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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相对无言

在乐羽十四岁的时候,父亲无缘无故硬是把他送往天山。为了不违抗父命,他只好踏上他乡习武。

临走前的那天,那是第一次林静娴没有跟他争吵。

相同的地方,以前是顾曦,现在是自己...有些话说出来太过感伤,所以更多的只是沉默。

天空寂静,风似乎都停止了,一片树叶直直地落下,都似乎能听到它触及地面的声音。

“喂,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乐羽看着林静娴,不想再这样沉默下去。

林静娴还是默默地不说话。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乐羽拍了拍她。

林静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她的眼睛虽然睁着,可是好像眼里却看不见任何东西。

过了许久...

“唉...”她终于发出了声音:“先是顾曦,然后现在你也要走了。”林静娴似乎有些悲伤

“可是我还是会回来的,你不要难过了。”乐羽道。

“当年顾曦也是这么说的...我们都长大了,也有自己的路要走。我明白,只是有些不舍。”

“有时候离开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只是希望时间可以再长一点,让我好好保留住这一刻的回忆。”林静娴撩了撩胸前的长发缓缓地说。

“这么多愁善感,可真不像你。”乐羽望着林静娴,仿佛不相信这是从她的口中说出的话。

“人总是会变的,只是希望我们的友谊不会变。”林静娴默默地说。

“好啦,我的家还在这里,我还会回来的。”

“再说,该难过的应该是我才对吧。”乐羽嘟起了嘴。

“嘻嘻,”静娴终于笑了起来。

“是啊,看你以后怎么逃出去玩耍。”

“唉,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到底怎么样。应该怎么办,怎么去面对。”乐羽叹道

“何必想那么多呢,该经历的总是会经历,该承受的也要学会去承受。”

乐羽点了点头:“是啊,静娴,你真的变了很多呢。”

“呵呵,是吗?可能是顾曦教会了我很多吧。”

“顾曦...”

“天色晚了,我要回家了。静娴,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了,你先走吧,我还想在这里坐坐。”

“这...”乐羽犹豫道。

“不用担心,你先回去吧。我没问题的,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嗯,那好,那我先走了,你早些回去。”

临走前,乐羽抓住了林静娴的手:“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

“嗯,好。我等你回来。”

乐羽走后,林静娴慢慢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默默地跟着乐羽后面,直到他进了家门,消失在了视线中。手心还留有余温吗?

就这样,乐羽孤身来到了天山,拜在了掌门天心门下。他天资聪颖,师傅天心武功高深莫测,深得人心,又跟闻羽相识多年,乐羽得此良师,前途似不可限量。

闻羽将乐羽交付在天山掌门天心手中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乐羽在身后忍住了眼泪,长大了的自己需要学会一个人去承担。

然而由于年岁太小,乐羽无法跟其他师兄弟沟通,也只有年纪相仿的师妹文燕才会偶尔陪伴自己。从而开朗的性格日益不复存在。他并不快乐...

娘...爹...你们不要丢下我,不要离开我。乐羽很乖...

乐羽半夜醒来,偌大的房间只有自己一人,望着摇曳的烛光,时感寒冷。娘...娘你去哪了,乐羽想您...

刚去天山的时候,乐羽每晚都会半夜醒来。更多的时候,一个人跑到天山山顶。看着头顶的月亮,是否也是爹娘正在看的那一弯。看山下的河流,是否流过自己的家乡。

每年除夕,是乐羽最开心的日子。因为师傅准许他这一天回家,而娘亲早已在山下等待。这是他的希望,好在有了这希望,他才可以一直坚持下去。

乐羽牵着母亲的手,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

“娘亲,爹爹怎么没来接我?”乐羽蹦蹦跳跳地问着。

“你爹啊,他最近参悟了一些轻功,正在闭关呢。”

“哼!爹爹总是这样,一点都不关心我。”乐羽双手托在胸前,停下了脚步,生气地说道。

“你爹啊,他就是这样。你回去他应该出关了,咱娘俩好好说他去。”

“还是娘好,咱们走吧。乐羽拉着娘亲的手,一步一步蹦跳着:回家咯~”

回到家里,父亲已出关:“乐羽回来啦?过来,爹教你几招,看看你武功进步如何。”

“哎呀!每次乐羽回来,屁股还没坐热,你就叫他跟你学武,歇歇行么?”

“就是!娘,我不要习武,我要吃你包的饺子。天山上的我吃不惯。”

“好好好,快来!娘给你包,不理你爹。”

“哎哟!就知道吃吃吃,闻羽跺脚喊道。乐羽,之前教你的轻功练得怎么样了?”

“哎,你还说呢。儿子现在的轻功,我都差点追不上了。”

“闻羽捋了捋胡子笑道:很好很好,这才是我闻羽的儿子。”

“娘,好烫啊!”

“小兔崽子!慢点吃,不要急。瞧你那个谗样儿。难道师傅虐待了你不成?”闻羽骂道。

乐羽边吃饺子边说道:“唔,好吃!天山的东西我就是吃不惯嘛。基本都是素菜,说什么要清心寡欲。难得吃几回荤呢。”

“你个臭小子!”闻羽道。

除夕晚上,炮竹轰天,一片喜庆。到处张灯结彩,乐羽开心地读着每家每户的对联。

爆竹一声除旧

桃符万户更新.........

“静娴,你怎么不出来玩呢?”

“咦,乐羽你回来了?”

“对啊,师傅准许我回来过春呢。”

“出来走走吧,干嘛一个人闷在家里呢?”

见静娴不说话,乐羽又问道“怎么心情不好?走吧走吧。”

“好吧,那你等我一下。”

“嗯。”

“你还是没变啊,嘻嘻哈哈的。”

“哈哈,人总要乐观一些不是吗?”

“看来你在天山的生活不错咯?”

“唔,实话来说大家都蛮照顾我,但是毕竟不像在家里,也没有你们这些朋友的陪伴。而且娘不在身边,我还是很不习惯。”

“你呢?这些日子可过的还好?”

“你和顾曦都走了,我的日子自然就是无趣了。除了跟娘学学女红,也甚少出去。”

“静娴,你变了!”

“是吗?呵呵,可能人总会长大,终会变吧。”

“可是我不想你变得这样消沉。”

“我与你不同,我的命运大概早已...”

“我不许你这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别人无法阻止你走自己的路,也无法让你延续他们未完的路。”乐羽打断了林静娴的话。

“真的么?我倒是希望这是真的。”

“不要想那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嗯...好。你难得回来一次,我们还是去那里吧?”

“嗯,好啊,好久没去,怪想的呢。”

两人又谈了许多许多,而林静娴因为乐羽的归来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然而相聚总是短暂,春节过后,乐羽不得不离开家门。临走前父亲叮嘱他莫要忘记了勤练轻功。别离了父母,乐羽又回到冷冰冰的天山,继续一个人孤独的日子:一个人吃,一个人睡,一个人于房中听自己的回声。如此反复几年,乐羽也已长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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