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晚,广场上的人已经陆续离开,月天涯的同伴们都回到小楼,只剩下月天涯和西西还在广场漫步,其实月天涯更喜欢夜晚,那是他与生俱来对月亮的亲和。
朦胧的月光洒在梅花广场,国树依然在飘着花瓣,月天涯正与心爱的人漫步在国树下,西西上前从国树上摘下一朵雪白的梅花,拉起月天涯的手放在月天涯手心。
西西对月天涯笑笑,说:“月哥哥,我送你个礼物。”
这一幕让月天涯想起了与西西初遇时的情形,那时自己还摘下一朵红梅送给西西,现在西西送给自己的白色梅花就像西西的心一样洁白无瑕。
月天涯正想的出神,西西打断了他的思绪,“月哥哥,好看吗?”
月天涯回过神的时候看到手里的梅花已经被冰封成一个球形,那是西西用自己的极寒之力为月天涯亲手制作的礼物,鲜花总是易败,但在这极寒之力凝成的晶莹剔透的冰球里,雪白的梅花将永恒。
一年的遭遇让月天涯从来不曾停下脚步欣赏周围的美景,他还记得以前他总是看到天空的圆月就想起西西的眼睛,月天涯将手中的冰球举起对着月亮,当与圆月重合的时候,那被冰封的白色梅花就像西西绽放的笑容一样。
月天涯惭愧地对西西说:“西西,你对我这么好让我无地自容了,我觉得我欠你太多了。”
西西说:“我知道无心姐姐失忆对你打击很大,我们总要往好处想,毕竟现在无心姐姐已经复活了,她的记忆我们慢慢帮她找回,我只是希望月哥哥你能乐观点。”
月天涯说:“西西,你总是为我想那么多,这些日子是我太消沉了,你看这梅花再也不会凋谢了,以后我们之间就像这朵梅花一样会一直绽放下去。”
月天涯将西西送他的礼物收起,西西轻挽着月天涯的手臂,这时他们面前一对青年情侣走过,姑娘显得很活泼,对小伙子说:“你背我吧。”
小伙子在姑娘面前弯腰作背人的架势,姑娘跳到小伙子背上,小伙子背起姑娘,问:“咱们去哪啊?”
姑娘说:“那你背着我绕着国树跑三圈吧。”
小伙子问:“为什么还得跑三圈啊。”
“让你跑你就跑啊”,姑娘显得有些任性,但小伙子很开心,只要两人在一起,什么都是好的,小伙子老老实实背着姑娘绕着国树跑,姑娘把头紧紧贴在小伙子肩头,看上去两人亲密极了。
小伙子和姑娘远去的时候,月天涯对他们的感情充满欣羡,自己还从没给过西西什么,哪怕就像这种小小的亲密也不曾在西西面前表露许多,但西西却处处为月天涯着想,这些都让月天涯感觉对西西是一种亏欠。
月天涯在西西面前蹲下,回头笑着对西西说:“来我背你啊。”
西西显得有些害羞,“月哥哥,还是不要了吧……”
月天涯说:“来吧,我背着你,我们去城外转转。”
西西害羞地趴在月天涯背上,她像刚才那个姑娘一样把头紧紧贴在心上人的肩头,月天涯慢慢地走着,像是生怕时间过得飞快,他要牢牢记住现在。
月天涯就那样背着西西走在通向城外的大道上,两人此时也是别人眼中的一道风景,不时还有几个行人投来羡慕的目光,现在他们卸去了心头的重任,就像普通的青年男女那样,他们的心在互相吸引着自由翱翔。
西西仿佛能感受到路人看他们的眼神,把头低下去,西西的脸已绯红,月天涯此时背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她的心她的情也已暗许,西西决定这一生都要随着这个男人,无论其他。
出了城,此时城外的大路上只有他们两人,“月哥哥,放我下来吧。”
月天涯将西西轻轻放下,两人在月光下漫步,有一个人悄悄地在黑暗中观察着,但是他们没有发现。
月天涯知道这可能是他少有的休闲,因为一切都不似表面那样平静,他突兀地对西西说了一句,“无论什么时候,保护好自己。”
西西说:“月哥哥,军神真的那么厉害吗?”
其实,连殁无恒也不知道军神的实力,殁无恒只知道对于殁族来说军神意味着毁灭,这是一个禁忌,他就是不想让月天涯触碰这个禁忌才不惜拔剑相向。
月天涯说:“也许吧,到时候只能尽全力了。”
月天涯和西西回到小楼的时候已经是黎明时分,熟悉的钟声响起,一切都显得再正常不过了,这时无心也从小楼外回来,月天涯上前和无心打招呼,“无心,你怎么也才回来啊。”
无心说:“我刚才出去走了走,那边好像出事了。”
月天涯心想真是一刻都不能消停,不知道无心指的是什么事情,月天涯问:“出什么事了?”
无心说:“梅可铭那边好像出了点差错,我看见不少侍卫好像在搜查什么。”
月天涯对西西说:“你先回去休息,我去看看。”
西西现在很听从月天涯的话,她说:“那你小心些。”
无心对这些事情似乎缺乏兴趣,没有提出和月天涯同去,她和西西留在小楼,月天涯有些失落,如果在过去,无心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跟上来,现在月天涯独自一人前去看看究竟。
对于梅可铭的事情还是要关心一下的,他虽然是王国的统治者,但是对于月天涯和他的同伴来说,梅可铭就像他自称的那样,只是一个大叔,更重要的是梅可铭是莫隐的兄弟。
月天涯没走多远就看到几队侍卫流动巡逻,月天涯记得过去王宫里还没有如此紧张过,月天涯上前想询问,可是又想想自己这些人整天呆在小楼里,这些侍卫对他可能不熟悉,免得横生枝节,随即打消了念头。
这时一个侍卫注意到了月天涯,可能是想上前盘查,走近了一看,他居然认出了月天涯,“月先生。”
月天涯有些错愕,“你认识我?”
侍卫笑着说:“那天月先生的样子,我不敢不认识。”
月天涯想这个侍卫可能是那天跟着梅文绍的那些侍卫其中一个,他对这些人都没有太留意,就算留意了,这些侍卫都带着头盔穿着统一的着装,很难对某一个有印象,月天涯问他:“你们这是做什么,出什么事情了吗?”
侍卫回答他:“今天早晨天还没亮的时候,梅文绍跑了。”
月天涯又问:“那能带我去找国王吗?”
侍卫指着远处说:“就在那边,月先生,我还要执行命令,抱歉只能让您自己过去了。”
月天涯看到侍卫所指之处已经集合了不少人,看样子梅可铭应该在那里发号施令,月天涯对侍卫说:“没关系,你忙你的吧,我自己过去就好。”
月天涯见到梅可铭的时候,梅可铭已经把侍卫都派出去了,月天涯见梅可铭眉头紧皱,似乎对于梅文绍的逃离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见月天涯来了,梅可铭主动对他说:“你怎么来了?”
月天涯说:“我都听说了,梅文绍跑掉了,至于这么紧张吗?”
月天涯对梅文绍印象并不深,只觉得他是一个普通的贵族浪荡子弟,现在梅可铭已经****,搜查当然是要搜查的,只是看梅可铭的表情似乎有点太在意这件事情了。
梅可铭说:“你不了解梅文绍,他虽然平时看上去像个纨绔子弟,但他的野心和胆识同样过人,如果是过去我也不想这样兴师动众,任由他走了就走了吧,他翻不出什么波澜,眼下全国人口都要迁往林国,这种时候还是小心些好,他一定会报复的。”
月天涯对梅可铭的话不置可否,他觉得那天梅文绍的表现完全就是胆小如鼠,根本不像梅可铭说的那样,见自己在这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回到小楼和同伴会合,对梅文绍的事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