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之后,散落的人们临立于河岸,或游散于街头。春意盎然,丝丝柳条随风起舞,飘扬的方向亦是河岸。
河岸旁,柳树下,一白衣男子与长衫男子谈聊“师兄,师妹那无需担忧,她自会想清楚的”“嗯无事,有你,我放心”“师兄这些日子过得可好”空弥的眼里流光溢彩,温和的笑容溢满嘴角,寂凉绝有一瞬感觉到那笑容的苍凉,或许是他感觉错了“嗯,还好,你和师妹如何”“也都挺好,打算何时回去”“再过段时间”“这样啊,师兄,几日后,我便回朝了”“朝廷不比江湖,你小心为上”“会的”空弥的嘴角不自觉沾上暖意,这样已是极好。
寂凉绝的脚步愈走愈远,空弥望着那抹白色喊出声“师兄,你真的很爱那名女子吗?”寂凉绝停下步伐,不假思索的理所当然的回答“是的,第一次见到我便知道她便是我要守护的人”。
空弥逞强的绽颜,抚上心口,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股刺痛的感觉,原来他并不是毫无情绪的,至少此刻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疼痛。空弥一人倚在柳丝下,眺望着波光粼粼,水上五彩的波光模糊了闪耀。他仿佛看到了从前,十几年来的一幕幕,席上心头。
隐隐约约,他越看越清楚,所有的画面中,一人的身影永不缺席,或背影,或侧望,或留首。空弥的瞳孔缩紧,怎么会这样,空弥踉踉跄跄的跑开,面上尽是自嘲,他怎么现在才看清楚,他浮沉空弥十几年来的寻找都成为了一场笑话。
灯火阑珊处他相望的是他,蓦然回首时他看见的亦是他,只可惜他从未想明白,直至今日,为时已晚。
柳树下已无了人影,只有残落的柳絮漫天,美丽的苍凉。等我明白要找的人是谁之后,你早已离开,牵着她人的手,予她一世温柔。既然如此,就让我寂静的沉沦吧,就算万劫不复。
山谷幽幽,被一声巨鸟啼叫所破坏,一名湛蓝衣衫男子望着巨鸟飞过的痕迹,低沉叹息,终究还是抵不过那人的执念,那人既已明了,又该如何善终。唉~群星闪烁,冷风袭人,蓝衫男子看着夜际,喃喃自语“外面的繁华万千,是否已迷了你的眼,你可还会回来”转瞬男子的眼里已无波无澜“这样也好,我一人守着便是。”
“空弥,今晚怎么突然要喝酒?”“许久未与你同饮了。今夜不醉不归”墨肆承看向空弥深邃的眸中掩藏的似水波痕,是谁乱了他的平静?“空弥,你怎么了”空弥自信的勾起嘴角“我怎么会有事?只是想起这次回京,估计皇上也会为你赐婚,提前祝贺罢了”墨肆承不自然的皱眉“空弥,你确定不是在嘲笑即将踏入虎穴的我?”“怎敢怎敢,有言是洞房花烛夜可是人生的一大喜事。”
“空弥,那你呢,那么多的女子,你视而不见,是真的非苏颜沁随不可?”空弥逐渐有了许多的迷雾“沁随吗?沁随和那些女子怎能相提并论。”墨肆承僵硬一笑,我自然知道她的与众不同,否则又怎允许她的放肆。“那么,此次回去,我让皇上为你们赐婚”。
空弥立刻恢复清醒,慌乱中失手把酒杯洒落在地,墨肆承立马将空弥拉到另一旁,略微责怪“怎么这么不小心,没伤到自己吧”空弥示意不用担心“放心,我没事,至于我和沁随的事情你不用替我操心了,我和她是不可能的”“空弥,我真弄不懂你,既然喜欢,就去争取,苏颜沁随她对你又不是毫无情谊”“肆承,不是这样的。有些事没有这么简单,有些人,也不是争取便能得到,从我一明白开始,我便已经输的一败涂地。”
“空弥,你那么优秀,又怎么会输呢”“肆承,这从与优秀无关”肆承松开了他的手,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可是他明明只有优秀到足够坐上那个位子,才有一丝可能抵住世俗得到他。是你拒绝我的成全,那么就让我自私一回,我不想做一畏成全的人,我从来不伟大。
“芯朔姐姐,亦渊大哥去干嘛了呀”“阁主有事在身,单若小姐可以在此处随意游览”“哦”单若闷闷不乐的耷拉着脑袋,这个芯朔姐姐好沉闷哦,可是亦渊大哥说她是暗阁高层唯一一名女子主事,才让她过来陪她。唉好想师傅还有皇兄啊,不知道皇兄会不会还生她的气,单若的心头突然浮上委屈及其他情绪。
“单若小姐如果实在无聊,不妨去阁主的缥缈阁游览一二”“真的可以吗”单若扑闪着大大的眼睛,尽是好奇“当然,我为小姐带路”单若跟在明芯朔的身后,并未看见她眼底的阴暗。单若疑惑,奇怪,怎么这么隐秘。“到了”明芯朔的声音夹杂着冰冷。单若抬头便见缥缈阁三个大字,字迹与上次萧亦渊给的纸条上的一模一样,看来,这里才是亦渊大哥最喜欢的楼阁呢。踏进楼阁,摆设简洁低奢,风格清雅大方,里屋被一层浅色的沙帘隔绝,隐约围绕一股柔情,这好像不太符合亦渊大哥的风格哎。
无意瞥见桌上一只玉箫,晶莹剔透,周身皆是墨绿色,围绕清幽之感,触觉凉透,为上层好萧。单若正欲放下玉箫,不料被刚进来的萧亦渊瞧见,斥责道“放下玉箫,谁让你来这的”单若脑子一片空白,她从来没有见过萧亦渊如此气急败坏的样子。萧亦渊匆忙从单若手中夺过玉箫,一脸阴郁“带单若回去,你下次再犯,令法处置。”明芯朔面色难看道“是”萧亦渊眼里深沉留连,拂过玉箫,将玉箫系回腰间。一片恍惚,萧亦渊,你到底还在奢望什么,萧亦渊在轻轻告诉自己间,突然寸断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