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有一个月的时间,她耳边没有徐爱德的消息,她去找了趟阿昌,他不在,后来阿昌来电话说徐爱德不在纽约,含糊地挂了电话。
金子有些坐立不安,两个星期后,她在一个星期一的早晨,再次去了徐爱德的家。这次那窗户似乎没那么容易进去,她望了望里面,高档的沙发和瓷器均不见了,简陋的布置让心情灰暗了下去,她一时六神无主。
金子在一个美国老太太惊讶的目光中,砸碎了徐爱德家的玻璃,她将窗户推上去,这时一个男人从里面怒火滔滔地奔了出来,看见她,叉腰立那儿了。
“Hey——,徐爱德!”金子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她钻进去,将窗子拉下,那个美国老太太问徐爱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徐爱德微笑着拉上了窗帘。
“这是怎么回事?”金子指着他家里那些寒碜的摆设问。
“阿昌认为我穷一点会好一些,不会那么招人惦记!有些是别人扔到垃圾堆里的!”徐爱德踹了旁边的桌子一脚,觉得十分晦气。
“徐爱德也装起穷来了?”金子眼睛翻起鱼肚白。
“房子没出手,得找到好时机,我有些忙,没顾上!这里不能来,还有以这种方式。”
“那就慢慢卖吧,也不急!”金子耸肩。
“那你来干什么?”徐爱德觉得奇怪。
“我……前夫……又给我寄钱了!”金子压低了声音说。
“寄钱?他是多情公子,可一向界限分明,阿昌上次说他失业了!你又幻想了吧?”徐爱德眼尖牙利地扫视过来。
金子的谎言被戳穿了,她干笑了两下,越过徐爱德,走进书房,想看看他最近又做了些什么艺术品。
看样徐爱德是很忙,那里没有新的艺术诞生,转过身,徐爱德在很近的地方打量着她,目光凌厉。
“徐……徐爱德……,我不过顺路,你继续做钱奴,我走了!”她从他身边经过,他一下拽住了她的手腕。
她气地甩了几甩,咬牙切齿地,徐爱德幽幽一乐,灼热的眼睛逼近,双手热切地环住了她的腰,一低头吻了她。
金子没有抗拒,如羔羊一样服帖,徐爱德兽性大发,金子睡醒的时候,枕头旁躺着徐爱德留给她的五美元。
“徐爱德!”
金子愤怒地想当即掴他两耳光,可徐爱德早已消失无踪,她又留下了五美元,想象徐爱德那张暴戾的脸,一时心情大好。
日子又这样过了几天,某**在住处设计图案的时候,有人敲门,是徐爱德。他进来,没等她发火,便将她吻了个天旋地转,抱着她直奔卧室,于是枕头旁又变成了十五美元。
一来二去,那钞票的张数日渐增长,然后便在一个大休的日子静止了,徐爱德没再出现。
有一个月的时间,她都没主动去敲碎徐爱德家的玻璃,虽然她想将他整栋房子的玻璃都砸了。
阿昌送来了卖房子的支票,说徐爱德让带来的,很好,生意结束,她将阿昌推出门外,日子又变成了一个人的芭蕾独舞。
可是她旋转不起来了,她用卖房子的钱开了间花店,变成了一个商人,五个月后花店的订单多了起来。
“歇着吧,我来干!”旁边习惯沉默的男人,接过她手中的花束,开始很小心地修枝剪叶,他的手很有天分,灵巧地穿梭在花叶间,让她想起一双同样灵巧,却无法艺术起来的手。
“今天是个下雨天,生意有点淡,过会儿我们提前打烊!”她靠在摇椅上,眼神飘过桌案边一团褐色起伏的“怪物”,看到一片苍茫的街景。
这时,门被推开了,一把黑伞带过了浓浓的雨气,风晃动了周围的空气,让她的毛孔缩紧了起来。
雨伞掉在了地上,男人抬起眼,扫向女人,最后停在她凸起的腹部上。
女人也强打起精神,细细打量着来人,那双眼睛和略为厚实的嘴唇,像极了一人,只是那张脸并不饱满,右边的脸颊上遍布着一些虬结的疤痕,下巴上挂着些青色的胡茬,男人的脸孔浮动起怒意,眼睛幽幽地一暗,金子的笑容也在这时僵住。
男人蹲下拾起掉落的伞,那双手,厚实实的,人类始祖般的粗大感觉,她一下站了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剪刀。
“你没告诉我过她会这样,阿昌,你被解雇了!”来人冲旁侧安静的男人说。
他做了诱饵,看清了敌人,却在医院躺了数月,还没来得及整容,今天一个忍不住,鼓起勇气来看她,可刘雅歌的事件又重演了。
“恭喜你,做了爸爸!欠我的半年薪水,别忘了三日内打入我的账户!”男人将打烊的标识挂了出去,穿上外套,走入了雨中。
“我的?”那道影子蓦然转了过来。
“徐爱德,他不是几十美元可以买来的!”女人白皙的颈项抬起,傲然地看着他。
两眼升腾着火热,阔步而来,蹲下,耳朵贴在女人的肚子上,一时激动地语无伦次。
“儿……儿子……,对于爸爸而言,你就是黄金,你就是美元,你就是……”
他乐呵起来,看到女人瞪着他,徐爱德笑容满面地捧起女人的脸,送上了数个香吻。
“癞蛤蟆的确呱呱地叫!”他夺下了她手中的剪刀,如中了彩票般得意。
“徐爱德,你妄想,我们之间的生意做完了!”
“金子,我在你的人生中参了股,如今一本万利,没有退出的理由,癞蛤蟆,你总是血本无归,咱俩放一起是双赢!跟我走,稳赚,我会爱你,以金钱的高度。”他复度吻了她,手指抚摸过她的脸颊,又让她有了艺术的错觉。
“徐爱德,我这种女人会将你买太平洋岛屿的钱花光!”
“金子,咱们家,花钱可以,但不能铺张,对待金钱的最好方式不是盲目的溺爱,而是理智的信仰!我以信仰金钱的方式爱你,你以信仰爱情的方式爱我的金钱!”
徐爱德走入花海,将玫瑰抱出,以徐式风格数出88支,用缎带扎好,他不懂浪漫,心算了下价钱,将钞票放入了她的手里。
“以后生日、情人节、结婚纪念日都会送,其他时候就免了!”
“那今天是什么日子?”
“天降财神福临门!”徐爱德哈哈大笑。
“今天半价!”金子只收了一半的钱。
“薄利多销也不至于半价?”徐爱德受不了地嘟囔。
蓓蓓,第一个来买花的中国客人竟然是徐爱德,送你****,也要对徐爱德半价。
“那是因为我以爱情的信仰爱你的金钱,只对你半价!”
徐爱德听后温柔地笑,伸手取过桌案上的那只“癞蛤蟆”,他将那张纸拆开,示意她看,金子对着灯光一字一句地看完,十分惊讶,那是徐爱德瑞士银行的账户名称和密码,保险箱钥匙的存放地点也做了委婉的说明。
“癞蛤蟆,我以金钱的信仰爱你!”徐爱德坦言。
“徐爱德,这么说你早就开始喜欢我了?”金子的眼睛如芭比似的眨动。
“没有,跟我过不能有太多的奢望和幻想!知道你傻,永远也不会拆,放这儿安全。”
徐爱德不会承认对眼前的女人过早的动过心,他不愿意一贫如洗,金子第一次出现在大洋彼岸的时候,她的美丽对中国男人很有杀伤力。
前段时间他一直在医院中度过,幻想频生,太平洋岛屿被爱情湮没。他结束了高利贷生涯,不是为了洗白,商人不会在正经生意中变得正经,规则依旧不变,危险系数降低的好处是她可以安然地待在他的身边。
“徐爱德,带我回家!”金子说。
“恐怕得先找人把仓库里的家具都搬回去!”徐爱德解释。
“今天我就要回去!”
“这么想和我过日子了?”徐爱德摩拳擦掌,欣喜再度点亮了瞳仁。
只是他高兴的太早,夜半十分,金子潜入了他的书房,屠杀了他“动物园”里的所有动物,她找出了徐爱德另外几个银行的帐户。
“徐爱德,后半辈子你得栽我手里!”她在徐爱德面前展现着她的胜利品。
的确如此,徐爱德只能再添几个户头,男人的小金库同样是人生中重要的基本建设。
他们的小宝贝在岁末出世,男孩儿,很漂亮,那双手,有乃父之风,乳名Gold.徐。
森say:还有一个结尾要写,要想一下,这会儿忙,得晚上写,(*^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