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佳扶着太后下了车,另一辆马车里的慧清师太也从车上走了下来,此时正看着眼前的皇宫发呆。太后朝她走过去,说:“姐姐,进去吧!”
思佳觉着奇怪,太后何时又有一位姐姐了?刚才自己在马车上就一直想问那慧清师太的身份,可每次都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一行人行至西华门,太后发现这些守门的士兵全换了,想来元煜二人此时必已控制了整个皇宫。那些守门的人见了来人,马上喝问道:“你们是何人,这里不是你们随便能来的地方,快快离去!”
“狗奴才,瞎了眼了,连当今太后也不认识了?”后面的侍卫骂道。
那守门的士兵一听是太后,马上就跪了,说:“奴才们刚才多有冒犯太后,还请太后恕罪,太后请!”太后并不想与他计较,而且如今也不是计较的时候,当下就与众人一起走进了皇宫,此时宫门在身后重重地关上,让思佳心里发寒起来。
才一穿过西华门,就见到宫女太监们纷纷在乱窜,面上皆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此时见了太后,就像见到了救命药草,全跑过来向太后行礼。
太后见她们这般慌乱,问:“宫里情况如何了?”
一个稍年长的宫女上前一步,回答:“禀太后,四王爷与五王爷里应外合,此时正挟持了皇后与煜仁、煜辰两位皇子往乾德殿去了。”
太后一听,与思佳对望一眼,思佳会意,马上就往另一边走了。彩梅等人护送着太后与慧清师太往乾德殿走去。
思佳出现在卓颜宫时,陈清等人立即惊喜地迎了上来,思佳也不急着问他们别的,直直就让他们说清现如今宫里的状况。陈清立即扶了思佳回殿里,让她坐下后,陈清才说开了,“主子,宫里现时大乱了,今日前方传来战报,说皇上就快支持不住了,东阳侯等人急了,全部聚集政德殿商量如何增援一事,却不曾想四王与五王突然发难,带人挟持了皇后与两位皇子,更将众大臣困于政德殿,不放一人离开,说是要皇后与众大臣拥护四王为新皇,不然就杀尽皇宫中的所有人,现如今整个皇宫的侍卫全都是四王的人;主子,您怎么在这个时候就回来了呢?奴才们正在庆幸您不在宫里,可您偏偏就...”说完,陈清就重重地叹了口气。
思佳也顾不得与他们解释自己回来的原因,又问了些细节问题,就让陈清他们保护纯嫔好好呆在宫里,千万不要出来,自己则带了彩棠急急出了卓颜宫。
乾德殿外,四王正坐在一张椅上,看着那些侍卫将东阳侯与虞相国等人一个个地押到他面前,而皇后与两位皇子此时在另一边被几个侍卫拿刀抵在脖子上。淑贤皇贵妃则被侍卫拦在一边,正在哭喊着自己的孩儿,两个皇子此时不知是吓呆了,还是被皇后劝住了,竟然连吭都不吭一声。
这时,四王看人都到齐了,站起走到皇后面前,说:“怎样?皇嫂,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是乖乖传位于我呢,还是要本王大动杀戒,再夺取天下呢?”说完又转过头,看着那一帮大臣,问道:“你们也给本王好好想想,劝劝你们的皇后吧,本王敢向你们保证,你们的那个皇帝是回不来了,只要你们拥立本王坐上皇位,太子还是皇后你的儿子煜仁,怎样?”
皇后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愤恨地说:“呸,你也配当皇帝,就是他日皇上回不来,能坐上这大靖皇位的人也不会是你,你一个**求荣的小人,即使你今日将我们杀光,大靖的百姓也不会拥立你,你永远是我大靖的耻辱!”
四王恼怒地走到皇后面前,重重地扇了她一耳光,说道:“小人?本王是小人?那你的夫君是什么?为了这个皇位,他不惜残害手足,欺骗天下的百姓,比起我这个小人来,你的皇上他根本就是个虚伪的禽兽!”
“你胡说,大靖谁不知道当时是太子通敌**,先皇才杀了他,这与当今皇上何干?你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皇后大声地反驳着他。
“这就是康煜的虚伪之处,谁都知道我哥当时已是太子,继位是迟早的事,他用得着通敌**么?要不是康煜与太后嫁祸给太子,他能当上当今的皇上?我的母后才是当今的太后,这一对母子欺骗了天下人,可是他们骗不了本王!本王现在不想与你们废话,说,是选择活着让我继位,还是做本王的刀下鬼?”
“小人,今日本宫栽在你的手上,要杀要剐随你,莫说当今天子还在,就是万岁他真的不幸回不来了,如要本宫同意让你继位,你做梦!”皇后瞪着元煜,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既然如此,本王就当着你的面,先杀了你的儿子,本王就看看你的心有多硬!”元煜说完就从一旁的侍卫手里拿过一把刀,走到了煜仁面前。
“小人,畜生,你敢伤我皇儿,本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皇后绝望地尖声喊道。
一旁的东阳侯也大声骂道:“元煜,你这个奸诈小人,休要伤我外孙!”
元煜就当没听见他们的喊声,一把就将煜仁拽了过来,煜仁虽小小年纪,但此时他眼里却满是坚强不屈,瞪着四王;元煜看着这抹与康煜有着相同眼神的煜仁,心泛胆怯,说:“煜仁,你不要怪四皇叔,是你的好外公、好母后不让你活着,怨不得本王!”
说着就举起了刀,正要砍下去,却听到一个低沉地声音响起:“皇儿,住手!”
元煜一听这个声音,硬是生生停下了刀,转过身向那声音寻去;看到来人,惊奇地丢下手中的刀,向她扑去,“母后,是您,您还活着?母后!”元煜此时脸上满是惊讶、满是惊喜地看着眼前着青衣的慧清师太。
“皇后?”众人听元煜这样叫眼前这个老尼,才细眼看去,原来正是已废先皇后,遂皆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慧清师太并不在意众人的目光,只顾盯着元煜,摇了摇头,说:“元煜,放手吧,不要一错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