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一夜,赵夺夜宿梅园的事便在王府里传开了。清音恨得不行,却因为被罚抄经,不得不老老实实地猫在她的竹园里,而汀兰和秋月则大摇大摆地闯进了梅园。
“妹妹,恭喜妹妹,贺喜妹妹呀。”
花想容失魂地躺在床上,昨夜里的劳累,再加上之前的鞭刑旧疾,让她的身子虚弱到了极点,直到听见那声虚伪到了极致的问候,她才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汀兰一见花想容憔悴不堪的模样,立即想到昨夜里,王爷与她万般缱绻,索求无度的情景,心中的恨意更深。她坐到床边,按下正欲起身的花想容,媚笑道:“妹妹莫要多礼,昨天夜里侍候王爷,想必是累坏了。这不,我和秋月妹妹拿了些补品来给你补身子,你可千万要收下啊。”
秋月的嫉妒之心不比汀兰少却半毫,依她的性格,要她做到像汀兰一样凑到花想容的身边,她可做不到,她只捡了不远处的一个椅子,坐了下来,附和着说:“是呀,这些补品可都是王爷赏下的,这次特意给妹妹你送来,也是为了庆贺你终于不择手段地爬上了王爷的床。”
果然是来者不善,花想容听到汀兰与秋月那充满挑衅的言语,立即警觉起来。
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露出一脸甜蜜的笑容,客气地说道:“让两位姐姐见笑了。说起来,妹妹嫁进王府这么久,才是第一次为王爷侍寝,真没想到,王爷他……”
花想容一边说,一边在娇羞地低下了头。
汀兰与秋月看到花想容满脸羞怯,特别是那已经晕是绯红的脸,嫉妒的眼神越发的明显。
秋月忍不住道:“妹妹,你侍寝之后,王爷有没有……”
花想容扬起头,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立即摆出一脸疑惑的模样问道:“姐姐想问什么?王爷他怎么了?难道王爷有什么隐疾,或者是特殊的嗜好么?”
秋月一听,脸色一白,立即摆着手否认道:“没……没有,王爷怎么会有隐疾呢。”
花想容心中暗笑,又不得不假装长吁了一口气道:“那妹妹我就放心了。”
汀兰远远地瞟了秋月一眼,心中暗恨她的愚笨,随即又笑着将花想容的注意吸引了过来。
“妹妹,昨天侍寝之后,王爷没给你喝药吗?你要知道,王爷向来体贴,那个之后,总是会顾及我们的身子,你是初次,总会赏些止疼的、补身的药呢。”
她是在问那“别子汤”吗?由此看来,喝过那药汁的应该不止她一个人,如果估计的不错,兰、竹、菊园这三位主子,只怕没有一个人能躲的过。
想到这儿,花想容不由得暗暗思忖起来:赵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不愿意要孩子?那他娶这么多女人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只是为了替他暖床吗?亦或者,在他的心里,除了那日宫宴时碰到的那个叫眉儿的女人,所有的女人都没有资格当他孩子的母亲?
“妹妹?妹妹?你怎么了?”汀兰伸出手,在花想容的眼前晃了晃,显然,她与秋月都注意到了她的失神。
花想容收回飘远的思绪,脸色一下子就黯了下来,眼眶中,一点晶莹夺眶而出,煞是楚楚可怜。
“妹妹,你这是?难不成,是我们姐妹欺负了你不成?”汀兰见她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想起了竹园里,那位因为说了花想容一句不是,而被王爷罚抄经的清音,不由得提紧了心。
“不是,不是,姐姐们怎么会欺负妹妹我呢。”花想容赶紧拉了汀兰的袖子,神色凄然地说,“妹妹不过是听了姐姐的话,心有感触罢了。王爷如此疼惜姐姐们,还无微不至地赐药,可偏偏,妹妹我就没有这样的福气。且不说王爷他没有顾惜妹妹是第一次,就连那药都不曾施与妹妹半分,这怎么能不叫妹妹伤心呢?足以可见,在王爷的心里,妹妹我还是不及姐姐们的半分半毫啊。”
花想容一边说,一边假装用薄锦的袖子拭去了眼泪。偷偷地抬眼,看着汀兰与秋月那一阵红一阵白的脸,恨不得将自己捂进被子里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