离开房间后,乐羽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傻傻地坐在那里,不觉已到深夜。唉,心好乱,不如出去走走吧。乐羽离开了房间。

良久...一阵悠扬的箫声飘过。

上官嫣被此箫声吸引,走出门亭。抬头一望,却看见乐羽坐在屋顶上。

她莲步微掂,轻轻一跃便上了屋顶。

“想不到你还有如此琴艺。”

见来人是上官嫣,乐羽收起了竹箫。

“上官姑娘见笑。不过少时所学,实在排遣寂寞而已。姑娘为何如此深夜仍不入睡?”

“如此月色让你一人独赏,岂不可惜了?”上官嫣在屋顶上来回掂着小步。

乐羽笑了笑“哦?听姑娘之意,乃是想与我共享这圆月之夜?”

“只不过于你箫声中听出了些许伤感。”

“喔?莫非姑娘也懂琴韵?”乐羽欣喜道。

“略知一二罢了,心中有何苦闷,不妨与我一说。”

乐羽抬头望着月夜,道:“想我当初,年纪轻轻便拜在天山门下。师傅不轻易让我下山,匆匆数年我只回过几次家。与爹娘交谈也不过数次。这次下山回家,本以为可以好好孝顺爹娘。却不曾想......却不曾想他们已遭毒手。”

“人死不能复生,你应该振作起来。找出杀你爹娘的凶手,这样才能慰告他天之灵啊。”

“恩,定当如此!”乐羽反手紧紧握住腰间的冰影剑柄。

爹..娘,你能听到我的话吗?是谁对你下此杀手,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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