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 still miss you baby.
and i don’t wanttomissathing.
laying close to you.
feeling your heart beating.
and i’m wondering what you’re dreaming.
wondering if it’s me you’re seeing.
——AERO**ITH《I don’t want to miss a thing》
小顾同志周末坐庄请林簌郴吃了梦寐已久的豆花鱼,那顿饭气氛极好,两个人一直有说有笑,林簌郴记得那晚的天气晴朗,连城市里久违难见的星星都露出了头。那日干物女褪去了宽大的休闲装,穿了一件颇显腰身的碎花长裙,尽管那一头短发还未长发飘飘,却点亮了一个男人的眼睛,谋杀掉了林簌郴残留的理性,一颗心完完整整地为她就义了。
“顾颦薇,说吧!说你爱我吧!”在她家门口他腻着她,搂住她时,一颗心跳地邪乎。
“假话很容易说出口!”小顾同志的眼睛水亮,他的影子就落在她的瞳仁深处,手臂又搂紧了些,两人都未说话,他感觉到她的心跳,如果他多年来的恋爱经验没错的话,那应该是一个女人对自己喜欢的男人应有的跳动。
“我原谅你的不诚实!”林簌郴知足地笑,视线落在她的唇上,有那么一刻,二人均视线摇曳,他可以吻上她的,却要等到一个完美的时刻,女人的芳心,男人的光荣。
只是事情发展显然有些走样,是什么不对了呢?林簌郴说不明白。
在电话频来的这个周一早晨,顾颦薇也繁忙地进进出出,只是他们的目光又那样离散了去。林簌郴有些闪神,他宽慰自己,女地下党的业务水准全在那收放自如的眼神上,显然自己还不够专业。
晚上他有应酬,下班的时候想抽空和她待一会儿,谁知合约部那边的李文华又跑来和他谈合同上的事情,等谈完了,顾颦薇也没影了。
事业部杨春那边的助理扛不起大梁,背地里喊了好几次要换人,这回又请了婚假,招聘打出了几天,简历成堆,就是没一个可心的,人力资源部那边合计半天,顾颦薇便被借走了。
杨春电话里夸赞着小顾同志的工作,林簌郴心里火热,那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嘛!他替小顾同志感到高兴,杨大美人工作上的挑剔那是出了名的,被她认可,当是可造之才。
只是百叶窗外空空的位置,让他愈看愈不舒服。事业部在三楼,他没有视察工作的习惯,偶然去了一回,员工们又是香茗,又是紧张陪小心的,看着累,何况那天他还没见着人。小顾同志去打印室了,顺路下去时,小顾同志已乘了电梯上来,失之交臂,离恨愁肠!
越忙的时候越乱,小顾同志的手机也丢了,天知道他有多恨那位“三只手”!
“买手机吧?不然给未来男朋友一个机会,我送你?”他可怜巴巴地问她。
“我是个经济独立的女人!十一就快到了,我先在网上看看,看到满意的,到时候再买!”
“十一也未必实惠,买山寨吧?既经济,还常换常新,若被贼偷去全当看了一场黑色幽默!”
“黑色幽默那小毛贼已看过了,这次我就买块儿“砖”,大大的,放在手里踏实、解气!”顾颦薇危险地眯了眯双眼,一旁解恨道。
“联想也出山寨了?”林簌郴想起她丢失的那部,巨雷地看她。
“英雄莫问出处,草莽亦英雄!”顾颦薇很“山寨”地做起了广告。
在林簌郴和干物女信息极度不畅的时候,他和杨春却频繁碰撞,工作上不说,和彭子去k歌,杨春和一漂亮丫头也在,彭子是见美女就腿软的主儿,当即凑成一堆儿。现代男女无所谓陌生,几句话后,便可以熟络地谈心,华子直说杨春正点,林簌郴与杨春男女对唱时满脑子全是干物女。
要说世界还真的小,不过是吃碗牛肉面,都能和杨春碰上。一个小店,想躲都没地方,两人又共进了一顿晚餐。杨春欲坐公交回家,林簌郴哪好意思,又沿路送了回去。杨春过意不去,楞拉她去家中坐坐,杨春父母那个热情,好客的老两口,天南海北地聊,出来时天又晚了,气地他直想抽自己!
想着卦仙儿顾颦薇算地那个美人鱼游来的“草卦”,林簌郴一夜辗转反侧,其后的晚上真是怕了,索性除了公务应酬,干脆待在家里躲避这阵儿凶猛的桃花之祸。
避了几日,闻听公司骨干小夏组织大家去看电影,林总大喜。明明他亲自派发的电影票,连顾颦薇的号都和自己连着,哪知大家私下里换乱了,来的时候又生生地和杨春坐在了一起。杨春精心打扮,张曼玉式的优雅,眉目含笑,连香水都很迷幻,他则神色恍惚地看着大屏幕。偷瞥对面,顾颦薇身边一位新近空降公司的阔少“钱多多”正发扬风格,为顾颦薇买了爆米花不说,还有汉堡、可乐什么的,林簌郴眼睛发涩,胃部绞痛,他不高兴,真的很不高兴!
第二日,他借故塞了小纸条给顾颦薇,他就不信邪,当然邀约顺利抵达,他乐不可支地感叹还是传统的约会方式可靠!谁知幸福大道上遇到了位刚上路的新手,刮了他的车不说,前灯也撞了,那新手和他女友那个缺德,一个劲儿地以白诋青,生了一肚子气。无法联系到顾颦薇,只好给饭馆打电话,抱歉地留言取消了饭局。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十来天,他都这样那样的和她错过,简直如临深渊。这**推开一切干扰,下了班直奔顾颦薇的住处。她却不在,他等地心里发慌,六神无主,生怕被神再次算计了。
直到一身家居服的顾颦薇手里提着一大堆蔬菜,吃力地走来,他方信神还有那么点良心。若不是他打喇叭,小顾同志那缺焦距的眼睛又没人性地掠过了他。
“一个人,买这么多菜干嘛?”他下车发起了火。
“天气预报说这几天连着下雨,一个人也得未雨绸缪不是?”她要上楼,他却将那一堆东西提着扔进了后备箱,示意她上车。
“我买菜了,还熬了稀饭,我不去外面吃!”对他突然过来,她有些紧张。
“根本就没想带你去吃饭!”他黑心肠地将她塞入了车内。
“说好了,不去跳舞,我的脚刚才在超市被一个男的踩了,现在还疼着呢!”顾颦薇掏出纸巾擦着那鞋上的印子。
“高峰时挤超市,疼了活该,才长记性!”林簌郴训她,眼光有些忧郁。
“呦,这是谁给林总气受了,活该我就该成出气筒?”顾颦薇拿起一张报纸自顾看着,半天眼中还是某个失恋青年写的《往事随风》的酸文标题。
“带你去兜风!”他夺过那张报纸,团着扔出了窗外。
“听!后面那的哥骂你呢!”顾颦薇侧头向后看时,林簌郴也回骂了去,那的哥勇毅地追来理论。
“夏利与本田套磁,有没有搞错?”林簌郴开始加速,风嗖嗖地从耳畔过去,旁侧小顾同志眼光深邃地说:“夏利是夏利,本田是本田,错!大错特错”,于是林簌郴肝火上涌,开始更为疯狂地加速。
“喂!万一被探头照上了,到时候又扣分又补课的,多麻烦!这会儿车多,我孤家寡人不怕,你那边……”
顾颦薇话音未落,车子便嘎然停下,林簌郴瞪着她,冷冷地问:“顾颦薇,我那边怎么了?到现在还孤家寡人的,你究竟当我是谁?”
“算我没说!你……你……继续开,能开多快就开多快,最好赶上那波音787才好呢!”顾颦薇偏过头不理他。
气死了!让她气死了!林簌郴胸廓起伏。他没想和她吵架,只是因为近日扑面而来的一些讯息让他心烦,于是他扳过了她的脑袋,放缓了声音问:“最近我们见的少,你在怪我吗?”
“我怪你干嘛?你忙你的,我活我的,你不在,我乐得清净!”顾颦薇一旁闹脾气。
“顾颦薇!”阳光男受伤地看她,目光触及的时候,顾颦薇的心纠结翻绞,世界突然暗了下来,车上变得很静、一种苍凉的心绪传递到了彼此心间,沉默中她按了喇叭,说了声:“我要回家!”
他开回去,心中一片萧瑟,车停的时候,他正欲解释,干物女十指绞在一起,垂头说了声:“对不起!”
“顾颦薇,是我也得生气,要是心里有我的话就别说对不起!”他懊恼地看着远处。
“林簌郴,是我不好,反正……都……是……我害的,是我一时没忍住朝你发火了来着?”顾颦薇拉了拉他的袖子,连连自责。
“再道歉下去,天就亮了。顾颦薇,好久没见你,这会儿我想抱你了!”他撇开适才的不快,抓住她的手,一下拥住了她。
“顾颦薇,不管林簌郴在哪儿,和谁谈笑风生,和谁风花雪月,都不要错过他、离开他!”
“此地无银三百两,出轨了吧?这样的女人得有多悲惨?”陷入温柔漩涡的她,安静地问。
“不是出轨,而是你老脱轨!”这样的温存中,他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子弹头和油罐车不能在同一个轨道上行驶!”她叹息。
“为什么?”他明知故问。
“那是常识问题”她用纤细的手指捅了捅他。
林簌郴的大手抚过她的脸颊,不甚苟同地看她。
“会……一米一米地……靠近……、会……来场……无法逃避地……相遇……、然后会……轰隆轰隆地……撞车……”视线在流光中缠绕,顾颦薇似中了花妖的毒药,心花迷离。
“然后呢?”温柔的声音擦出一道火花。
“然后……然后一起燃烧……”林簌郴的声音越来越轻,唇角不自觉地覆上她的,温柔地吻过,一瞬便热烈地收不住。
“会……会……毁灭……”她颤抖地排斥。
“那就毁灭……”他闭眼加深了那个吻,时间灰飞烟灭。
夜晚,顾颦薇躺在床上,失神地盯着天花板,想着那个深吻,心里如经历了场七级地震,惶恐不安,城市那头的林簌郴则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今日的美好,睡梦里整个人都是笑的。