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man i know you understand
the little child inside of the man
please remember my life is in your hands
and woman hold me close to your heart
however distant don‘t keep us apart
after all it is written in the stars
johnlennon——《woman》
蓓蓓很快办好了出国手续,她要在那边先过语言关,等一切步入正轨,再申请一所好的学校。常建林对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没什么崇拜,人上了岁数,有了乡音乡情,总觉得有口酒喝、有口饭吃、自在健康就足够了,当然蓓蓓他妈别跟他生气,梁红那边多温存着自己,这日子就好过了。
想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去那么远的地方,本来想亲自送她一趟,可自己除了能听懂个YES、HELLO之类的,去那边无非是给蓓蓓添乱。他老婆没给女儿那么多学费,要让蓓蓓独立。临走前,他又偷偷塞给蓓蓓点钱,他女儿搂着他,哭地他十分不舍。
这蓓蓓一个人走了,心里就空落落的,老伴晚上睡不着,坐在客厅里天天守着那部电话。儿行千里母担忧,他劝她睡,自己守着,守到最后,困地熬不住,什么也没听到,大早起让老婆臭骂一顿。
这头儿挨了骂,心里烦闷,只好去梁红那寻找安慰。
“老赵他儿子不是帮申请好了一家当地的语言学校了吗?你还操心个什么劲啊?”梁红给他泡了杯茶。
“他儿子出去几年了,还靠家里接济呢!老赵不是外人,他说他儿子不顶事,蓓蓓这孩子心太实,出去让人担心!”
“听你说,不是蓓蓓打过电话了吗?听说安顿地还挺好?”梁红关切地问。
“蓓蓓是怕她妈操心,她就在国内恶补了一段时间外语,人生地不熟,听她说一切都好,这心里还是不踏实!”
“呦,不然你去看看,办个旅游签证也不是什么难事?别说她一个孩子,就是咱们出去也得睁眼瞎!”梁红劝他。
“不能去,去了看她过不好,心里一不忍,就前功尽弃了,再说这蓓蓓也得一个人经点事,以后我还得指望她继承我这点家业呢!”常建林这回是下了狠心,这孩子不受罪不知柴米贵。
“你别急,我看蓓蓓行!你要说我们公司出去公干的也不少,我想找个人照应她不是难事,就怕她多心!”梁红询问他的意思。
“蓓蓓是我闺女,她懂事着呢!她对你没敌意,她是怕她妈多心,你那边还是算了,咱俩也不容易,观察观察再说!”常建林搂了梁红说。
林簌郴刚出差回来,听到蓓蓓去了美国的消息,也没赶去送送,心里挺过意不去。常建林看着自己栽培了多年的准女婿,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要是他们能成,他何苦让蓓蓓出去打拼受罪。
不过这感情的事,神也没辙。他是过来人,看着林簌郴精神奕奕,便知是有女人滋润着,也只能替女儿惋惜。他说起自己的烦心事,那边林簌郴也觉得蓓蓓走地仓促,常建林的心就更七上八下了。
“我有朋友在那边,我让她帮照顾一下,而且是女的,还方便!”林簌郴看出常建林担心,想到金子,眼睛一亮。
“还是你能办事,早知道拜托你了,老赵家的儿子我打小见过,连他老子都说他不成器!蓓蓓靠他,玄!”常建林闻言大喜。
林簌郴给金子打了国际长途,那边没人接,他只好电话留言,把蓓蓓的事详细说了,拜托金子照顾。
顾颦薇淘米洗菜的时候,接到了金子的电话,要她转告林簌郴蓓蓓她会帮着照顾,她答应着,想起林簌郴曾经的交待,告诉金子“乞力马扎罗下了雪”,那边电话好久没说话,最后毕地一声挂断了。
乞力马扎罗的雪,她愣愣地想那是什么意思?林簌郴回来的时候她问他,林簌郴说那代表着他爱她。
“蓓蓓也走美国了?”吃饭的时候他们闲聊。
“那可不,现在有点钱的都把孩子往出送,还有鬼使神差偏要在那边生孩子的!而且我估计过段时间也得去美国一趟!”林簌郴叹息,他不想出去的时候,事是一茬接一茬,今年他只想娶她进门,工作这边的事他想放一放。
“那不是摊上了美差,干嘛这个表情?”她抢走了他从汤里捞到的一只大海米。
“什么美差?常总的二房所属的公司和美国一家公司有生意往来,能拿商务签证,今天我拜托金子照顾蓓蓓,好像两人住地远。常总一想,不如就让我去一趟,帮蓓蓓张罗张罗,当面将蓓蓓托付给金子,他才踏实。”
“那就去一趟呗,顺便买点喜糖带上,也算个心意!”小顾同志交待。
“这一走可好长时间呢!”他一边犯着嘀咕。
“回来刚好,也就到五一了!”她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顾颦薇,咱们先把证领了吧?”他想着他们都在一起了,一旁问她意思。
“还没见你父母,就把证领了,你父母保准生气,我也得挨我妈的骂!”小顾同志连连摇头。
“还没嫁进门,就知道孝顺公婆了?”他揽过她,心里甜丝丝的。
“林簌郴,你说我是不是很怪?心里头我还是觉得你妈是你妈,我妈是我妈,总觉得还是自己的父母好!”她深刻剖析着自己,并没觉得自己有多么伟大。
“林美丽结婚前也是左保证右保证的,最后老林家的咸菜每年都让她捞了孝顺老董家了!准你对你爸妈好,可现在你姓林了,我的父母就是你的父母!”他给她上课。
“这姑娘养地真不值得,我都替我妈伤心!”小顾同志噘起了嘴巴。
常建林操心蓓蓓,哪管人家小两口恩爱,林簌郴的行程很快就敲定了。
临走前林簌郴将自己的记事本拿给她,让她想想有什么要带的,小顾同志抓耳挠腮,闭关半天,终于大功告成。
“拍一张照片,美国的月亮!嗯,大妞子,明月千里寄相思,这个主意好!”林簌郴躺在床上拿着本子笑。
“什么啊?我除了八月十五看看月亮,其它时候也没那小女子的闺阁情怀。人家都说美国的月亮比咱中国的圆,姑且照一张,回来贴网上给国人see see,让谎言落荒而逃!”小顾同志将林簌郴陶然的心境破坏殆尽。
“那这拍气象局又是什么意思?”林簌郴咬牙切齿。
“当然是我的好朋友大柳啊?让他瞧瞧美国气象局的规模,他混入气象局当公务员多年,得刺激他一下,不然过几年谢顶、蝈蝈肚,全是自然灾害,让观众身心俱损!”她邪邪地瞄了眼qq上大柳的头像。
“摸摸美国证交所外的那头铜牛?好烂!真地好烂!”林簌郴都没有勇气再看下去了。
“牛年时候没开运,替我摸两下,转转运!”小顾同志拜托道。
“我就是你的转运神,因为林簌郴,顾颦薇如今幸福地牛气冲天!”他无聊地给自己脸上贴金。
“读拉扎露丝的十四行诗,对自由女神说句sorry?”他偏头看她,做出举火把状。
“婚姻是枷锁,我把自由交给了一个罪恶的男人,他夺去了我的灵魂!林簌郴,你得对这位伟大的女神致歉!”小顾同志哀叹着,偷吻了他。
“去趟草莓园?那是什么地方?”林簌郴吻上她的脸颊,他也是刘姥姥逛大观园,今生头一遭,如果不是去看望蓓蓓,他似乎从来没有去美国旅行的愿望。
“约翰列侬给大野洋子写了首温暖的《woman》,林簌郴,I LOVE YOU NOW AND FOREVER!记得在那里告诉他,你爱我!”她脸上亮了起来。
房间安静下来,顾颦薇放了那首舒缓的音乐,他听不出那个男人唱了什么,可那首旋律就像他现在的生活一样美妙。
林簌郴去往美国的那天,小顾同志亲手为他打了领带,尽管还是不尽人意,可他非常喜欢。出门时,他吻了她,深情隽永。
在公寓外的计程车上,他看到她站在窗口,远远看着,心底落满了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